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權沉默了。
其他人也都沉默了。
作為全場最矮小的存在,尉遲權腦袋一低,其他人也都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了。
以他們的視角,隻能看見剛剛摘下帽子的尉遲權頂著一頭亂糟糟的炸毛頭發,靜靜地端坐著不吱聲。
黎問音艱難地抽動了一下自己的嘴角:“......對吧?又又,嗯?”
尉遲權靜靜地看著自己的手,小手張開又合上,百般糾結,很是為難。
“沒事,”黎問音經過一番波濤洶湧的思想鬥爭後,緩和了一下語氣,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用為難,直接說出來吧。”
“我......”
小尉遲權猶豫再三,還是決定老實巴交地坦誠相待了。
但也沒多大坦誠。
他選擇了一種最巧妙的方式。
尉遲權:“我的初吻是你的。”堅定的小眼神。
黎問音:“......”
“什麼時候?嗯?我怎麼不知道。”黎問音不吃這招。
“進入你的精神世界的時候......”小尉遲權的聲音越來越小。
眼看著黎問音的眼神一點點的變成“你居然是這樣的人”的無語凝噎。
小尉遲權嘴一癟,臉蛋一軟,眼眸水汪汪,往黎問音盤起的腿上的膝蓋上一撲,軟趴趴地扒拉在膝蓋和大腿上麵昂首看著她,委屈:“我真的忍不住嘛......”
黎問音:“......”
她發現了,他真的好懂自己的優勢在哪裡。
大號天天若有若無地勾引誘惑,一轉小號就開始撒嬌賣萌可憐巴巴,黎問音深切懷疑這家夥生病了也是要努力發掘呈現自己的病態美開始造作。
黎問音質問的話還沒說出口,心已經軟了,並且她還不知道在自己心中世界的尉遲權親吻的十分狂野,看他這可憐小模樣,再次下意識以為應該就是什麼蜻蜓點水情難自禁的一吻吧?
“哎,好吧,私下我好好問你,”黎問音掐了掐他的臉蛋,“那我初吻也沒了。”
黎問音悲憤地折下了一根大拇指,痛失一血。
小尉遲權臉蛋被掐的紅紅的,半眯著眼睛閃著水光可憐地看著她,自己也折下了自己的手指。
沒想到自己的親吻居然沒了,而自己還一點都不知情,尉遲權這家夥要不是今天慕楓問,他可能還不打算告訴自己,太壞了!
黎問音越想越氣,同時非常非常好奇,心中感覺很奇妙,畢竟她又不抵觸和他親近,他是她正經的男朋友誒。
親吻......
黎問音沒忍住,小聲追問:“那,那個是什麼感覺?”
“感覺?”
小尉遲權眨巴眼。
“非常好!”他笑著說。
“你還笑的那麼開心,你個瞞著我的壞家夥,”黎問音念念叨叨,掐著他臉的手逐漸使勁,“太過分了。”
“嗚,”小尉遲權小臉蛋被掐的越來越紅,嚶了一聲後雙眼一閉,作出視死如歸的無賴樣子,“你掐我吧,你掐死我吧,你掐死我這個全世界最喜歡你的人吧。”
黎問音:“......”
他真的太會賣萌了。
——
他們在對話的同時,另一邊,慕楓麵紅耳赤地捧著臉自由暢想:“初戀呐,天啊,肯定非常美好吧,那會是什麼樣的感覺呢?”感覺甜滋滋的、亮亮的、香香的。
裴元見縫插針地提了一句:“你不是戀過了嗎,這麼快把她忘了?”
“?”慕楓懵了,一瞬間從幻想回歸現實,“我?”
“去年寒假,虞城軟軟,”裴元還唾棄了一嘴,“渣男。”
聞言,沉浸式給哈密瓜雕刻的虞知鳶抬眸望過來。
“不是......?”慕楓人都傻了,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我不是跟你說了來龍去脈,那是作戰需要,軟軟是隻魔獸。”
“我知道,所以呢?”裴元繼續,“你就不承認和她的那一段戀情了?”
慕楓:“......?”不是兒?
“明明你都已經提出要和人家交配了。”裴元沉著冷靜著表情,卻用萬分唾棄的眼神看著他。
慕楓:“?”
他忽然感覺把這件事分享給裴元真是個錯誤。
“如此說來,那麼你應該怎麼稱呼知鳶姐,”裴元在思考,“主人家?嶽母?”
慕楓:“?”
不是,怎麼就嶽母上了?
這個裴元怎麼一本正經地神經病,抽瘋起來也是沒完沒了的。
“主人家有些太疏離了,”虞知鳶提出了建議,“我們是朋友,叫我嶽母吧。”
慕楓:“?”
哇塞知鳶姐你也是,一臉鎮定地在說一些好瘋好瘋的話,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麼。
“知鳶姐你不要和他一起欺負我啊,”慕楓嚷嚷,“說起來我是有好些天不知道軟軟的消息了,她怎麼樣?”
記得上次分開前,軟軟還惦記著彆獸的配偶來著。
“她過得很好,”虞知鳶不鬨了,淺笑著平靜地回答,“寒假過後,我哥意識到他有點忽略軟軟的生理需求了,開春後,綁架了四頭剛成年的雄獸扔進她的洞穴裡。”
慕楓:“......”
這個見隨哥也是十分哇塞啊。
裴元冷不丁來了一句:“慕楓,你隻能去做人家的五房了。”
“?我服了,裴元你是真的有毛病吧。”慕楓真的很想一巴掌呼過去。
“見隨哥行事果然還是那麼的狂野......”慕楓默默說了一句,然後又擔心地問,“這沒問題吧?我記得軟軟體型比較瘦小翅膀也有傷。”動物界法則中經常就有體型相差大的不太好交配,因此軟軟之前才一直沒配偶來著。
慕楓還真有點擔心,軟軟是個有點傻裡傻氣的好色性子,她會不會夜夜笙歌過頭折騰到自己的身體了。
“放心,我哥挑的都是剛成年的雄獸,都是第一次接觸成年雌獸,會比較青澀小心,對軟軟的體型歧視還沒有那麼嚴重,會跟著她的引導走。”虞知鳶提起她家魔獸話就多了起來。
“那我就放心了,”慕楓安心道,“她幸福就好。”
“慕楓,”裴元忽然一臉的痛心,“你已經淪落到隻能說出這句話的地步了嗎。”五房都...當不上了嗎......
慕楓:“裴元你是真的有病。”
到底是誰在說裴元在他們幾個中最正常,慕楓怎麼感覺裴元腦子抽瘋的沒邊了。
——
“那現在就是黎問音和會長落後了!”慕楓激動地宣布。
“太雞賊了,”黎問音嘰嘰歪歪,並且忿忿不平,“慕楓你憑什麼初吻還在,都差點要交配了,初吻居然還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