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盧照鄰?什麼廢物。”
“講武堂趙、梁、程?哼哼哼……廢物都不是!”
幽州東城外,
河畔高樓中。
幽州樓的宏大,不僅震撼了王勃,也驚呆了楊炯。
駝山有樓高八丈,占地平開有千步,
幽州樓地基築的很高,五層樓閣更是飛簷鬥拱,大氣磅礴。
楊家子也是第一次來幽州。
當他跟著王勃,走上了九十九級台階,
在形形色色的華服人群中,擠進了幽州樓大堂時,
兩個東市水門認識的書生,都愣愣了足足幾息,
他們互視一眼後,才咳嗽兩聲,繼續前進。
如果說,宣風坊的曲苑,隻是對標庶民、寒門,
那幽州樓的戲曲,看準的就是王侯將相。
五丈寬的高台上,哪怕就是一個擊鼓的配角,
那都是豆蔻年華,麵容姣好,美貌動人。
幾個當家花旦,更是身姿婀娜,舉手投足間,一顰一笑,勾人心魄。
一路走來,紅毯開道,猛士站邊。
小廝穿著黑錦,來回於上下樓梯間。
送吃喝的都是美麗的豆蔻少女,她們畫著淡妝,時不時被各路才子戲弄的唱兩句,得點賞錢。
王勃、楊炯,置身於幽州樓巍峨的大堂,仿佛置身於天下各國之中。
高麗漁女、突厥奴、昆侖奴、高昌婢、胡姬……等等,
她們都隨著鈴鐺起舞,展現了他國的風土人情。
此情此景,看的王勃嘖嘖稱奇,
這簡直就是男人的銷金窟,試問哪個男子,能從這裡跑出來。
臉上妝容誇張的老鴇,看了兩人一眼後,便隨意的,給安排了大堂一個靠邊的位置。
幽州樓裡,是有規矩的。
一層大堂,最為便宜,庶民、寒門隻要來了,多少都是能坐這裡的。
二層隔座,必須要有才能、有身份的人方能去。
三層雅間,那就得是將官、豪族才能負擔的起。
四層是武川趙國嫡族才能去,五層除了主人家,一律不開放。
當然,有人看見,征北將軍劉謀,經常出現在五層。
所以,這個‘不開放’,在趙國十幾個統領麵前,是沒有限製的。
按理說吧,楊炯隻交了三貫錢,穿的也是樸實的襆頭趙裝。
他跟王勃坐大堂,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可惜,狂生王勃在,那就沒有理所當然。
沒多久,王勃看著幽州樓,下起了金雨。
原來是樓上的客人,瞧著花旦柳音音表演了一曲折枝舞,
掌聲四起之間,銅錢不停掉落。
尤其是三樓,一處雅間,十幾個學子被眾星捧月,喝彩聲最為響亮。
柳音音還特意蓮步款款,嬌羞的對那方雅間行了趙禮。
天下第一大才,王勃在此。
柳音音竟然不來敬酒,還跟彆人眉來眼去,
柳大家,你成功的吸引了王某的興趣。
幾息之後,
隨著王勃大放厥詞。
整個幽州樓,鴉雀無聲。
近千達官貴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大堂,那個白衣書生的方向。
盧照鄰江南來的,也就那麼回事。
可趙、梁、程三人,那是講武堂的佼佼者,算是武川趙國有名有姓的人,
豈能在幽州樓,被人如此侮辱?
不得不說,幽州的設計巧奪天工,
樓梯按八卦廊位而開,
大堂中部鏤空,直達五樓梁頂,
所有樓層,皆可欣賞到舞台上的翩翩麗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