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就像開啟了加速器一樣,孔翎院長的論文刊登後,果不其然地引爆了整個魔法界,許許多多的記者早早地聞風而來,想要采訪參與者。
孔翎一個甩手直接回絕,表示不要來乾擾她研究新魔器,留下一句“自己閒就不要覺得我也很閒”的唾罵,人再次消失的無影無蹤。
在學生會和校方部分人以及黎問音本人的討論下,商討認為校紀森嚴,還是上學時期,不允許記者們直接湧入學校。
但他們也不想放棄這次讓黎問音出名更廣的機會,層層篩選後放了兩三位質量品級有保障的記者進來進行了小采訪。
黎問音很開心地表達了自己的心路曆程和想法。
她收獲了很多讚許,但對於這些一下子吹捧上天的讚許,目光卻要淡定鎮靜許多了。
私底下,她沾沾自喜地對著朋友們吹噓說,自己也是成為了一位麵對潑天富貴而坐懷不亂的成熟女人了。
本來大家挺為她高興的,但黎問音嘚瑟的小模樣過於欠揍,叉著腰扭來扭去,一把掀起劉海無奈苦笑地扶額搖頭,嘴裡還念叨著“哎真是拿這些好奇的小記者沒有辦法呢”,臭屁至極,惹得人忍不住又好氣又好笑。
不過黎問音也沒能嘚瑟幾天。
很快,殘酷的生活給了她重重一擊。
期末考試來了。
對此,悲催的黎問音十分震驚地表示:“不是?怎麼就期末考試了?我感覺我這學期就沒上什麼課啊。”
“你先是昏迷了快一個月,又出校了幾天,轉換瓶的事你又零零碎碎加起來坐了一個多月的牢,這很正常。”裴元一邊整理資料一邊說。
“奇怪,那我怎麼也感覺那麼快,”慕楓納悶地嚷嚷,“明明我既沒昏迷也沒出校還沒坐牢。”
“那是你的問題。”
裴元橫了他一眼。
“自己好好想想是不是上課都給你睡過去了。”
“完全沒有啊!”慕楓很不服氣。
“咦?”秦冠玉有些訝異地探頭過來問,“小音,你在獄中的時候,他沒有去給你補習嗎?”
“是啊,”提起這個,慕楓想起來了,“黎問音你坐牢的時候,會長每天都會抽空特地來代替你聽一年級重點的課,跟進知識點,再回學生會的。”
慕楓越說越氣,大聲嚷嚷著宣布:“會長這些天就是有和我一起上課的!他可以替我作證!我沒睡覺!”
裴元懶得搭理他。
“嗯,”尉遲權微笑著輕輕歪首,問正埋首於課本中的黎問音,“我沒有給你補習嗎?”
“......”黎問音悄咪咪地抬頭,把腦袋從豎起來的書本中探出來一點點,心虛著道,“我、我光顧著沉迷溫柔美人鄉了。”
黎問音尋思著這不能完全怪她。
她又不是沒乾正事,她有好好在搓泥巴和偷看彆人的日記,一門心思全撲在研究吃透蕭語以及她的禁器上去了,還要抽空感悟一下人生道理。
尉遲權確實每天傍晚都會來給她做飯和上課,那會兒的黎問音差不多已經看了一整個白天的各種稀奇古怪的研究黑魔法的書,腰酸背痛,腦子一甩就是吃。
就著人的美色黎問音就開始大快朵頤,並且在吃完後,很閒情逸致地要放鬆一下自己,也甭管尉遲權在說什麼,黎問音就伸出邪惡的手抱過去,摟著他的腰,賴在他的大腿上閉著眼睛鬨著她累了要睡覺了。
仔細一想,尉遲權確實每回都拿著筆記本好像是在講課。
但黎問音權當聽搖籃曲了,沒有什麼搖籃曲比講課更催眠了,她抱著他的腰枕著他的大腿浸泡在他的氣息裡,基本上很快就能呼呼大睡了。
尉遲權也從來不會吵醒她,黎問音再次醒來後基本上都是在半夜,看他已經走了,就汲著拖鞋迷迷糊糊跑出去洗澡,清醒了一點後回到床上,再看一會兒書,就徹底入睡了。
日複一日這麼過著,黎問音專心致誌地研究黑魔法,過得還挺美的。
尉遲權講的課,一年級要考的知識點,黎問音是一點沒記住。
尉遲權有幾塊腹肌,黎問音倒是蹭清楚了。
想著想著,思緒逐漸飄得越來越遠。
黎問音嚴肅認真地摸著下巴尋思著。
尉遲權身材真不錯,什麼時候能扒下衣服看看裡麵的。
她也不想隔著布料了,想上手摸摸看真的。
——
思緒拉回,一抬眸,慕楓和裴元都一言難儘地看著她,仿佛在看什麼驚天大變態。
“黎問音,你剛剛,”慕楓難以言述地抽了抽嘴角,“一點都沒想學習的事,對吧?”
