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禦書房主位上,周雲一邊批改奏書,一邊冷哼幾聲,
“太子也好,三皇子也罷。這些投機的宗族勢力,簡直是沒完沒了。”
“朕不把刀子亮出來,他們還以為趙法刑不上大夫?”
禦書房裡,所有人都心驚膽戰,打了激靈。
這幾年,他們一直追隨皇帝,對趙帝的脾氣太了解了。
越是說的平淡,代表皇帝心中的殺意越深。
越是罵得重,意味著皇帝其實不怎麼想追究。
猛虎捕獵之前,從來都是匍匐隱藏的。
神龍弑殺之前,也必然隱匿在深淵中。
就在禦史房幾十個宮娥、太監都還心神不寧時,
但見前方十幾步外,甲胄‘砰砰’作響,
護衛隊官李義,麵色凝重,鐵靴踏地,有些無可奈何的走來了。
“什麼事?”看見這個情景,皇帝周雲已經明白,肯定又是誰惹禍了。
“三……三皇子殺了十幾名獄卒。還將清河女同屋的女囚犯全殺了。”
“可是目前,譚狄頂罪了。刑部也在加緊審判獄卒跟女囚……”
趙法嚴苛。
下至平民,上到天子,從理論上來說,都得遵從趙法。
目前來看,即使天大的事,也輪不到三皇子李定來殺人。
隻是說,如果證明這些人該死,
李定、譚狄的罪名會小很多,最終定性為私殺刑犯,以他們的身份,損失也在能承受的範圍。
“哎……”龍台上,皇帝周雲丟下了邯鄲一帶的奏書,
上麵是邯鄲守將梅朝方,要幽州警惕丁肆業,
此人在榨取上黨的民力,訓練死士軍,局部戰場,趙軍不占優勢。
禦書房裡,皇帝周雲龍目閃過精芒,
他背負雙手,緩緩踏步,仰頭歎息一聲,
其實,他真的不想理會清河案,
但現在看來,這裡麵有人,兩年時間,憋不住了。
若是浮出水麵了,那就逼得趙國皇帝不得不出手。
“李義,你帶著禦前護衛,前往定兒府上,將他捉拿進宗人府。”
“等一下……”正當李義欲走時,周雲忽然補充了一句,
“如果實在抓不進來,那就先彆抓了。朕會叫貞貴妃去處理。”
武川雄主雖然覺得,北疆有族兵敢趁機殘害三皇子李定,應該是不可能的事。
但,幽州這些年,周雲算是明白了,
人永遠不知道,把九族不當回事的人才,他在想什麼?
萬一,有武川族人為了皇後跟太子,把命豁出去。
雖然這件事發生,後果可能很恐怖。
但總有那麼一些蠢人,靈機一動,能乾出想象不到的事。
所以,最終皇帝周雲思慮再三,加上了最後一條。
禦書房,
主位龍台上,
武川雄主背對著離去的禦前護衛長李義,
緩緩抬頭,淡然看著身後那幅巨大的萬裡山河圖。
某一刻,皇帝冷笑,失望的搖了搖頭,
周雲眼裡流露殺機道,輕蔑的道,
“哼哼哼……看來有些人沉不住氣了!”
“春草。吩咐影衛,保護好許遵。”
“朕要是猜的沒錯,匍匐在幽州的強大敵人,應該要開始作妖了。”
李義走了。
春草也走了。
禦書房裡,寂靜無比。
可讓高佳人奇怪的是,皇帝周雲平時但凡有時間,都在處理公務上。
從休息到現在,已經兩刻鐘了,
皇帝還沒有上龍台,這是很少見的。
禦書房,正當高佳人想要為皇帝研墨時,
一聲尖銳的哭喊,響徹幾十丈漆木禦書房。
高句麗漁女躬著身子,看見來人,才恍然大悟,
貞貴妃又跟定皇子鬨上了,不過,瞧著這次架勢,好像鬨的有點凶。
“陛下……陛下啊!臣妾不活了,臣妾的逆子要翻天了。”
“他現在死都不娶郭家女,硬要那個該死農家賤女。臣妾怎麼受得了。”
禦書房龍台上,趙帝周雲眉頭緊皺,悠悠的長歎一聲,
轉身看見彎眉朗目的貞兒,哭哭啼啼上了龍台,
周雲笑擁著,耐心安慰道,
“行了,行了。又不是第一鬨矛盾。”
“朕讓李義去把定兒叫來了,等會宗人府,朕跟你一起去說道說道。”
“貞兒?朕忽然想問你一件事。”
龍台上,皇帝周雲望著懷中這個從五峰山走來的心腹女子,悠悠的道,
“是誰,讓你這個時候入宮的?”
“沒……沒誰啊。就是定兒鬨脾氣了嘛。”貞兒眼神有些怯弱,但隨即就想撒嬌搪塞過去。
“哈哈哈。你不說就算了。朕也不強求。”
“不過,你能來。朕也算放下了某些心結。”
“這次幽州事情過了,就彆跟姐姐鬨了。今後定兒的事,朕會安排好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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