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不會背負叛軍的罪名,從而子妻鄙夷,家族唾棄。
八萬趙軍六營,發自內心的喜極而泣。
一時間,他們歇斯底裡的呼喊大趙皇帝‘萬歲’之聲,一浪勝過一浪。
怒吼與咆哮久久不停。
直到帥台的傳令兵馬蹄踏起塵土飛濺,四散而去後。
霸州原,蒼穹下,才漸漸歸於平靜。
見事情已經平息,軍心穩固。
大趙皇帝又繼續剛才的話題,
周雲口含天憲,侃侃而談,
他再次舉杯後,將這次幽州大亂,就像說家常小事一樣,歎息的說了出來,
“這天下……有些人是人,有些人隻是披著人皮的畜生!朕對於某些族裔太過仁慈了,尤其是——霍守易!”
“長安城趙人讓他投降,還給於門下省二品官位。二品啊?!比咱們龍驤將軍、玄武將軍都要高。”
“可此人不但不感恩,還策動霍家舊部,企圖顛覆趙人江山。”
“幸得青山勳貴劉福,以命相博,最終護衛了大趙……”
以命相搏?!
短短四個字,對野豬劉謀來說,就是晴天霹靂。
一向吊兒郎當的征北將軍,隻感覺腦子一片空白,什麼思考能力都沒了。
劉謀以為他對父親沒什麼感情,他這種人也不可能有傷心的事。
可這會,他呼吸粗重,身體顫抖的像篩子,淚水不受控製的流了下來。
霸州原,大軍帥台附近,
所有人都先是一驚,隨後臉色各異。
上官彪、上官定方瞧了征北將軍一眼,同悲之餘,已經在想人情禮錢的事了。
李泰同樣雙目赤紅,哽咽的拍了拍老兄弟的肩膀,示意他堅強。
而劉黑豹、譚狄等人,卻是麵露恐懼。
他們害怕,征北將軍最終會把這件事算到他們頭上,那劉氏、譚氏的族人,今後可就麻煩了。
“劉謀,在武川你是朕最信任的將領之一。”
“太子西征突厥、高昌,乃是國本之戰。朕命你追隨他而去,不破西域,誓不還朝!!”
帥台上,一道天音,將木訥的劉謀拉回現實。
這……這是流放。
劉謀能成為征北將軍,五獸將中唯一一個獨當一麵的統帥之才,他的反應速度是很快的。
此刻,宴台後方,
劉謀絕望了,他看著陛下那熟悉又陌生的天顏,已經知曉是什麼事了。
皇帝沒有殺他!
姑爺放過了他!
“啊啊!!!”熱淚止不住,五獸將野豬,痛苦的哀鳴幾聲後,
強忍心中的悲鳴,拱手哭泣道,
“臣劉謀,謝陛下皇恩浩蕩。此番必追隨太子,剿滅突厥、高昌。”
“隻是……臣不能再侍奉大趙皇帝了。一想到今後,陛下有事,不能再呼喊野豬,臣便五內俱焚。”
“姑爺,劉謀走了。您要好好保重龍體!!”
長亭外,古道邊,
芳草碧連天。
曆史的瀟瀟的爭鳴,似乎吹拂到了霸州原的高坡。
旗幟連綿,馬蹄雜亂的本族騎兵後方,
呆立良久的征北將軍劉謀,最後遙望了濃煙滾滾的幽州,跟大趙皇帝的龍纛一眼。
時間過得太快了。
十年生死兩茫茫。
曾經端碗跟著周雲、李娘子屁股後麵跑的機靈小鬼,已經成了即將遠去的遊子。
對著幽州,最後磕了三個響頭。
五獸將野豬,在高妙善的幫助下,將冀州的泥土,裝進了一個行軍酒壺中。
他跟太子不一樣。
太子有可能還會回來,但他已經沒臉再回幽州了。
“再見了,幽州。再見了……陛下!”
天地蒼蒼,
兩騎絕塵而去,孤寂的追上前方的大部隊。
而就在劉謀黯然離去時,
他並不知曉。
高坡上,趙帝周雲眼神同樣哀傷。
野豬走了之後,武川趙人又失去了一個堅定的擁護者。
“陛下,節哀順變。這些將軍走了,代表趙國越來越大,這是好事。”
周雲龍椅旁,玄真此刻,絕對口是心非。
他做夢都沒想到,
野豬走就走吧,還把寶貝徒弟南華真人拐走了,真特麼……龍虎道宗的衣缽怎麼辦?
惆悵歎息中,牛鼻子老道瞧見了遠方龐大的十五營兵馬,冷不丁的疑惑詢問,
“陛下,上官彪、劉黑豹都有大問題,為什麼咱們不抓呢?”
風吹幽州,旗幟瀟瀟。
蒼茫的霸州原野,周雲狀態很差,咳嗽兩聲,無力的道,
“咳咳……飯要一口一口吃,事要一件一件做。操之過急,隻會壞了大局。”
“幽州現在需要的是穩定,是安撫人心。”
“行了……咱們也走吧。朕還要去一個地方,見一個故人。”
“還去見一個人?”聞聽聖言,玄朕先是一愣,隨即脫口而出的怒斥,
“陛下,你該休息了!否則,滅魂釘的壓製會鬆動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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