黎問音:“......”
被戳穿了心中所想,黎問音也一點不虛,理不直氣也壯道:“這是什麼話!慕楓!我們之間的信任、羈絆,深厚的友情呢!你就是這麼看我的?!”
“一般胡言亂語地開始扯信任度的時候,”裴元一針見血地鋒利點出,“就是被說中了。”
“......”黎問音很受傷,“裴元你也不相信我......”
慕楓補充:“你剛才思考的時候一直色眯眯地盯著會長的腹部看。”
黎問音難得地沉默了。
“彆這樣說嘛,大家,”秦冠玉軟聲軟氣地出來打圓場了,想辦法替黎問音解釋,“或許......是他們的學習方式有點特殊?比如是寫在腹部什麼的......”他自己說著說著都說不下去了。
眾人:“......”
“你...”裴元扭頭看著努力打圓場的秦冠玉,忍不住吐槽道,“有時候我是真懷疑你到底是真純還是假純,以及你們姐弟真是在很多時候都有異曲同工之妙。”
“嗯?”秦冠玉有點茫然。
“色令智昏啊黎問音。”慕楓非常痛惜地搖了搖頭,狠狠歎了一口氣。
尉遲權沒有參與這場談話,在旁靜靜地端方地勾畫重難點,純淨無辜的仿佛蠱惑黎問音的人不是他一樣。
黎問音就莫名其妙地變成了眾矢之的的沉迷於美色不務正業的昏君。
“這,這怎麼能怪我!我以為...”黎問音憤然地麵對尉遲權,“我以為這是我們之間的小情趣!這不是很正常嗎!約會的時候隨口講講重難點知識什麼的!”
裴元:“在正常什麼。”
“哎沒救了,”慕楓擔憂地看向尉遲權,靈機一動,提出了一個絕妙的建議,“還有兩天就要期末考試了,看她好色成這樣,會長,你這兩天給她補習的時候,要不特意變成一個滿臉生瘡的醜男吧?不然感覺她學不進去。”
“......”
黎問音:“慕楓我惹你了沒。”
她簡直瞠目結舌:“從來沒有聽到過這麼歹毒的想法,慕楓你真的還是一個人類嗎?你怎麼可以對我這樣。”
“嗯......”不知出於什麼心理,尉遲權耐心地沉吟片刻,溫柔微笑著回答道,“聽著似乎可以試試。”
“你...”黎問音震驚到語塞,呢喃道,“又又你也真的還是一個人類嗎?”
她是什麼很十惡不赦的人嗎。
溫柔漂亮且故意在附和慕楓建議的某位長發美人眸底閃過一絲狡黠的笑意,舉手抬足非常優雅得體地勾著筆輕輕在紙上一劃。
他笑著問:“那怎麼辦,你不要抬頭看我的臉好了。”
那也不太行。
黎問音定定地盯著尉遲權修長的手。
她也非常喜歡他的手,並且尉遲權自己知道。
他知道還故意這麼說。
很多時候黎問音其實非常清楚尉遲權隱隱約約透露出來的那一點點惡劣,如數家珍,明白他是本著惡趣味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