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武川娘子軍,貞兒儘心儘力幫你帶,可曾抱怨分毫?”
“貞兒,聖昌二十五年,你留守北疆。姐姐洛陽生死未卜,等於拱手把基業都送給你。那時候姐姐計較了嗎?”
“你們這樣鬥來鬥去,不是在煎熬朕嗎?你們要朕如何?”
主位左側,李娘子受不了。
她張開雙手,抱著周雲,哭泣道,“本宮本來也沒爭啊。一直是妹妹逼迫我們母子。”
“你哪有沒爭?”說到這裡,貞丫頭也哭了,她彎眉全是委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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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以前說好的。將來趙國在北疆,就把雁門給我。要是趙國得天下,就把北疆給我。”
“北疆那麼富足,給你不是分裂趙國?”李娘子聲音抽泣。
“那好,北疆不要,你把定襄、馬邑給我。”
“定襄控草原,拿定襄就等於拿漠北。將來還不是分了趙國?”李娘子不願。
“那就關中。要不是洛陽也行,將來打下來,我們母子去洛陽七郡。”
“霍守鎮、上官虎之事,曆曆在目,如此膏腴之地,豈能給。”
哭了。
主位右側,貞丫頭嚎嚎大哭,哭的撕心裂肺,人都咳嗽了。
“陛下,嗚嗚……這是姐姐不爭嗎?她是不給活路啊。”
“行了,行了。都彆說了。”趙帝周雲在貞兒的眼角上,吻了一下,安慰道,
“朕一定會解決這個問題。天下很大,將來,定兒得到的疆土,不在信兒之下。”
說完這句,周雲將兩個哭哭啼啼的女子,手拉到了一起,
眼裡全是丈夫的溫柔,語重心長的說,
“今後,你們兩個要好好的。咱們一家人,不能被外人利用。”
“朕的理想,從來沒有改變。朕所要走的路,跟曾經的項濟一樣,都是荊棘遍布。”
“你們兩個還不幫朕,誰還會幫朕呢?”
相公掏心窩子的話,將李娘子的心都融掉了。
這些年,她其實也不是很計較,
隻是貞妹妹咄咄逼人,她也不想吃虧而已。
李娘子忽然感覺到了一隻手,那是一隻小手,卻緊緊的抓住了她。
周雲左肩,李娘子笑了,笑的像春天的桃花一樣。
“哼哼,嗯。今後本宮不跟妹妹爭了。”李娘子也緊緊的拉著李貞,兩人算是冰釋前嫌。
可就在李娘子開心不已,覺得今夜可以那啥時,
幾個武川小卒,麵露哭喪,急急忙忙去了幾個當家元老的座位後麵。
“鐺鐺鐺鐺鐺鐺鐺……”
“準陰侯做事太欺心,不該宮門欺大臣……”
“尊一聲國太聽端的:楚平王無道行不義……可憐他一家大小三百餘口血染衣!”
宗人府,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彆樣的壓抑。
戲台上,金戈爭鳴的肅殺之音,正唱起《未央宮·斬韓信》,
花旦們白麵黑麵,怒目而視的眼神,就像一聲聲拔刀的鏗鏘怒鳴。
讓太師椅上,老當家有些頭昏,
他隻感覺胸口窒息,眼前有些在晃動,周圍的人都有些模糊。
小片刻後,李崗才緩了過來,
他木訥的望著遠方,望著緊緊相擁的三人,
主位左側,女兒似乎向父親投來了詢問的目光。
“咳咳……”銅鑼腦袋老目含淚,忽然咳嗽兩聲,露出了一個僵硬的笑容,
他揮揮手,示意女兒繼續聽戲。
八瞎子聽著身後子弟的哭訴,默默低頭,流下了眼淚。
終於還是走到這一步了。
這些族人,這兩年其實也太過分了。
他多番勸阻,多番勸阻,就是不聽。
不到黃河不死心,不見棺材不落淚。
硬要刀砍上來了,才知道後悔、求饒。這個時候,老弱婦孺去跪宮門還有什麼用?
鐵駝子有些衝動,但他被全爺死死按住,
佝僂的老鐵匠全身用力,老骨頭繃緊,卻動彈不了。
“全老鬼,是焦騰啊。焦騰!”
“我跟他一起挑過鹽,一起養過山寨。就算有再大的錯,也不能這樣殺呀。”
“太草率了……太草率了。老子願意用命保他。”
鐵駝子淚流滿麵,他不明白,怎麼山寨的族人,就走到了被皇帝殺的這一刻呢?
鐵駝子如此說,全老鬼就更不能放他起來了。
某一刻,宗人府大殿外,戲家豪邁的銅鑼鼓聲中,
曾經的關西第一刀霍全恩,遠遠的望著龍椅上的英俊帝王。
原來他早已口含天憲,不是凡人了。
從今夜開始,武川族人曾經密不可分,牢牢緊固的感情,已經變得不一樣了。
全老鬼對著三當家,也是對著幾個當家人,麵色嚴肅道,
“看清楚。那是皇帝,是大趙國元始皇帝!”
“從今往後,要記住了。不要再行莽夫之事,否則那戲台上唱的未央宮韓信,就是你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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