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嗚。
黎問音欲哭無淚。
她顫抖著眼巴巴看向尉遲權。
玩不死她的,一直在玩弄她。
尉遲權掃了兩眼,大致明白了發生了什麼,彬彬有禮地向各位教授院長們問了好。
他停在黎問音麵前。
尉遲權翹起一個微笑,小聲問:“當上校長了,怎麼不帶帶我?”校長夫君這個頭銜聽起來似乎挺不錯......
黎問音要齜牙咧嘴了:“怎麼你也跟著亂搞!”
尉遲權亂搞:“晚輩給校長大人問好。”
黎問音氣得要衝過去揪他的毛。
接近分院儀式時間,大禮堂的人彙聚的越來越多了。
已經開始產生謠言了。
“看!哪裡有一個好年輕的女孩子坐在正中間!”
“校長......不對,特邀嘉賓?”
“哇,這是哪位重量級嘉賓,居然把校長叉掉了自己上?”
“把校長叉掉了嗎......”
黎問音越來越坐不住,掙紮著要逃脫這張過於引人注目的椅子。
焦頭爛額地準備演講稿的赫連封注意到尉遲權來了,露出一個略顯虛弱但又無比友善的微笑:“小權?好久不見,你又長高了不少哇。”
尉遲權微笑:“赫連老師好。”
黎問音實在憋不住了,一個彈跳起立:“赫連老師!謝謝您的好意,但這位置我實在坐不起,我看...我看學生會的各位也來了,他們好像人手緊缺的樣子,那我就去幫他們的忙了!”
說完,她暗暗用胳膊肘懟懟看熱鬨不嫌事大的尉遲權。
尉遲權會心地笑了笑:“嗯,學生會非常需要她的幫助。”
“好好...”赫連封有些擔心地看向黎問音,“那學姐,你不要太過操勞哇......”
黎問音猛拍胸脯:“一定一定!放心,包在我身上!”
尉遲權和赫連封又相互問候了一會兒,黎問音可算逃出來了,臨走時還不忘把那塊該死的名字牌捎上,什麼把校長叉掉了換的特邀嘉賓。
她跟著尉遲權上了樓梯,見周圍人少了,這才猛地鬆了一口氣,懊惱地問:“怎麼回事呀,這位院長怎麼是這副模樣,我以為......”
“以為他是新來的小學弟,正在迷路,急需救助?”尉遲權接話。
“對啊!”黎問音很惱火,“怎麼看都是吧!”
尉遲權:“放心,你不是第一個受害者。”
“還有誰和我一樣倒黴?”黎問音來了興趣。
“......”尉遲權上了樓梯口,停步,遙望向圍欄外的大堂,“我。”
——
那一年,尉遲權還很小,也才剛入學。
他剛把尉遲家鬨了個雞犬不寧。
比如什麼把尾隨他的保鏢踹進了水池,把林鳳的花房的電線接到了林晟輝浴室的大浴池底,林鳳一開花房的燈林晟輝就會被電擊,還有給尉遲霆的養生湯裡放蟑螂卵。
他站在校門口,仰望著天空,決定做點好事積累一下功德,除除晦氣。
就在這個時候,他看見新生人群中,有一個人明顯慌亂在原地,四處張望不敢動,眼鏡是歪的扣子是掉的,身後還跟了個笨重的行李箱。
尉遲權當時就心想這不就是送上門來的功德。
他主動走過去,說明自己也是新生,他們可以一起走,並友好地主動幫他提行李箱。
尉遲權真的提起行李箱時,赫連封很驚訝,開始大誇特誇他的英明神武,無限地表達自己的崇拜之情。
尉遲權向來對這樣自來熟的人很是抵觸。
他硬著頭皮和赫連封同行了一路,到達了會場,他才知道原來這沒有邊界感的家夥是前院長。
然後。
赫連封激動地喊來一幫子人介紹他這位熱心腸的“好人”,本來學校內就有不少老師教授認識他,聽說了他是尉遲權,更是感興趣。
不想引人注目的尉遲權。
被迫在一眾教師的圍觀上,被推上了台,說邀請他來代表今年的新生說兩句話。
眾目睽睽之下。
年少輕狂的尉遲權,拿著遞過來的話筒,無語凝噎地看著台下一眾小腦袋瓜,如此發言:
“開學快樂,祝各位不會遇到樣貌欺騙的奇怪長輩。”
巫祝延在旁邊偷笑。
下了台,巫祝延看他一臉不耐煩,笑吟吟地走過來說,待會分院他第一個上,他一定會是他黑曜院的。
尉遲權說絕無可能。
巫祝延就問那要是的話怎麼辦。
尉遲權就說那我給你當學生。
這是當年的尉遲權最後悔的一句話。
糟糕透頂的開學第一天。
被裝嫩的前院長欺騙了,被一眾教師當吉祥物一樣圍觀,其中還有個彆手不安分的,爪子想往他頭頂上伸,全被尉遲權揮開了。
分院結果出來,竟然是最差的結果,被迫願賭服輸,成了眯眯眼怪的學生。
尉遲權狠狠記住這一天。
——
“呼——”黎問音扶了扶胸口,舒服了,“聽到這些,我開心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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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遲權回眸凝視她,“聽到我的糗事,你很開心?”
“唔......”黎問音上下左右看了一圈,認真地盯他,“好萌!”
尉遲權:“......”
在萌什麼。
“舒服多了,”黎問音寬慰輕鬆地活動活動肩膀,“那赫連老師究竟為什麼要保持這個樣貌啊,他真實年齡肯定不是這樣吧,還有迷路,真的嗎?”
尉遲權斂了斂眸光,緩緩敘述。
——
尉遲權很記仇。
開學第一天之後,他越想越氣,總感覺自己被耍了。
首先巫祝延這個家夥他是越看越不順眼,煩人的很,其次赫連封他得好好查查。
好好一德高望重的前院長,沒事裝嫩假扮新生乾什麼,還迷路,搞笑呢。
尉遲權偷偷摸摸地調查赫連封,他逐漸發現,不止自己一個人被他的外表欺騙了。
有一日,他發現赫連封在食堂後麵一個小巷子被圍堵了,對麵三個學生也以為他是畏畏縮縮好欺負的新生,拉扯他的背包撕扯他的衣裳,罵著臟話叫他跪下來磕頭。
尉遲權看見赫連封將他們引入巷子深處,施法鎖住了他們,扶了扶眼鏡,就開始苦口婆心地勸導,請他們不要再做壞事,欺負同學了。
三個混混發現自己打不過,知道是碰到了硬茬,狼狽逃竄走了。
赫連封便扶了扶眼鏡,歎氣呢喃著“這得什麼時候才能完呢”,說罷,便變幻成了另一副模樣,另一個同樣一眼看上去就很好欺負的瘦弱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