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白天,南宮執說要商討一下後續的計劃。
“了解到了一定信息,但是沒能掌握實際的證據,我是聯係黎問音的表情猜測那些實驗是和你有關的,”南宮執低眸沉思,“如此看來,你和我的目標應該是一致的,調查你父母以及白塔有關的過往。”
尉遲權倚著靠背,轉著一支筆在思考,最後往吧台桌上的本子上寫道:
「這不是一時能了結的事。」
“是,”南宮執認可,“牽涉人物和時間都很廣,走流程提供有效證據辦搜查令下來需要很久。”
可以說是一籌莫展。
甚至,搜查令很有可能都辦不下來。
黎問音舉起瓶子,像模像樣地學著調酒的手法,往杯子裡兌飲料,調出了三杯顏色各異的飲料,端著盤子走回了他們那邊。
店內清了場,音樂悠揚舒暢,此處隻有他們三人。
靠著吧台,悠著轉椅,各懷鬼胎。
南宮執看了眼黎問音端來的盤子:“我不喝酒。”
“不是酒,我用魔草飲料兌的。”黎問音把杯子分發到他們麵前,這兩人隨意擺放的大長腿有點擋她的路,她抬腿輕踹了兩腳開路,擠到中間去坐著。
“黎問音,”南宮執收腿讓開一點,很疑惑,“你還給他施著禁言魔咒?他究竟說了什麼不動聽的話?”
黎問音瞅了一眼乖乖寫字的尉遲權。
“算了,你開口說話吧。”
南宮執:“?”
在南宮執冰冷且疑惑的目光下,尉遲權微笑著張開嘴:“好哦。”
“?”南宮執沒看懂,“解咒過程是?”
黎問音托腮:“禁言魔咒是四年級往上的高難課程,我一時半會哪能學成,要學會早就給你禁言了,7.0。”
南宮執:“那你怎麼給他施的禁言魔咒?”
黎問音彆過臉,從吧台裡掏了點水果零食出來吃:“就是......我不許他說話,不然我就不理他了。”
這是一個不含魔力的魔咒。
南宮執聽明白了,並蹙眉:“那你實際上並沒有違反這一條校規,處罰可以少點。”
“那可真是太感謝你通知我了。”黎問音坐穩了,撐著腦袋在想事情,目光落在尉遲權的長發上。
尉遲權很乖地舉起了杯子放在燈光下麵看,好奇地晃蕩晃蕩,欣賞杯子裡奇異的色彩,沒舍得喝。
黎問音很難過於他的過去,心疼碎了,但她確實暫時不知道該怎麼辦,好像隻能一步步改變這個世界。
“音,”尉遲權拿起杯子看向她,“你調製出的色彩有點東方蕪的風範。”
黎問音:“......”
這貓還總愛在她心疼他時添個亂惹她生氣。
“7.0,”黎問音收回目光,轉問,“你現在想怎麼做?”
南宮執:“直到開學,一直跟在你們身邊。”
“啊?”黎問音茫然。
“既然是長久戰,那就不容懈怠,”南宮執端正態度,“尉遲權從前遭受了非人般的對待,尉遲主家內還有不明黑魔氣,他很危險,不能再讓尉遲主家的人接近他了。”
南宮執正色看向她:“黎問音,我總感覺我之前在你身上感覺出的黑魔氣不是錯覺,極有可能是有人對你下手了,去學校前,你也最好在我身邊待著。”
調查前,南宮執認為尉遲權很危險。
調查後,南宮執還是認為尉遲權很危險。
黎問音眼神複雜地看向南宮執。
好熟悉的感覺,這種三個人齊聚一桌,她和桌上另一個人知曉真相,一起合力瞞著傻小子的畫麵,似乎在不久前就發生過。
“哦,那也行,你這是算監護還是保鏢?”黎問音順口問道,“白天好說,夜裡呢,你也要看著我們?”
這倒是個問題,南宮執仔細一思考,毅然決然地選擇舍棄掉一些東西,回答道:“那我不睡了。”
“?犧牲這麼大,”黎問音感到很震撼,“那也沒必要到這種程度吧,太誇張了。”
“哪裡誇張,”南宮執很嚴肅地看向黎問音,“這事關安全問題。”
黎問音強不過他,看向尉遲權,擠眉弄眼,暗示他說點什麼。
尉遲權若有所思,禮貌客氣地詢問南宮執:“我知道許多好用的提神魔藥配方,你需要嗎?”
“需要,”南宮執回答,“交流一下。”
“?”黎問音無語凝噎。
他們倒是聊起來了,合著她成壞人了。
黎問音卡蹦卡蹦咬著零食,盤算著該如何從南宮執的嘴裡套路出委托人的消息。
調查一行並非毫無所獲,從南宮執轉變的態度來看,委托人似乎不是林鳳尉遲霆,甚至可能都不是尉遲主家的人。
可除了尉遲主家的人,還有誰會知曉白塔,還有誰會在意白塔?委托南宮執來調查白塔殺人案,目的又是為了什麼......
黎問音遲遲想不通。
難道說是匿名委托?
黎問音驚疑不定地看向南宮執,按他的性格,會接匿名委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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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林晟輝......黎問音至今都不知道林晟輝在這裡麵是起了什麼作用,她觀察到林晟輝被放來生日主會場了,但由於他一不會魔法,二沒啥人脈,在這裡待著也是個嘩眾取寵的效果。
黎問音始終想不明白背後的人到底是要做什麼。
“7.0,”黎問音好奇地問,“來這裡之前,你是在哪?”
南宮執:“在學校。”
“放暑假也在學校嗎?”黎問音有點不可思議,“不是說學生放假不可逗留在學校嗎?”
南宮執瞥了一眼她:“上個學期後這條校規就改了,我是在小叔的實驗室裡幫工。”
這麼說,可以接觸南宮執的人隻能是暑假還在學校裡的人。
教師......?
推到這裡,黎問音有點推不下去了,如果說委托人是留校教師的話,可能性太多了,且學生會在教師團樹敵太多,她無法知道是哪位教師知曉了白塔。
但是。
南宮執是南宮教授的侄子,教師團的後輩中心,如果說是教師委托他來的,那豈不是讓他冒著巨大的危險。
黎問音思路卡住了,愁眉不展。
就在這時,尉遲權忽然看著手機出聲:“巫鴉老師發來了新消息。”
“什麼消息?”黎問音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走了。
尉遲權衡量著什麼,瞥了一眼旁邊的南宮執。
他回答:“林晟輝手裡拿著一隻懷表。”
——
三個人即刻出發去找林晟輝,林晟輝人哪兒也沒去,就坐在人來人往的主會場的一張長椅上,低眼對著手裡的懷表拍拍打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