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村民都集中起來,儘量不要傷人。”
坦克衝入村莊,李輝對步兵們下達了命令,他們準備洗劫,但是隻搶奪食物和水,不想傷及無辜。
剛才的戰鬥所有村民都親眼目睹,他們知道這些“惡徒”有多麼凶殘,於是生不起一點反抗的勇氣,隻能任由著被驅趕,男女老幼,都被集中在村子中央,看著黑漆漆的槍口,瑟瑟發抖。
這座村子處於一塊小綠洲的邊緣,水源的出現讓李輝稍稍安心,他命令士兵儘可能多的取水,因為不清楚後麵的路程是否還會出現變故,所以有備無患。
然而他們足有一千餘人,村子裡的食物很少,相對來說隻是杯水車薪,這讓李輝感到擔憂,就在他一籌莫展之際,一名少年突然對著他大喊。
“是英語?”
李輝開始並沒在意,但是聽了一會兒後,突然反應過來。
這個世界沒有“英國”,因為他們失去了北愛爾蘭,愛爾蘭島是統一的,原因是不列顛的統治者並不夠強勢,他們不得不用懷柔的策略拉攏這個王國的各個族裔,愛爾蘭人決定獨立,於是王室隻能表示“尊重”。
所以隻有“不列顛王國”,而沒有“不列顛及北愛爾蘭聯合王國”。
不過官方語言依然是英語,畢竟英格蘭的盎格魯人占據這個國家80以上的人口。
當然,這是不計算殖民地人口的前提下。
李輝在聽出是英語後,便示意少年過來,隻見這是一位略顯瘦弱的男孩,看上去大概十五六歲,身上穿得破破爛爛,比那些村民還要不如。
“你是誰,看上去和其他人不一樣。”
李輝的英語勉勉強強,但在連說帶比劃之下,還是可以表達自己的意思。
“您好,尊敬的先生,我叫哈桑加利爾艾哈邁德,是拉裡亞諾部落的王子。”
少年一邊說,一邊對著李輝微微彎腰行禮,這是一個標準的貴族禮節,李輝不禁眉頭挑了挑。
“哦,原來是王子殿下,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李輝淡淡說著,他雖然和這些土著沒打過交道,但是也清楚一位部落王子,不應該是這個樣子。
“非常抱歉,我的樣子實在讓人感到羞愧,不過請原諒,我不是有意如此,我被綁架了,而您剛剛擊潰了那群匪徒。”
哈桑一邊說,一邊還給李輝看自己的手腕,那裡有繩子勒過的痕跡。
“也就是說,我擊潰了那些人,而那些人剛好又是綁架你的匪徒?”
這讓李輝更加迷惑了,如果是一群為了賞金綁架勒索的暴徒,那麼根本沒必要去招惹一支軍隊。
“我想他們把你們當做不列顛人了,畢竟我在埃及上學,這次回家,也是跟隨一支不列顛探險隊。
但是很不幸,那群暴徒伏擊了我們,似乎是想拿我當做人質,要挾父親退出加勒卡約。”
哈桑開始講起自己的故事,結果李輝聽了一會兒後,不禁瞪大了眼睛。
巧合,完全都是巧合,比索利死得太過冤枉了,這些意大利人肯定是出發前沒看黃曆。
原來這些駱駝騎士之所以襲擊意大利軍隊,隻是把他們當做不列顛人了,事情起因是這夥暴徒綁架了哈桑,擊殺了所有探險隊成員,但是看到浩浩蕩蕩的意大利軍隊,以為是事情敗露,不列顛人找他們來報仇了,於是發了狠,決定先下手為強,這才發動偷襲。
烏龍,完全就是一個大大的烏龍,這場損失慘重的戰鬥,僅僅是因為一場誤會。
不過從哈桑口中,李輝也知道了很多事,特彆是加勒卡約的情況,簡直可以用四分五裂來形容。
這座城市現在的控製權,被三方持有,一方是哈桑所在的拉裡亞諾部落,另一方是暴徒所在的達格魯部落,最後便是埃塞俄比亞的官方勢力。
是的,埃塞俄比亞已經把手伸到了索馬裡,讓本就複雜的局勢,變得越發混亂。
“最好能和你父親談談,我們是意大利軍隊,目的地正是加勒卡約。
要知道局勢正在發生變化,我們並不是為了侵害你們的利益而來,事實上,我想我們還有更多共同的話題,比如收拾那些綁架你的強盜。”
李輝提出一個建議,他突然萌生一個想法,如果加勒卡約的局勢如此混亂,他正好可以再添一把火。
對於本土勢力而言,不列顛人也好,意大利人也罷,都是來瓜分利益的外來者。
既然如此,何不拉一個打一個,利用本土勢力的矛盾,坐收漁翁之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