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你們家厲害嗎?實力強大。”
“大家都鬥不過你們,青山勳貴勢力龐大嘛。”
遼東道,
蓋州郡。
丁渾被兩個雄壯的兵卒抓住雙手,可本人卻並不服氣。
他脖子伸的很長,絲毫不懼趙國鐵聖,惡狠狠的道,
“鐵駝子你也彆猖狂,人在做天在看。這江山還是皇帝的,不是你李家的。”
“厚此薄彼,壓製他族?陛下遲早會收拾你們。”
厚此薄彼?!
壓製同族?!
聽到這些話,三當家鐵聖勃然大怒,
他指著丁渾,怒吼道,
“老子問你,打遼東、打漠北、打關中,你們太原出了多少人?”
“丁家出了兩萬!這次又帶來了三千。”丁渾怒斥駝子。
“趙國這些年的賦稅,你們又出來多少?”
“太原稅賦占趙國三成,我父子兢兢業業,從未隱瞞陛下。”丁渾有些上頭。
“這……這個,老子再問你,遼東征糧,老夫砸鍋賣鐵,你們……”
糧食的事還沒說完,鐵駝子忽然氣勢軟了三分,
他瞧見了丁渾鄙夷的眼神,不禁雞賊的吸了口焊煙,陷入沉默。
是啊,太原一百零六萬石,誰家能跟他比?
鐵駝子的營房前,
北風呼嘯,雪地裡大戰正酣。
佝僂的老人忽然發現,世間有些事,還真說不明白。
要說打仗,丁家也出力了。
要說遼糧,趙國最多的上官若雪,也隻有十一萬石。
可有些付出,那是無形的,
武川趙人嘔心瀝血,全族幾萬人,上上下下,費儘心力,謀劃了多少年!
這些正確的戰略,國家強大的執行能力,以及各方麵的付出,都是看不見的。
更重要的是,趙人在拚命!
武川趙人是把全族壓了上去。
若是戰敗,趙國將會承受巨大的損失,甚至政權都可能消亡在曆史的長河中。
但這些風險,其他家族又怎麼會管?
他們現在隻看見了,李娘子統領的武川嫡係,
飛揚跋扈,連其他宗族買田的機會都不給,隻允許本族嫡係出資。
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
這個事,就算是最厲害的清官,恐怕也講不明白了。
“哈哈……鐵駝子,你沒話說了。”丁渾笑了,笑的極為得意。
他好像發現了鐵駝子的弱點,扳回一局,肆無忌憚的嘲諷駝爺。
鐵靴踩踏積雪,發出‘噗噗’之聲。
三當家鐵駝子雙目圓瞪,他震驚了,
蠢人見多了,這麼蠢的,他還是第一次見。
丁渾跟他一無血海深仇,二無生死之害,
特麼一點小絆子,太原郡守竟然要把他往死裡得罪。
三當家老邁的手指顫抖,晃悠的指著丁渾,長歎一聲道,“你還是小屁孩!老子不跟你計較。”
“你爹丁宏度才有資格跟老子說話。明年,老子武川鎮的貨物,多收太原五千貫,不,八千貫。”
“哼哼,還敢搶劫?丁家一個銅板也不給你……”
丁渾的反唇相譏還沒說完,
就聽見雪地裡,響起了兩個小孩的哭聲。
隻見不遠處,兩個四五歲小女孩,穿著沒有一絲雜毛的雪裘,
戴著手套氈帽,哭泣的向他跑來。
“壞人,快,放了我舅舅。我打死你們……”
“姐姐,先打一個,打了這個,丁舅舅便出來了。”
兩個雄壯的武川嫡係兵卒,自是不認識清河、汾河,
但她們叫丁渾舅舅,再結合年紀,如此貴氣的兩個娃娃,猜身份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