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刺眼!
樹林銀裝素裹,一片晶瑩。
北國風光,雄渾壯闊,
周雲跟雪洞裡的楚人,都沉浸在劫後餘生中。
梁大叼著胡餅,跟梁三、梁大眼等人,笑嗬嗬的抬著工具出去。
李崗在雪洞外,笑的很開心,也笑的很猥瑣。
鐵坨子跟八瞎子,在為雪橇車裝什麼東西而爭吵。
全爺身材高大,站在旗杆邊,麵對光明,笑的和善。
八名騎兵在雪洞外奔跑,馬蹄清脆,踏雪飛濺。
劉黑豹、李猴子、李二狗等人,即將一起離開馬邑郡黃達嶺。
撫摸著洞口的岩壁,
周雲有些舍不得,這是摸爬滾打幾個月,待的最久的家。
雖然它隻是一個雪洞,但周雲還是想深深記住它。
就在此刻,雪外忽現飛鳥,嘰嘰喳喳時,
一個彎眉朗目,脖頸如雪的女孩,忽然從後麵抓住了周雲的腰帶,
“周牛皮,帶我出去。這輩子,我就是你的人了。”
“誰稀罕……”周雲英俊的臉上,目光一斜,話還沒說完,迎接他的就是一個肘擊。
“你……你這麼野蠻誰要啊?再說,強扭的瓜不甜。”
“甜不甜的我不管,這輩子你要敢對不起我,我就殺了你。”
“那你對不起我呢?”周雲譏諷道。
“那你就殺了我啊。”
雪洞外,陽光正好,上百雪林潰兵,士氣高揚的整理行裝。
他們相信,在首領周雲的指揮下,他們一定的活著。
即使不能,他們也相信,這是一群同生共死的夥伴。
馬邑蒼穹,北風呼嘯。
曆史的風雪,吹過了大山裡的黃達嶺,
也吹起了威名赫赫的山川河流軍旗,更吹到了元始五年的帝都幽州城。
“雪林生死,你站在朕的身前。你連命都不要那刻,朕一直把你視為那個對的人。”
“貞兒……你說清楚,你為什麼要背叛朕?”
幽州城南,太平坊義館。
李貞被周雲抓住雙肩,當麵質問,眼淚止不住的掉下。
平日裡,要強威武的女子,
此刻卸下防備,柔弱卷縮,就像是一株隨時凋零的白花。
“陛下……娘子是被家族脅迫的。”劉奴兒跪地,替貞妃幫忙。
“閉嘴!你在質疑皇帝?”可她話未說完,迎接的就是皇帝盛怒,
“劉奴兒?這些年你作惡做端。喜歡爭鬥是嗎?發配西寧州,去吳元昊那裡跟外族爭個痛快。”
“陛下……”眼睛通紅的李貞想說話求情,卻被周雲的可怕臉色嚇到。
十幾年生死,她太明白皇帝了。
此刻,劉奴兒沒有被貶,發配西寧郡也會得到武川族人的待遇。
若是再說下去,恐怕就是充軍嫁人,甚至淪為奴妓的下場。
脅迫?!
周雲難道還不知是不是脅迫?
脅迫的部分,龍也進屋就告訴大趙皇帝了。
可周雲對此充耳不聞。
也許,最後圖窮匕見的時刻,李貞控製不住局麵了。
但在這之前,絕大分時候,李貞的權力是絕對能夠停下的。
“為什麼?貞丫頭,朕不明白為什麼?”
“武川令七塊。信兒造反,都沒有拿出來用。上官若雪眼看被軟禁,都不願意拿出來。”
“你手裡這塊,為什麼就用來開幽州城門了!?”
武川令是周雲在武川鎮時期,項濟當權時,為了防止意外發生,將武川人的政權,確定在了七塊令牌上。
畢竟當時,建安軍雙雄,項濟殺周雲也可能發生。
武川令,不僅能調動錢糧、兵馬,
必要的時候,還可以接管絕大部分的事務。
見此令如見周雲,無論是暗衛、影衛,亦或者一切武川最初始的核心力量,它都可以調動。
而持有這些令牌的人,分彆拿帝令的李信,持後令的上官若雪,持後令的李貞。
還有持元老令的李崗、焦仁、程知重、李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