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傅許呢,沒對你做過什麼吧。”
裴元蹲在門口,頭也不抬地提問。
“沒有,我又不是什麼拎不清事的軟弱小可憐。”
慕楓莫名地站著。
“還有,裴元,真的連陸琛指紋都要刪了嗎?”
裴元無語著眼神抬頭看他,斬釘截鐵地回答:“要,當然要,你想怎麼樣,還準備讓陸琛可以隨時回到這裡住?”
“畢竟他真沒地方住,這房子對我來說又不算什麼,我感覺還是不要逼人太甚......”慕楓聲音弱下來一點。
他不敢繼續往下說了,再往下,眼看著裴元就要一個暴起過來打死他了。
“你確實不是拎不清的軟弱小可憐,你是拎不清的軟弱大傻叉。”裴元刪了指紋,站立起來,抱胸無語地看著他。
慕楓:“裴元,你囉嗦了。”
“不要啊慕楓,我剛還覺得你帥呢。”另一邊的黎問音,已經在收拾陸琛留下來的東西,準備打包扔出去了。
她把帶子一係,還用腳一踹,邊踹邊喊了句“走你”。
裴元已經高貴抬著手指給慕楓的人生下定義了:“這麼看來,能當會長一百年的奴隸,已經是你最好的出路了。”
“不要啊,”慕楓很悲傷,“我不要永遠是奴隸啊。”
“那你就給我好好把這些亂七八糟的人清理出去啊,光喊有什麼用?”裴元罵道。
作為奴隸主的尉遲權正在給黎問音幫忙收拾東西,為她撐開垃圾袋,也是沒想到自己的所作所為被拿去激勵人了。
但慕楓也沒攔著裴元去刪指紋,他隻是看著儲存的指紋少了,覺得有些感慨:“往後秘密基地往來之人要少一個了,指紋鎖也少了一個樣本,莫名的,心裡有點空虛。”
“在空虛什麼,”裴元一張毒嘴專治這些矯情,“我看你是不存在的文藝小青年病犯了,還是被坑的不夠慘,救蛇給你救上癮了。”
“裴元你能不能稍微給我點空間緩緩,”慕楓那一點傷春悲秋也被他給罵沒了,憤然瞪他,“我到底還是失去了一個朋友。”
裴元不聽,並且還在輸出:“切個毒瘤難過什麼,你洗完澡是不是還要給汙漬挖個墳立個碑緬懷一下它們的陪伴啊?”
慕楓:“......”
他本來是要生氣的,但是裴元這比喻莫名其妙犀利的很有意思,慕楓氣著氣著破功笑出了聲,自己尋思著一琢磨,還樂了,聯想到真給搓下來的汙漬立碑這事上去了,想著想著覺得好神經好搞笑哈哈哈......
自己罵完他還笑了,裴元更覺得他莫名其妙了,想給他天靈蓋掀開看看裡麵盛的什麼品牌的水。
“慕楓,”黎問音收拾到一半,緊皺眉頭,“這裡怎麼這麼多啤酒罐和煙頭啊。”
“誒黎問音你彆收了,放著我來就好,”慕楓連忙過去勸阻,“都挺臟的,你去桌上坐著就好,我買了些點心。”
黎問音錯開了一步,讓他接手,但仍然追問:“是陸琛留下的?他還嗜酒抽煙?”
“這個不是他,福利院管得嚴,發現他染上這些會把他往死裡打,”慕楓彎腰收拾,說道,“是傅許。”
裴元看過來:“還有神人?”
“......之前不是有提到,傅許家裡遭了很多變故嗎?”慕楓順著解釋了起來,“他因此心情很不好,就靠這些排解自己吧,大概。”
“......”黎問音皺了皺鼻子,她很討厭煙味,剛才一掃角落看見一小堆不知道放了多久的煙頭,整個人都不好了,頓時感覺胃裡翻騰的要吐了,“心情不好怎麼不靠學習運動排解自己,搞這些。”
尉遲權推開了窗戶散味,疑問:“話說他家裡這個情況,他哪裡來的錢買這些?”
不會是......
“咳,”慕楓摸了摸鼻子,不敢直視其他人的目光,“是我給的零花錢。”
“?”裴元要發威了,“慕楓你真是近豬者豬吧,你還給他們零花錢?你怎麼沒把自己的命交出去?”
尉遲權:“其實也快了。”
“他們會主動幫我跑腿,我總不能真把朋友當小弟使吧,多多少少,要多給點錢的,”慕楓替自己辯解,“再者我念著他們的家庭情況,覺得蠻可憐,就會特意多給些,用作他們零花。”
黎問音抽了抽嘴角:“然後傅許就拿著這錢買酒買煙回來到這裡......”
“音,你去窗邊坐著。”尉遲權輕輕勾了勾她的手。
“嗯。”她笑著答應了。
“傅許的指紋是哪個?”裴元又要回去刪指紋了。
“那個四號,真的也要刪了他嗎?”慕楓有點糾結,“他沒像陸琛那樣做過什麼事情......”
尉遲權看過來:“問音很討厭煙味,白天,那個傅許幫腔了陸琛。”
“那刪!立馬就刪!”慕楓立即改口,氣勢洶洶地叉著腰,“那我還得把借他的錢要回來。”
“你還借他錢了?”裴元發現慕楓這驚喜是一茬接一茬,源源不斷地蹦出來啊。
他盯著他問:“為什麼找你借錢,你借多少了?”
“嗯......”慕楓摸著下巴思考,撓著頭,“我沒仔細算,一百來萬?”
“......”
多少?
“怎麼借了這麼多,他一個學生,”黎問音凝重著神色追問,“傅許家裡是經濟問題是吧,拿去給家裡還債了?”
這種情況可能還是最好的......
“不是。”
虞知鳶出現在了門口。
“我看見了,傅許去賭博了。”
黎問音:“???”
嗜酒抽煙,賭博借債......
黎問音回憶起了非常不好的東西,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啊?賭博?”慕楓都不知道,極其震驚地看向虞知鳶。
“你在震驚什麼,”裴元沒忍住,終於還是給了慕楓後腦勺一下,“你都借出去一百多萬了你不問問清楚他乾什麼用的。”
慕楓弱弱地辯解:“我以為他去給家裡還債啊......”
虞知鳶從門外走進來,思慮了片刻,還是決定告訴他們:“傅許走之前塞給了我一點東西,所以我剛剛就出去盯了他一下,正好就看見他進賭場了。”
“塞給知鳶姐什麼東西了?”黎問音完全都不知道這事。
迎著眾人好奇的目光,虞知鳶這才拿出了一張小紙條,打開給他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