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什麼下麵有塊肉,那怎麼灑水啊?”
“真笨,人家是弟弟,當然有塊肉。灑水肯定從口裡出來。”
趙帝行宮,右殿的羊皮毯上,
韋月跟杏兒快要精神崩潰了。
因為此地,又來了兩個小祖宗。
汾河公主、清河公主,一個五歲的小屁孩,帶著她三歲的妹妹,在木倫河的房間裡搗亂。
身後太原來的婆子們,追著喂飯,
可趙帝行宮裡,她們走路都要小心翼翼,生怕衝撞了皇子。
汾河、清河兩姐妹,對這個愛哭的小弟弟充滿好奇,
都搶著要抱,不給就哭鼻子撒潑。
小孩子都是這樣,妹妹一哭,姐姐也跟著哭。
哄好了姐姐,又得哄妹妹,好不容易姐妹兩個不哭了。
木倫河手裡的文皇子聽不見哭聲,小嬰兒以為大的被欺負,又哭了起來。
就這樣,趙帝行宮成了皇家幼兒園,嬰兒嬰語,哭聲此起彼伏,
如此情況,弄的韋月跟杏兒,叫苦不迭。
皇女皇子哭泣,惹怒了陛下清夢,她們可承擔不起後果。
對於這種聲音,
趙帝行宮,周雲的左殿裡,
丁秀青隻是彆過頭去,蓋上桑錦被褥,不想被這個兩個小東西吵到。
這些年,在這兩個小屁孩身上,她算是受儘了委屈。
可惜了,人越不想的事,就往往越會發生。
不知何時,
梳著精致頭發的兩個小腦袋,偷偷摸摸來了左殿。
她們躲在門廊後麵,如臨大敵的看著裡麵睡覺的周雲,
“姐姐,你不是說母親被這個惡人抓了。我看著不像。”
“噓。”汾河公主人小鬼大道,“昨天我看見此惡賊在打母親,母親還被打哭了。”
“要不是舅舅把我抱走,昨夜我就要收拾他。”
清河公主才三歲,在她小小的世界裡,姐姐說的話就是對的。
於是,兩個錦衣小女孩,手裡拿著木刀木劍,
就像孤膽英雄,闖蕩龍穴,偷偷的摸去床邊,要解救自己的母親。
趙帝的貼身女官,高佳人跟春草,自然把兩個小孩的舉動看的一清二楚。
可高句麗來的漁女,見武川嫡係春草沒有動作,她也就隨這兩個小孩玩鬨。
“造孽啊!你們兩個為什麼就不願意放過母親?”
“去那邊禍害木倫河不好嗎?”
人生最大的無奈,就是兩個小孩的精力,永遠超過大人。
在丁秀青的記憶裡,這兩個周雲的種,
一天十二時辰,幾乎都在玩鬨,就沒有消停的時候。
趙帝行宮,左殿臥榻。
周雲聽見聲音,迷迷糊糊的睜開眼。
丁秀青昨夜太瘋狂,自古隻有累死的牛,哪有耕壞的地呢?
太原虎女可是宗師六重,久彆勝新婚,
那一夜發泄下來,周雲感覺比打仗還難。
尤其是太原那些婆子們,都在教丁秀青一些什麼玩意?
好好的將門女子,就被這些迂腐的封建份子帶壞了。
行宮左殿,周雲身覆土黃色的寢衣,睡眼朦朧的起身,
他才看清是兩個小寶貝,剛想笑著呼喊汾河、清河,
卻發現,兩個小寶幾年不見他,
行宮再見周雲,就像是受到什麼驚嚇一樣。
她們慌慌張張,大喊著逃跑,
直到躲入門口候著的太原婆子褲腿後麵,才敢探出小腦袋,委屈巴巴的看著周雲。
蓋州的北風,在行宮頂上,呼嘯而過。
能聽見小孩哭聲的行宮左殿裡,
汾河公主被母親訓斥,小身板哭的快岔氣了。
見到自己的父皇就逃跑,這是很不禮貌的行為。
床榻上,周雲一時間,不知是該惆悵,還是該悲涼。
這些年,他一直在為趙國子民忙碌,
為北國上千萬底層庶民的孩子有飯吃,有屋子住而兢兢業業。
可房間裡,兩個哭泣不止,怯懦不敢向前的小女孩,
讓他漸漸反應過來,他似乎很久沒有跟自己的孩子見麵了,沒有儘到一個做父親的職責。
汾河公主的眼睛比較大,
但臉也大,虎頭虎腦的,眼睛有些腫的看著周雲,
母親再三催促,她才不情不願的走到周雲腳下。
清河膽子小,拉著姐姐的衣角,嘟著嘴巴,在後麵跟著。
小寶當麵,周雲自是把持不住。
當即一手一個,抱在手臂上,左逗逗,右瞧瞧,
兩個女孩都養的很好,白白淨淨。
畢竟此二女,時間趕的好,身在皇家貴胄,乃金枝玉葉。
不想她們那個倒黴的大哥,出生之後,還過了十幾年顛沛流離的生活。
小孩子就是這樣,陌生的時候,膽怯害怕。
熟悉起來卻也很快,這一路從太原過來,舅舅丁渾總是喜歡這樣抱她們。
所以兩個小寶,很快適應了周雲,
她們嬌嫩的小手,好奇的在趙帝周雲的臉上摸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