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元始四年,十一月。
隨著大趙皇帝與太子李信,對天下發動了統一戰爭後。
在黃河一帶,東起樂陵郡,西至河內郡,長達萬裡的戰線,都是趙人跟梁人的生死鬥。
趙軍憑借著雄厚的國力,魏州水軍橫行黃河下遊,在各處渡河襲擊齊地、宋地。
東路上將軍楊延,更是多次帶著如狼似虎的趙軍,殺進北海、濟南等郡,
梁國淮北、河南地區,正遭到趙人前所未有的打擊。
而朱雀將軍李保所在邯鄲、河內戰場,儘管丁肆業的兵馬驍勇善戰。
但朱雀軍伍剛、田郡、梅朝方等人,也都是沙場宿將。
加之,趙國並沒有軍令要攻克河內郡、上黨郡,
趙魏兩軍,雙方幾番大戰後,漸漸陷入了對峙的狀態。
不過明眼人都能看出,
邯鄲後方資源源源不斷,而丁肆業則相形見絀。
長期對峙下來,趙軍越來越強,魏軍必然越來越弱。
可就在梁、楚的權貴門閥們,以為趙國兵鋒所向無敵之時,
隴西戰場!
傳來了武衛大將軍餘建山的洪鐘之音。
趙楚街亭之戰,堪稱楚人的又一次野狐灘。
趙國龍驤將軍李興、名將周伯、十六營劉承玄、定襄馬桐……等等,
眾多趙軍猛將雲集,十幾萬趙軍在街亭一帶與楚軍展出血戰。
最終,三日拚殺,楚軍付出了巨大的傷亡,擊退了趙軍。
這是正麵戰爭的搏殺,
這是血與火的戰爭中,楚人跟趙人一爭高下。
上一次有這種能力的軍隊,還要追溯到元始二年的梁軍。
街亭戰敗,似乎為趙人統一之戰,埋伏了陰影。
隴西!
正像一把匕首,插進趙人西疆心臟,令趙國如鯁在喉,不吐不快。
正當天下都在傳頌武衛大將軍餘建山的威名時,
幽州皇宮裡,
禮部官員此刻,也是如鯁在喉,心驚膽戰。
“袁愛卿,你說這話的意思是告訴朕,重新查卷之後,科舉名單與上一次幾乎一樣?”
“啟稟陛下,臣就是這個意思。禮部上上下下,足足看了三次。甚至糊名閱卷,但確實是這個結果。”
帝都皇城,
太極宮。
趙帝周雲是出了名的勤政,
所以哪怕是寢宮裡,也有全套六部官員在。
元始四年,十一月三日,科舉案審卷終於完成了。
袁子路幾乎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竟然跟上一次的名單差彆不大,尤其是進士科,隻是張爽換成了盧照鄰,其他原封不動。
當然,千萬不要以為禮部是在騙皇帝。
因為哪怕借袁子路十個膽,他就是騙父母,也不敢騙大趙皇帝周雲。
科舉試卷竟然在皇帝手裡!
禮部劉晉卿燒的是廢紙,
整個禮部都以為九千份卷宗全被燒了,但皇帝卻把卷宗拿給了禮部。
就這樣的掌控力,袁子路頭皮發麻,
他甚至認為,昨晚他吃的哪道菜,皇帝要想知道,都能出現在太極宮的龍台上,
這種情況,他有什麼膽敢撒謊?
“袁大人,這個進士科,錄取的全部都是北疆、遼東士子,多少有些不合適吧?”
“朕認為,其他地域的學子們,也得給一個希望,袁大人你覺得呢?”
不合適?你覺得?
這不是送命題嘛,禮部侍郎袁子路當然覺得皇帝說的對啊。
太極宮,黑漆木大殿巍峨。
龍台之上,皇帝周雲聽著袁子路的建議,
感覺這個大儒在欺世盜名上,也不是不可取,至少唬人的本事還是有的。
可就在周雲準備對科舉案,蓋棺定論時,
一聲洪亮的怒吼,響徹了太極宮大殿,
“無恥,無恥啊!皇帝,這也太無恥了。”
“就是,幸好我等都聽見了。要不然皇帝為了顏麵,顛倒黑白之事,就無人知曉了。”
不知何時,武川鎮的臥龍鳳雛來了。
不單單臥龍鳳雛,還有銅鑼腦袋,五當家全爺。
趙國四個正一品大員,整整齊齊,一臉得瑟,
一個個奇形怪狀,大步流星的跨過了太極宮的門檻。
幾十年生死之誼,這四個當家的,但凡撅起屁股,周雲就知道肯定沒好事。
果然,
搞事第一人鐵駝子滿臉怒容,行趙禮後,
第一個對周雲陰陽怪氣的道,
“陛下,我等剛剛得到了一個消息。科舉重審後,這進士科還是那些人呢。說明了什麼?!!”
龍台上,趙帝周雲麵對鐵駝子興師問罪,
他不禁心裡一陣冷笑,拿起奏書,不慌不忙道,
“這說明,趙國貧富差距大,教育資源差距也大。北疆五郡、遼東五郡的水平,要高於其他地區。”
“這個事情,咱們趙國當權者應該警惕,不要讓落後地區陷入惡性循環。”
太極宮裡,
漆木透影,
皇帝周雲顧左右而言他,四個當家人漸漸炸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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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我們沒有亂推薦人才,你得還我們公道。”八瞎子怒了。
“就是,白特麼忙活還不算,還武德殿被冤枉了,顏麵掃地。”鐵駝子最在乎顏麵。
太極宮,銅鑼腦袋很嫌棄三當家、四當家,嗬斥他們不會說重點,
罵了兩個當家的後,才轉身對著趙帝周雲拱手道,
“陛下,咱們彆的也不提了。”
“三年俸祿你得還我。老夫食邑二千石,也不算你多了,你還我六千貫吧。”
不得不說,老當家李崗還是會找重點的。
還錢?到手錢哪有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