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終於舍得說話了,”黎問音不答反問,“殺一個人說的像喝一口水一樣,生命對你來說肯定無足輕重,對吧?”
可算是有了點脾氣,不是那麼戰戰兢兢了。蕭語蛇淡聲回答:“殺完後悔了,再複活不就行了。”
黎問音不置可否。
她說的有道理。
蕭語的觀念本質上就和其他人不一樣,對她而言,生命並不是隻有一次的,想殺就殺誰,想讓誰活就讓誰活,無論是殺死人還是複活人,對她來說都太輕鬆了。
也因此,她將生命看得極輕,將死亡看得不重要,連她自己的死亡她都無所謂,甚至對預測到的自己會被莫觀殺死這一事,她是持著一個感覺很有趣的態度。
會死而複生魔法的人不會再珍惜生命,會時間魔法的人很難再珍惜時間,什麼都會後,就覺得什麼都很無聊。
比起人,蕭語更接近一位淡漠的神,天生的神。
黎問音無言以對。
蕭語蛇再度詢問:“要殺了他嗎?”
“我是很討厭他,”黎問音幽幽地凝望著即墨辭,“自大自私暴躁白眼狼,但他沒有犯下什麼必須去死的不可饒恕之錯,我頂多是想狠狠揍他,挖了他的魔眼。”而不是直接把他殺了。
蕭語蛇:“那你為什麼坐著不動?”
很明顯,這位淡漠的神對人情世故一竅不通,或者說完全的漠不關心,不在意場合,也不在意後果,畢竟也沒有什麼她擔不起的後果。
黎問音回答:“因為這裡是學生會大樓,已經有學生會成員在阻攔他了,接下來他會因為鬨事而遭受處罰,我沒有資格多管閒事,自會有人製裁他。”
盤坐在黎問音右肩上的蕭語蛇安靜了一會。
半晌後,蕭語蛇出聲:“第一個命令,揍他。”
黎問音不動。
蕭語蛇:“不然我就動你的尉遲權。”
黎問音起身。
她確實......缺一個出氣口,恐懼、恨意、無力,咬牙切齒的不滿,淤積在胸口悶悶的憤怒。
黎問音擠進了人群,請其他成員讓開一點,學生會成員們一看是黎問音,都沒做他想地讓開了。
誰知下一刻,黎問音就一把揪住了吵吵嚷嚷的即墨辭的領口,趁他還沒反應過來,攥緊一拳揮了上去。
黎問音沒使用魔法,而是最原始地拳拳到肉,直接掄起胳膊揍即墨辭。
周圍的學生會成員看傻了眼,怔愣片刻後上前拉架阻攔。
但沒能阻攔成功。
蕭語蛇無聲無息地施展了魔法,將他們的力氣縮小了數倍,那麼點阻攔拉扯的力氣,黎問音感受起來仿若蚊蟲在努力拽自己的衣角。
同時,即墨辭也被蕭語蛇用魔法壓製住了不讓動,就像當初即墨辭用魔眼定住時言澈一樣,他控製不了自己的身體,一下一下,由著黎問音打。
平時工作效率極快的尉遲權,這次不知怎的來的速度很慢,等到他親自前來將黎問音帶走時,即墨辭已經成了一個鼻青臉腫的豬頭。
“揍爽了嗎?”蕭語蛇問她。
“不太爽,”黎問音呼出一口氣,“我更想揍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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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語蛇:“也行,加油。”
黎問音感覺自己幻聽了,在說這話時,蕭語好像笑了。
她真是不理解蕭語。
——
學生會長辦公室。
沙發上,尉遲權正垂眸給黎問音的手上藥。
蕭語蛇從黎問音的肩膀上下來了,自顧自地直接去了尉遲權的書櫃那。
黑蛇長出了兩隻小手,正津津有味地翻看新的書。
尉遲權什麼也沒問,遣散了其他成員,令人將即墨辭送去其他房間,把她帶上來後,隻讓她坐下,親自提來了醫藥箱,給她打即墨辭打的破皮出血的手上藥。
既不問她為何發怒去揍即墨辭,也不問蕭語的事,隻是很溫柔地一言不發,輕輕地擦藥。
黎問音不知道說什麼好,鬱悶地說:“是她命令我的。”
正在看書的蕭語蛇翻頁:“對,是我的命令。”
“嗯,”尉遲權捏著棉簽,仔細地將冰涼的魔藥塗擦上去,“都怪她。”
“還有那個即墨辭,”黎問音鬱悶道,“他本來就欠揍。”
“嗯,”尉遲權塗擦完,扶著她的手看了看,“也怪他。”
“......”黎問音憋了一會,還是忍不住了,問,“你疼不疼?”
“?”尉遲權似乎完全沒懂她在問什麼,“我疼不疼?”
打人的被打的,好像都不是他吧?
還是說被打的其實是他,他太愛黎問音了,不願意相信她打自己,腦補成了即墨辭。
“我是說,”黎問音意有所指地看了眼那條看書的蛇,“她給你下的咒。”
黑蛇默不作聲地繼續翻頁看書。
黎問音眼睛裡驚慌的擔憂快要溢出來了,尉遲權不忍地看著她,無比溫和地柔聲道:“放心,音。”
這一路回來,尉遲權說了很多次讓黎問音放心,但她怎麼可能放得下心。
正著急著,黎問音感覺手心癢癢的。
尉遲權在她手心寫字。
「蕭語用魔法禁止我告訴你,現在她不在你肩上,我看看能不能找漏洞偷偷透露一點。」
「我不疼,而且恰恰相反,我終於不疼了。」
誒?
黎問音一呆。
尉遲權琢磨著怎麼在被禁止的情況下,讓黎問音理解他的意思。
他畫了一個圓,再打了一個勾,接著畫了一團火,再打了一個叉。
黎問音懵了一下,又極快地理解到了什麼。
他體內的黑洞還在,但折磨他多年的灼燒疼痛......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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