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大部門寨牆,雖然高大,但都是木樁夯土結構,
不似城牆那般,用的青磚包土。
夜風習習,冷寒孤人。
易州南側轅門樓,安慶衣袍隨風而動,獨立城牆,
他眺望浮橋之上,人流湧動,燈火闌珊的後勤部隊,一時不免入神。
二十幾萬人的後勤需求是海量的,
幾座浮橋,每日夜裡糧草輜重,都需運送幾個時辰。
某一刻,夜風吹起楚國的朱紅旌旗時,
轅門樓屋簷下,響起了‘噗噗’的踏雪聲,幽州將軍夏侯傑來了。
“怎麼,後悔了?”夏侯傑笑了笑,
拿出溫好的黃酒,遞給了安慶一壺,遙望楚源水道,
“你為什麼不投梁,投梁可以封王。老實說,如此斷送基業,顯得挺愚蠢。”
“後人會怎麼記載你呢。易州安慶,怯弱不堪,妄為人主……”
“哈哈哈!!”夏侯傑還沒說完,安慶就笑了,笑的癲狂,也笑的無可奈何,
他仰頭喝酒,猛灌幾口,
喉嚨裡發出一陣清爽之音,‘斯哈’兩聲,平複之後,才開口道,
“還沒完呢,空有雄兵,行劉琮之事,病死遼西!哈哈哈……”
“也許後人評價安某,還會給於一個弱將之名。說到趙國兵威赫赫時,可能提上一句吧。”
夜風冷冷,
吹寒人心。
轅門樓上,‘砰’的一聲,安慶與夏侯傑碰了一壺,
兩位河北宿將,就在這獵獵作響的大旗下,
如此站著,靜靜地觀看浮橋山的人生百態。
某一刻,安慶撐在護欄上,喃喃自語的道,“愚蠢吧!?”
“也許我安慶,從來都不是一個聰明的人呢。”
“從前,我在河內郡耕田,被官吏欺壓。我就想著有一天,出現一個關愛百姓的郡守,那該多好。”
“如今,這河北數郡,六百萬子民。也在期待一個這樣的易州將軍吧。”
“他們不會感謝你的,”安慶的意思,夏侯傑明白。
但這個經曆了幾十年王朝變化的老將軍,深知人性的黑暗。
沒發生的苦難,沒有人會感激安慶,甚至他們遭遇到不幸時,
還要責罵安慶廢物,讓趙軍入河北。
易州軍營,
轅門樓上。
巡衛大將軍安慶,緩緩從後腰,拿出了一柄製式短劍。
十年過去了,這把劍依舊鋒利。
那上麵刻著他的名字,‘建安軍安慶’。
看著此劍,安慶仿佛又回到了清水河穀的營地。
那時候太好了,有七皇子項濟,也有大將軍周雲。
他們什麼都不用想,螻蟻之眾,一路殺向野狐灘,最終逼迫突厥可汗,簽訂城下之盟。
某一刻,黑夜中,
安慶笑了,夜風與眼淚混在了一起。
“中原男兒,大行於世,問心無愧即可。”
“周雲說的?”夏侯仰頭望月,滿飲一口。
“是啊,幾年沒見趙王了。哎……該去遼東見見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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