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很有激情,你現在迫不及待去完成我交給你的任務,以換取與珍夜見麵的機會,順帶還想嘗試能不能去海城找到安把你脖子背後那玩意給激活,對不對?”
“嗚!嗚嗚嗚嗚嗚!”
“我很高興你能這樣想。同樣,我也為我如今不得不采取的改變而為你道歉……”
“唔——嗚嗚嗚嗚嗚!”
“抱歉了塔納,這幾天……真的很麻煩。而且以你的性子,我很擔心你會擅自做出行動,攪亂我預想中的計劃。”
“嗚——嗚——!”
“所以,委屈你在這待個幾天吧……至於克諾洛斯……唉,就不勞煩你操心了,我們會有辦法的。”
說完,赫卡忒關上了牢房的大門,而下一刻,剛剛還被綁得嚴嚴實實的塔納托斯身上的鐐銬,在瞬間被他毀得渣都不剩。
“呸——該死,赫卡忒!”
塔納托斯死死的咬著牙,一拳又一拳,狠狠的砸著這扇他明知毫無可能撼動,卻又無比礙事的門。
自己……怎麼會被關到這鬼地方來?!
本來今天還在和赫卡忒計劃著之後在海城地府的行動。塔納托斯甚至還以為有機會見到女兒了,隱隱約約有些忐忑和期待……
他很認真的聽著赫卡忒交代他的事情,打算竭儘所能做到最好。也想象著與拉其爾會麵的場景,自己是會被她唾罵還是一言不合就上來動手。不過這樣也好啊。得完成任務才能見到珍夜,在這之前能見到拉其爾,也不是不好……
完了後赫卡忒在事情交代到一半突然接到一個電話。
然後就帶著自己來了塔爾塔洛斯的最底層。
帶著自己進了關押著克諾諾斯的牢房。
……然後直接變成稻草人把自己揍翻在了這裡頭,渾身五花大綁,隨後關門扭頭就走。
塔納托斯人都傻了。
他覺得自己已經很配合赫卡忒了,哪有一點不順從人家的反應啊!而且也沒招她惹她,怎麼突然就被強製性坐牢了呢!
想當初被西西弗斯抓去綁架坐牢的經曆曆曆在目,而此刻被赫卡忒誘騙坐牢的既視感又尤其強烈。塔納托斯感到無比的憋屈。堂堂死神咋三天兩頭就被綁架呢。
話說,這牢房是克諾洛斯那老家夥的牢房呢。有夠寬敞。
閒著也是閒著,塔納托斯放棄了砸門,轉而將注意力放在了牢房的內飾上。
這地方雖然大,但也真是有夠空的。不過也沒辦法,克諾洛斯那家夥的本體也的確算得上是個體積超絕的巨人了。這地方要不寬敞他連睡覺的時候腿都伸不直。
塔納托斯索性站起來,有些好奇的觀察著這些青綠色的,由法術構築的囚具以及哪哪都是的法陣。這些東西,大概都是墨利諾厄的手筆吧。
墨利諾厄自當年成功鎮壓了克諾洛斯的叛逃之後,也順理成章的接手了獄卒的職位。作為真的硬剛過了深淵本身的存在,由她來看守克諾洛斯,黑帝斯大人自然也是十分的放心。隻是這樣,難免還是會讓人替她感覺心疼。
冥界小小公主,自出生起塔爾塔洛斯就是一派兵荒馬亂的景象。從沒收到過親生父母的關愛不說,還背負了沉重的使命。如今好不容易完成了任務,可她卻依然想著要待在這無聊的鬼地方,繼續看著這危險的家夥。對於一個正處於綻放青春年齡段的冥界寧芙來說,實在是有些殘忍。
所以在她能夠兼顧獄卒職務的前提下,冥王也給予了她最大程度的自由與關愛。三天兩頭就會逼著紮格下來送溫暖。以至於某天紮格突然發現了自己的妹妹其實隻是覺著躲在這地方清淨無人打擾,正好可以肆意研究擁有無限可能性,超級有意思,好玩的法術的這檔事……
這裡頭居然還有家具?
雖然裡麵的這些家具,大多都是這種青綠色的光構築的法術造物,但這些堆在牢房角落這好幾大桶的酒,還有這麼大個,幾乎和個池塘沒有啥區彆的澡池子可不是。
甚至還有一麵牆那麼多書的大書架……
塔納托斯隨手從書牆裡頭摳出來一本,然後一看封麵:
《純情霸總火辣辣》
嗯……不敢恭維。看來克諾洛斯這家夥在這裡的階下囚生活,比自己想象得要稍微滋潤一點。
最有意思的是,這裡還有永恒領域的延展。
塔納托斯蹲在這池塘的邊上盯著這深不見底的水,用手摳了下自己脖子背後的咬痕。
……為什麼會有永恒領域的延展?這種和那日,自己與珍夜久彆重逢見到時幾乎完全一致的感覺……鋪滿了這整間幾乎有個足球場那麼大的牢房。
“啪……”
塔納托斯聽到了一點動靜,連忙豎起耳朵。
是門外傳來的聲音。聲音很細很輕,不可能是在這牢房內部傳來的。畢竟現在自己,才是被關在深淵牢房裡頭唯一的活物啊。
這個聲音……是外頭,門外傳來的。
塔納托斯聽到了……雖然距離很遠,但能聽到也不奇怪。因為他現在可不再是那副狂恰石榴後所弱化成的亡者的狀態了。
赫卡忒?!
塔納托斯連忙貼到了牢房的門上。
“喂赫卡忒!憑什麼擅自就覺得我會搞出亂子來!快!放我出去!”
結果門外卻是沒有回應。但這時讓塔納托斯感到欣喜的,這門……居然有個貓眼!
誒?話說自己剛被關進來的時候,門上有這貓眼嗎?分明是這麼大一扇門誒!
好像最開始不是這樣的……但是不管這麼多了!塔納托斯急忙眼睛貼在貓眼上,想要借此觀察門外的情況……
結果卻隻在貓眼的視線範圍內,看到了一隻猩紅色虹膜,還遍布著些許血絲的大眼睛……
“我超!寫輪眼!”
塔納托斯被眼前一幕駭得心跳都緩了半拍。誰能想到隻是稍微瞄了一眼,迎接自己的就是這種嚇人場麵……
不過,門外不是赫卡忒。赫卡忒的眼睛才不是紅色的。
塔納托斯在短暫的驚愕過後想道。接著做好心理準備,再次將眼睛貼回了貓眼上。
“你好?”
還好這次塔納托斯沒有再看到那隻和自己一樣貼在貓眼上的血紅色大眼睛了。
這家夥藏得好深,一點肌膚都沒露出來。甚至就連頭發都沒能露出來。頭上戴著兜帽,而礙於牢房外陰暗的環境,兜帽的陰影又將這人的整張臉都給徹底遮住……
所以這人身上披著的,不就是塔納托斯的鬥篷嗎。
“喂喂門外的兄弟,能聽到我的聲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