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權心滿意足地捧著深海火山岩石灰走了。
黎問音在後麵瞪他,嘰嘰咕咕地低聲罵了兩句,抓了一把頭發,把炸開的頭發揪起來紮了個不妨礙做實驗的衝天炮,重新戴了一雙新手套,一鼓作氣從頭開始配魔藥。
另一邊,蕭語蛇和尉遲權也開始對黑魔力球球的爆炸測試。
他們大概是吸取了黎問音的經驗,臨時在客廳圈地搭建了一小塊圍欄,造了個隔絕裡外的防護小空間,尉遲權捉起了幾隻怯懦球扔進去。
這群小東西模樣瞧著也是怪可憐的,大約是感受到了尉遲權要把它們抓起進行殘忍的實驗,四處逃竄,然而還是逃不過尉遲權的魔爪,一把被擒在手裡。
在尉遲權手中裡的怯懦球瑟瑟發抖,緊緊地扒著他的手不願鬆開,扭動著圓滾滾的身子,試圖喚醒尉遲權的憐憫之心。
緊接著它們就被尉遲權毫無仁慈地扔進了圍欄,沒有半點猶豫。
他們開始做實驗,黎問音才發現這一堆魔草材料裡,將近一半的魔草隻需稍稍使用,就可以激發出強烈的爆炸。
黎問音吞了口口水,不免得對自己的實驗更為小心謹慎起來。
而尉遲權站在圍欄邊,津津有味地注視其中,臉龐被爆炸光照耀的忽明忽暗,看著這一批批黑魔力球球前赴後繼地死在裡麵,眼尾竟愉悅地眯了起來。
雖然他測試的目的是一遍遍加固包裹的黑魔力球球的膜,但他輕鬆愉快地看著這些球球身上的膜極速破裂、黑魔力炸開,黎問音竟詭異地從他眼眸裡品出了一些升騰的快意。
......看得出來這個人平日裡被體內的黑魔力折磨瘋了,如今能報複回去,超級開心。
黎問音收回目光,潛心研究自己的實驗。
——
黑曜院食堂。
“黎問音,”慕楓百思不得其解,“你最近究竟在搞什麼啊。”
他屈指彈了一下黎問音有些過於“蓬鬆”的頭發:“你這頭發都糊了。”
黎問音摸了摸自己duangduang的頭發,思索:“是哦,這得幾天才能好......要不做個柔順頭發的藥水吧,總是這麼炸著擋後桌視線也不是個事.......”
“黎問音黎問音黎問音!”慕楓拍桌強調自己的存在,“你胡言亂語啥呢,回答我的問題啊!”
“沒搞什麼啊,”黎問音隨便想了個說辭,“就可能睡相有點淩亂。”
慕楓無語地仰視她炸起的頭發:“這得多淩亂才能睡成這樣......”
“還有就是......會長那兒的枕頭材質不太一般!”黎問音淡定地胡扯,“容易把頭發睡成這樣。”
慕楓還是很不理解:“那怎麼會長的頭發一直很柔順?”
“......”黎問音臉色一變,恍然大悟,疑神疑鬼地撇了撇嘴,“什麼!那居然是會長偷偷往我的枕頭裡下藥,給我做局讓我出醜嗎?太可惡了這個壞會長......”
慕楓無語:“想也知道他不可能乾這種事吧。”
黎問音深沉凝重地搖了搖頭:“知人知麵不知心呐。”
“什麼知人知麵不知心,”慕楓被她唬慣了,不吃這一招,“我現在就想知道知道你的頭發怎麼搞得。”
黎問音深沉地歎了一口氣,單手托臉,像突然哲思起什麼人生大道理:“新的嘗試總麵臨著一些挑戰,突然搬去另一個地方住,總是會有些不習慣的地方。”
慕楓被她感染的有些動容,鬆了鬆神情,有些擔心地問:“那是你的生活習慣和會長有衝突的地方嗎?需不需要我幫忙......”
黎問音話鋒一轉:“所以想來肯定是我的洗發水有些水土不服,故意整我的頭發,我回去好好說它。”
慕楓:“黎問音你是不是有病。”
黎問音一哂,隻顧著樂,不說話。
“算了你回去好好訓斥你的洗發水吧,”慕楓放棄聊這個了,轉彆的話題,“聽裴元說你前兩天去參觀他實驗室了,還幫了他好大一忙?”
黎問音嚼了兩口飯:“對啊,這怎麼了?”
“什麼忙啊,”慕楓很好奇,亮著大眼睛問黎問音,“我怎麼問他都不說,還叫我彆多管閒事,問多了還嫌我煩,黎問音,你說說唄。”
“那我自然......也是不能告訴你了。”黎問音一個急轉彎,讓慕楓的期待狠狠落空。
慕楓不滿地嚷嚷:“說說怎麼了嘛。”
“涉及他的實驗,是保密的,真不能透露。”黎問音認真解釋。
慕楓嘟囔著說那好吧。
他正嘰嘰歪歪地猜測著是啥大忙,食堂門口探出來個人影,一名學生扯著嗓子大喊:“黎問音!黎問音在嗎?——院門口有人找你!”
“在、在!”黎問音趕緊站起來舉手,招呼那名學生過來。
她現在的蓬鬆爆炸頭很是惹眼,一站起來就看到了,那學生小碎步跑過來,微微彎腰,說道:“黎問音,院門口有人找你。”
黎問音快快地扒了兩口飯,含糊不清地問:“誰呀,你認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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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生回答:“是滄海院四年級的學長南宮執。”
黎問音猛地打了個激靈,吃進嘴裡的飯狠狠嗆了她兩口。
媽呀,南宮執主動找她乾什麼?
“他...他有和你說明他為什麼找我嗎?”黎問音勉強咽下去飯,略有點心虛地問。
滄海院失竊的事鬨得沸沸揚揚,昨夜蕭語又拿了一波種子,教師那邊怕不是懷疑學生會不成,懷疑到她個人頭上了吧?
“那不知道嘞,他沒仔細跟我說,”傳報的學生撓了撓頭,“反正我消息帶到了,你快點過去哈,我看他表情挺嚴肅的。”
黎問音更緊張了,點頭:“行,辛苦你了,我馬上吃完就去!”
傳報的學生離開後,慕楓很有些疑惑地看她:“黎問音,你怎麼這麼奇怪呢?一聽見南宮執,就跟老鼠見了貓,小偷遇著了警察一樣。”
黎問音心想誰說不是呢。
慕楓問:“你們暑假不是稍微緩和了一點關係嗎?”
“緩和是緩和了一點,但他那人就特彆難相處,”黎問音心虛地摸了摸頭發,“我擔心是不是我犯了啥事被他找上了,比如什麼我的頭發太過炸裂影響了校園的儀容儀表......”
單純的慕楓真分析起她的頭發了:“應該沒有吧?炸是炸了點,但也沒影響什麼啊?”
黎問音一門心思嘀咕不妙去了。
——
黑曜院院門口,南宮執一副要以一己之力抵抗全球變暖的架勢等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