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碰我!我就要說!她說你折騰起來簡直就發了狠!忘了情!不要命……完事以後還要撲在人家懷裡抱著人家難受偷偷抹眼淚,爽完了才開始後悔是吧!哼!男人!”
赫卡忒非常輕盈的躲開,然後一臉雌小鬼一般的表情和語氣道。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可憐的死神大人迫不得已為當初不成熟還精力旺盛的自己承受這該死的黑曆史處刑,滿身血窟窿卻還是就這樣直直的倒在了地上再起不能,接著就開始抱著腦袋反複打滾,不一會赫卡忒家裡的地板上就全是這家夥流出來的血跡……
赫卡忒還在嘲諷,瘋狂的說著當初珍夜向自己抱怨過塔納托斯的話……直到她發現塔納托斯的反應好像真的有點過於激動了……
誒?
赫卡忒懵了。她以為她隻不過是在和塔納托斯開玩笑而已。
“不是你……你怎麼這麼大的反應?!”
隻見塔納托斯蜷縮在地上抱著自己的腦袋,眼神裡居然寫滿了驚恐與悔意。
“不是呀!她……她其實沒有這麼說過啦,隻不過是我的玩笑話……”
對於塔納托斯來說,這些東西一旦被擺到台麵上來,就都是一把割開他與珍夜聯係的利刃……這全都是他傷害過珍夜的證明。
原本他以為隻有他自己和珍夜知道這些事情……
是的,他很天真的以為,單方麵隻向珍夜一個人祈求她在這方麵對自己寬恕,就算是她一時半會不會原諒自己,但最起碼這些事情不會被彆人知道……他可以用很久很久的時間來哄珍夜回心轉意。直到她終於願意原諒自己。
但如今有第三個人,甚至還是她最好的朋友所知道這些事情了……
他有些用力的拽著自己的頭發,一時間居然還想到了……為什麼當年的自己沒能去死呢?!後悔乾嘛還要摟著被自己傷害了的最愛的人難受?痛苦自責的話,去死不就好了!
他那時完全沒有顧忌過珍夜的感受……如今那些在珍夜身上都已經快要凝固的傷疤,卻突然又變成了赫卡忒口中的利刃……然後像是回旋鏢一般狠狠的刺到了自己的心口……他還有多少要向珍夜祈求原諒的事情?!曾經的他為什麼會這麼該死?
事到如今,還被珍夜最好的朋友給知道了自己當年對珍夜乾過的畜牲事情……她將這些事情擺到自己的麵前來的意思難道是,反對自己再去見珍夜嗎?
塔納托斯不要……但塔納托斯卻又不得不質問自己,她說得不是事實嗎?你這卑鄙的家夥。
“……塔納,我開玩笑的。”
赫卡忒癟著嘴巴蹲在了塔納托斯的跟前。
她看出來眼前這個男人此刻的後悔與愧疚了……但她還是搞不懂為什麼他有這麼大的反應。
這難道不是小兩口之間你情我願的事情嗎!結果聽到了後又露出這副搞得好像是自己一不小心狠狠攮了自己老婆一刀般的痛苦模樣……
“主要是她也沒說過不願意啊……你大可不必這麼自責啊。”
“嘖……”
“這就是像是一條自相矛盾悖論一樣……你覺得你是在傷害她,這都建立在你覺得她並不愛你的基礎上,是吧。但事實卻是,她比你想象得還要愛你,甚至相比起那時眼裡隻有她一個人,甚至都有點魔怔的你來說……我都可以篤定,她愛你,要勝過你愛她。”
不過塔納托斯確實是錯了。隻說好話是沒法減輕他的負擔的。
“……但就像是你想的一樣。當時的你明明認為自己這種行為是在傷害她,可你卻還是這樣做了,對吧。你活該受到良心的譴責。”
“我錯了……對不起……”
塔納托斯逐漸冷靜了下來,他這時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的動靜實在是太丟人了……
他此刻感到無比的羞愧。
“你不該跟我說,你該去跟珍夜道歉。”
雖說這話有點彆扭就是了,那時的珍夜可沒有絲毫覺得自己被傷害了……她甚至挺擔心塔納的。還覺得塔納一定是遇到了很難過的事情,所以才會表現得那麼不正常。
總之赫卡忒還是微笑著摸了摸塔納托斯的腦袋。
沒毛病的嗷這種事情。按輩分來說,赫卡忒雖然是珍夜的閨蜜,但實質上和倪克斯是同輩……真要較真的話,塔納托斯得喊自己一聲姨。
“……呼,你說得對!我現在就想見她!”
“但你還得完成我想要拜托你做的事情,我才能告訴你她在哪。”
“好吧,沒問題,你說吧。”
赫卡忒看著塔納托斯那略微覺得有些麻煩的表情微微歎了口氣,隨即又咬牙扯著塔納托斯的腮幫子。
“她現在身體不好,你自己也知道……所以我這是為了你們好呀!你想,要是你一會和她輕易的見上了,到時候小彆勝新婚又情不自禁……”
“我不會的!不會的啊!我知道我錯了的!”
“不會個毛!主要是她是一點也不討厭的,我是在擔心她啊……”
塔納托斯聞言嘭的一下,居然老臉一紅。
看來在當年的赫卡忒眼中的珍夜,和自己所知道的那個珍夜完全不一樣啊……她哪裡可能會對自己說這樣的話啊。
“咳咳,不能和你再說更多了……總之,我希望你去做的事情,跟治療她現在情況比較糟糕的情況,有點關係。”
“嗯,你說!”
這會赫卡忒滿意的點了點頭。因為塔納托斯的積極性已經全然寫在了他的臉上。
“首先,我得搞清楚你現在身上被安刻下了什麼刻印……你自己也記得的吧,那天安是咬了你一口的來著。”
塔納托斯摸了下自己的後頸後點了點頭。
“但是我沒感覺自己的身體發生了什麼變化……好像隻是單純被有毒的蛇咬了一口的感覺,睡了一天就好了……”
“現在我已經派伊卡洛斯打著去討要蕭難涼的幌子,到去海城地府了,看能不能引蛇出洞……假設你這個,是我推測的最好的情況的話,恐怕現在的你,會成為永恒混沌的特效藥喔!”
“……永恒混沌的特效藥?什麼意思?”
赫卡忒想起自己這幾日看過的珍夜研究蕭難涼的手記,以及對安寫了滿屋子的那些研究日誌後,抬手扶了扶帽子,眼神裡透露出一絲睿智的光。
“現在我在想辦法把安給逮出來,看能不能把你脖子後麵那玩意徹底激活……哼哼,成功了的話,那許多問題,都能得到一個完美的正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