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幽州,
長廊小榭。
小桃子其實不恨方媽媽,她跟王勃行了一禮,蓮步款款的走了。
她告訴王勃,牙人府太可怕了。
打手凶殘,稍一不對,針紮水淋。
還不聽話的,就去了衣裳,綁在院中,任惡徒凶漢侮辱。
那地方,女子不是人,比狗的命還要淒苦。
“所以說,大趙皇帝乃是千古雄主。他雖身處天位,卻從未忘記寒窗苦讀時的決心。”
“當年他肯定是燭火偷光,看透了這腐朽的大楚,才去邊關打出一片天地。”
王勃一邊看著小桃子遠去的背影,一邊還能下的盧照鄰丟盔棄甲,
某一刻,幽州城的戰鼓聲、號角聲,飄到了小院裡。
抬頭望向高樓瓦頂,生死搏鬥的天下武者們,
王勃搖了搖頭,歎息一聲,無奈道,
“誰不是可憐人?誰又能把控自己的命運?”
“今夜啊。你們彆看著動靜大,但都是天上人物在鬥法而已。”
“王勃認為,趙國的行動,極有可能抓不到什麼重要人物。”
抓不到?
暗衛、影衛,四獄門、各地不良人,
還有趙軍各部主力,右相李宣坐鎮,豈有抓不到的道理。
王勃此言,盧照鄰跟楊炯互視一眼,皆是臉色有異,不是很認可。
“哼哼……盧兄、楊兄。你們看這盤棋局如何。”
說著,王勃長臉小眼,閃過自信的光芒,
他指著小棋盤上,自己的黑棋道,
“現在,王某布局完成,已經大占上風,隨時可以開始殺白子。”
“但是……盧兄、楊兄,你們能知道王某什麼時候殺嗎?”
盧、楊都是人才。
王勃一點就透,他們稍加思索,立刻眼前一亮。
對啊!
趙國暗衛、影衛一直名動天下,
這兩年不說拉胯,但最低那個無能的標簽,肯定是打上去了。
可這種情況,一般人可能感覺不到,
頂級謀士肯定會想到一種可能性。
趙帝周雲在示弱,在等待魚兒上鉤。
虎行似病,鷹立如睡。
越是平平無奇,毫不起眼,就越是凶險可怕。
“所以,如果王某是霍家殘餘力量,或是其它什麼力量。那就一定要等到皇帝動手,才敢謀劃下一步。”
“趙帝周雲這一波不收網,哪怕就是一直等下去,也絕對不能露頭!”
聞言,楊炯目光一愣,隨即怒哼道,“那豈不是說,這個人很了解皇帝。”
楊炯這一路跟王勃說了不少平城的事,
王勃也自然知曉了,楊炯的根腳是玄武軍。
同樣的,對於各家遺族,也有了一些了解。
畢竟嚴格意義上說,南陽蕭氏就是遺族勢力複國。
殘月如鉤,
長廊小榭。
王勃見楊炯如此擔心,不禁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道,
“臥龍之才,勝王某十倍!王勃這顆腦袋都能想到,皇帝怎麼可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