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想我理你呢?”
“……因為你長得很好看。其他人都不理我,隻有一條蛇會理我。我感覺好寂寞。”
少女一邊啜泣,一邊坐在原地開始衝麵前的帥哥哥訴苦。
“咳咳,你慢慢說,彆哭……我會聽你說完的。”
“嗯嗯……不知道為什麼,總之就是誰都不理我,所以我隻能想儘辦法,做些奇怪的,或者引人注目的事情吸引彆人的注意……可即便是我這樣做了,亦是他們對我所做的事情有了反應,他們也依舊會無視我……就好像……”
似乎總算是找到了一個可以傾訴的人。
珍夜不敢向家裡那條會為自己準備食物和床鋪的蛇傾訴,因為她感覺那條蛇有些可怕。
每次試圖和祂說話聊天時,自己總是會被祂用審視的目光看待,再用盤問的語氣將僅是祂想要得知的事情全都從自己這裡問出來。
這哪是聊天。
她在那條蛇的目光裡感受不到溫暖……即便祂是自己的家人,但珍夜總覺得,自己不像是祂收養的孩子或是彆的什麼……自己對祂來說,更像是一隻實驗動物,亦或是彆的可供觀察取材的東西。
可麵前的帥哥哥,不僅自己剛剛做了冒犯人的事情他沒有忙著第一時間責怪自己,同時他還願意耐心聽自己訴苦……
僅是與會搭理自己的第二個人相處了一小會,珍夜就感受到了那條蛇未曾給過自己的溫度。
她越想越委屈,幾乎是帶著哭腔將自己的後半句話給說出來……
“就好像……我從未存在過一樣……這樣的我,和死了又有什麼區彆呢?!但是!但是我還不想死呀!我還小,我也想要與更多的人建立人際關係!我想和大家一起玩!難道我就這樣會被忘記嗎?若是不做出這些奇怪的,可供祂觀察的事情,那條蛇是不是有一天也會……”
“小寧芙,不哭嗷!哎……怎麼還越哭越凶了呢?”
塔納托斯其實根本聽不懂珍夜在說些什麼。
但他願意結合珍夜此刻傷心欲絕的樣子去分析她所遭遇的事情……即便是最終仍舊是一頭霧水,他也很認真的聽著珍夜說的每一個字。
他不會安慰人。雖然希望麵前可愛的小寧芙彆再傷心了,但她說不出能安撫情緒的話來。所以他隻好試著去接納這女孩的悲傷,從中推測出她的故事。
很快,珍夜的話匣子和淚匣子打開了就合不上了,她就這樣對著塔納托斯傾訴了很多很多自從自己有意識起,就一直被人無視所帶來的負麵情緒。
直到天都黑了。
“……帥哥哥。”
“嗯?”
被綁在樹上依舊在琢磨與推測珍夜遭遇的塔納托斯有些迷迷糊糊道。
“你說,我今天為什麼一看到你那副樣子,會感到如此焦躁呢?”
珍夜捂著自己的胸口,有些忐忑不安道。
這是從未體會過的心情……這種莫名讓人愉悅快樂,卻又讓人害怕與心痛的感受……尤其是在看到塔納托斯對於自己做出的有些奇怪的事情的抗拒反應之時,珍夜心中的痛苦便在頃刻間達到了巔峰……
塔納托斯低下頭,看著麵前因為情緒的宣泄,有些淩亂的少女,也癟著自己的嘴,開始理性的思考。
“你說……你是被一條蛇給養大的……那在你這個小寧芙的成長過程當中,祂有沒有教過你什麼東西?”
“……有試過,是一些難懂的知識,我不喜歡。所以我經常躲著祂。”
原來如此……這小寧芙長到這麼大,都沒有過所謂父母或是老師之類的管教,從未真正的學習過什麼處世的知識,亦或是常識性的東西……這也難怪。畢竟,除了自己和那條蛇,她所見到過都所有生物,都會無視她都存在呀。
“寧芙小妹妹,你今天白天對我做的事情……是不好的事情。那種事情是隻能對自己喜歡的人做的。”
“不對自己喜歡的人做,就是錯誤的嗎?”
“是的。”
“那我也沒做錯呀。”
對上女孩在黑夜中閃閃發光的紅色眼睛,其中的清澈與單純,一覽無餘……塔納托斯又一次感覺有些恍惚。
“你喜歡我……為什麼?”
“因為你好看。而且你還願意搭理我。”
“就隻是這樣?”
“……臉會發燙,會害羞,不敢看,但想偷偷看,也想這樣做。”
珍夜捧著自己的臉有些含糊不清道。
說的好聽,這叫一見鐘情。但說難聽點,這就是見色起意的耍流氓。這樣自然還是錯誤的。
塔納托斯雖然被綁在樹上,但還是像個知識淵博的大哥哥一樣,耐心,語氣輕柔的向珍夜解釋了所謂喜歡與愛戀的知識。
雖然他自己也並不懂這其中的門道所在……不過好在他這類常識姑且還是懂。而且自己也曾親眼目睹過自己好兄弟紮格的修羅場。
“聽懂了嗎?所以這種事情,需要在了解過對方,同時雙方你情我願的情況下,才能同時讓兩人感覺愉快。不然,比方拿今天舉例,你做這種事情對我來說,就稍微有些難受和煎熬。”
“……原來如此。”
女孩懵懵懂懂的點了點頭。
“那帥哥哥,你覺得我長得好看嗎?”
“好看。”
“那為什麼帥哥哥你不喜歡我呢?我好看,你也好看,你要是喜歡我的話,我們不就能一起開心了嗎?”
“不不不,你聽我說……”
“一起開心不好嗎?我想和你一起,一直都高高興興的呀。”
得,還是沒聽懂。
“嗨……看來還得慢慢的告訴你更多的事情……”
反正在這裡閒著也是閒著,塔納托斯決定要花時間糾正這少女放任自由長歪到有些不正常的觀念。
天色更晚一些的時候,少女道彆了。
“再見了帥哥哥,我要去附近找地方吃東西了!明天我還會來看你的!”
“好好好,注意安全,叢林夜路不好走,記得看路嗷!”
“嗯嗯!”
塔納托斯望著少女離去的背影不自覺的勾起自己的嘴角。
今天其實他有點開心。單純漂亮的小寧芙妹妹突然進入了自己孤獨煎熬,仿佛永無天日的世界當中。
那柔弱哭泣的樣子惹人心生憐愛。好在她悲傷的時候有自己在她的身旁聽她傾訴,為她解惑。這種被漂亮女孩子所信賴,依靠的的感覺,果然這世上沒有哪個男人不會為此感到暗爽吧。
單純的她甚至直白的說出了喜歡自己的話……這也太可愛了吧。
塔納托斯閉上眼睛,腦海當中繼續過起了女孩向自己宣泄痛苦時所說過的話。
在睡前繼續試圖理解一下這女孩傷心的遭遇吧,理解了,應該就能更好的幫助她……
“不對!”
塔納托斯迷迷糊糊間猛然睜眼。
“不對啊!我怎麼沒讓她解開這該死的鐐銬,讓她放我自由啊!我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