楚源水戰場。
兩軍旗幟連綿,雙方皆是戰鼓如雷,生死搏鬥,針鋒相對。
張坊大營的城牆上,
雖然楚軍箭如雨下,打的下方盾陣‘劈裡啪啦’。
但他們的攻擊效果很差,反而是下方的趙軍滑不溜丘,
一塊塊盾牌打開,跟城頭互射,楚軍吃儘了苦頭。
當然,楚軍畢竟是守城的一方,若是用重弩,自是可以殺傷趙軍。
可每一具重弩的位置,都被趙人嚴密盯防。
基本來說,楚軍但凡敢架起來射,最多兩三箭,就要換一個重弩手。
如此情況,幾乎等於守城者和攻城者在換命。
這種恐怖的戰爭烈度,鎮守張坊大營的河北兵卒,哪裡見識過?
從趙軍攻城開始,金汁湯不到他們,雷石滾木的距離也不夠。
攻城趙軍就像精密計算好一樣,將楚軍各種手段克的死死的。
楚軍隻感覺拳頭打在棉花上,趙軍完全不講武德,一個個狡猾至極。
這是必然的,一年的千山攻城戰,能來這裡的,都是精銳的攻城兵。
不精銳的,早已經死在千山腳下,指不定這會,隻剩下枯骨了。
高句麗的守城能力,隨便甩開楚軍幾條街。
高句麗的五座山城,趙軍還得踏土坡仰攻,那種地形,雷石滾木,金汁重弩,趙軍都能打。
這種平地城池,趙軍還真不怎麼怕。
可張坊大營的守軍,畢竟是足糧足餉。
在中原戰爭的曆史上,隻要是足糧足餉的軍隊,那都不會輕易崩潰,戰鬥力跟韌性都不俗。
雖然趙軍在箭雨對射中,打的極為高明,且進攻節奏完美。
但他們畢竟是攻城,楚國在高處,他們在下方。
河北宗族眾多,自是有能人異士。
隨著時間的推移,楚軍箭矢開始飽和攻擊,
無數羽箭在空中交織,如同黑色的雨幕,傾瀉而下。
這種情況,哪怕就盾陣再好,也不可能完全防禦。
更重要的是,張坊大營居然裝備了投石車,
此刻,後方墩台的投石車漸漸調準位置,開始咆哮了。
雖然總體是被趙軍壓製,但第一天的壓力,隻是開胃菜。
趙國這支朱紅旗幟的兵馬,顯然沒有抬雲梯等物,
白狼神、攻城車、攻城雲梯這些大型器械,都還在遠方營地打造。
趙軍點將台上,梁大眼看見,後營已經按照預定位置,開始築造土台了。
而土台的前方,楚軍士兵居高臨下,將羽箭傾瀉,趙軍似乎沒有占到太大便宜。
“呼呼呼……”
巨石呼嘯著砸向地麵,巨大的衝擊力,將一個倒黴的趙軍士兵砸得血肉模糊。
“沒想到,易州的兵卒,軍心士氣還不低。”
“不低又能怎麼樣?山城老子都能拿下,區區平城?哼哼……”朱雀將軍李保,浮腫的眼袋裡全是鬥誌。
對於梁大眼的喪氣話,他根本沒放在眼裡。
此刻上場的趙軍,都是遼東各族裔部隊,趙軍主力,還在後方休息呢。
遠方戰場,石塊羽箭,無情地碾壓著趙軍的士兵,
慘叫聲、呐喊聲,此起彼伏。
但趙國遼東族裔雜兵,同樣悍不畏死,一個倒下,另一個立刻補上。
這些人,經過一年的時間,已經完全認可了趙國的道義。
不少人在戰爭中,通過搏命的方式,得到了價值不菲的賞賜,甚至實現了階級躍遷。
阿耶禿、孩哥這些人,李保還去過他們的營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