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完了。
怎麼會這麼剛剛好!正好在自己決定做到最後的這最關鍵的時刻……
墨利諾厄此刻突然從自己野獸般肆意的欲望當中清醒過來。
外麵有人……剛剛他還用力砸門了!我……我都乾了些什麼啊!
她幾乎是瞬間就屏住了呼吸,一絲一毫的聲音都不再敢發出來……然而眼前,卻是麵色潮紅,迷迷糊糊沉浸在餘韻之中,流著淚輕輕喘著氣,對剛剛那一下砸門聲還完全無意識的白靖伊。
“白靖伊!怎麼辦!外頭有人砸門!”
墨利諾厄連忙壓低嗓子湊在白靖伊的耳畔喊道。
“哈……哈……呃……”
然而回應自己的,隻有對方沉重又曖昧的喘息聲,和無意識帶著哭腔的呻吟。
完了,毀了!墨利諾厄現在都還搞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在這房間裡頭睡覺……她其實不知道現在的狀況如何,也不知道門外那個家夥除了會讓自己和白靖伊社死以外,還會不會傷害兩人啊!
“墨利……呃,你在嗎,不好意思,我是伊卡洛斯……我剛剛在外麵聽到裡麵好像是有人在哭喊……”
伊卡洛斯?!
啊?!伊卡洛斯!
要是自己和白靖伊,躲在船上有床的房間內搞鋁銅的事情,被伊卡洛斯知道了的話……那麼自己身為冥界王女的人生,也就結束了罷悲)。
墨利現在隻記得自己當時好像當著伊卡洛斯的麵,展現了自己敢去愛上一個人的勇氣……她不知道伊卡洛斯會怎麼想。難過?憤怒?開心?還是嫉妒……無所謂。墨利在那個時候隻有好好跟這家夥徹底告彆,完完全全一刀兩斷的想法……
卻沒考慮到,伊卡洛斯可能會記仇……他是不是已經聽到白靖伊剛剛發出的聲音來了呢?
要是真的被他知道了的話……自己在塔爾塔洛斯的顏麵……白靖伊在海城的清白……啊啊啊啊啊啊!
對了!那就發出很大的聲音掩蓋過去吧計劃通)!
“……唔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誒?誒?墨利!你怎麼了!怎麼突然喊得這麼大聲!”
“噢噢噢噢……什麼也沒有!噢噢噢噢噢噢!”
……所以現在是怎樣一個情況呢。
原本沉浸在愉悅與羞恥的餘韻當中,迷迷糊糊搞不清楚狀況的白靖伊,突然被墨利豪邁熱血的一嗓子給喊清醒了……好可怕,近距離感受就是非同凡響。耳膜都要被喊裂開了……
“墨利!你遇到危險了嗎!為什麼突然發出這麼大的聲音啊!”
“因為我要掩蓋過去啊啊啊啊啊啊啊!”
捂著耳朵的白靖伊頓時搞清楚發生了什麼。
……被抓現行了。現在房間外頭有人。好像就是那個伊卡洛斯。墨利現在很為難的樣子……雖然這也全都是墨利的錯就是了。
墨利呀墨利……這回就饒過你了。下次可彆想再這麼輕易的欺負人家了。
就在墨利諾厄還在發出很大的聲音,幾乎喉嚨都快要喊嘶啞的時候,白靖伊欻的一下從墨利諾厄壓著的身下抽身站起,飛速整理好了自己的衣物,緊接著下一刻……
就這樣嘩啦一下打開了這小房間裡頭唯一的一個窗戶,然後毫不猶豫的鑽了過去。
“啊啊啊啊啊……咳,咳咳。呼……”
墨利諾厄直到這時才反應過來……白靖伊已經跑了。於是也就停下了大聲叫喚。
好快的反應……明明是被自己欺負了,反應居然都還這麼快,她好懂事啊……總算是沒有發生在做壞事的時候被他人當成逮住的社死經曆了。
因為,已經一點證據都沒有了……呼。
而且就算是伊卡洛斯一會表示自己聽到了什麼奇怪的聲音,墨利也完全不在怕的。她敢毫不猶豫的說出自己是在想著白靖伊在0721之類的話……麵子?不重要。沒被逮個現行,就一點也不重要。隨他怎麼傳吧。
“墨利?你真的沒事嗎……開門好嗎?”
這樣想著,墨利諾厄才慢慢騰騰的湊到燭光前整理自己身上的衣物。
“……你來找我乾什麼。”
她用不輕不重的語氣說道,因為她覺得自己應該已經與這位前男友斷得很乾淨了。
“天老爺……你的聲音總算是正常了。看來你沒有遇到危險呢。”
“房間裡能出什麼危險?”
“那剛才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呢?”
“你不需要知道。”
“哈哈哈哈……好的,墨利不想說,我就不問了。”
墨利諾厄一邊與門外的伊卡洛斯這樣毫無營養的對話著,一邊端著燭燈緩緩走向這房間的門前……
“對了,墨利……我有話想對你說。”
“……謔。”
結果左手在握上門把手時不再用力。
“有事的話,就這樣說吧。我還想再休息一會,就不開門了。”
“啊?怎麼這樣!”
“就是這樣了。懶得下床了,有什麼話非得當麵說才行啊。就這樣說得了唄。是赫卡忒媽媽給發了什麼消息?還是遇到了什麼狀況……”
以前就不知道要怎麼去麵對他。已經有好幾百年的時間沒有像現在這樣普通的對話過了。
……果然,還是感覺,心裡有道坎,過不去,也不想過去。因為……很不舒服。這樣就好了。
不看到他那副懦弱膽怯的樣子,隻是聽著他的聲音的話,姑且還可以懷著平常心聽他把話說完……
“好吧。那個……墨利,你聽我說。我們今天……好不容易總算是又一次見麵,還說上話了呢。”
“嗯。”
“隻是今天……我好像有些倒黴呢。因為看到了墨利的身邊,已經有了一個人。”
“倒黴?”
“因為……我膽怯懦弱……我沒有那個勇氣。我始終害怕……與墨利你再次見麵的那一天的到來……即便是其實心中,早就有了要道歉,要回應你當年那份愛慕的想法……我卻還總是優柔寡斷,瞻前顧後……這樣的我,顯得無能,又可笑。”
“是麼。”
墨利諾厄的聲音還是那般不冷不熱。不讚同也不反對。
但她覺得,聽聽也無妨。隻是聽聽而已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