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珍學姐,珍珍學姐!”
“……”
“珍珍!”
珍韶聞言總算是回過神來,頓時就看到一顆粉色的棒棒糖正放在自己的嘴邊。
他下意識的張開嘴巴,一口含進了嘴裡……草莓味,甜甜的。
而握著棒棒糖杆杆的,人原來是白老師啊。此刻他正對著露出眯著眼睛的微笑,卻又眉頭微蹙,神情似是有些擔憂。
“……珍珍,你還好嗎?”
還有墨利,和茉茉,都是一樣……自己剛剛,好像是走神了吧。
……糟糕,已經失魂落魄到這麼明顯的程度了嗎。
“害,好得很。隻不過是被野爹下了個所謂的戰書罷了……”
珍韶故作不在意的樣子擺了擺手。
“真的沒事嗎……剛剛珍珍你,是和塔納哥哥吵架了嗎?”
“……沒有的。沒有這回事。”
當然不能算是吵架。畢竟感情從來都沒好過,又怎麼能算得上是吵架了呢。
這是珍韶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與塔納托斯言語上的交流……他最開始在聽到電話那頭的塔納托斯情緒有些激動的時候,其實特彆慌張。
但他又很開心,因為對方毫不猶豫的否定了要奪走自己生命的想法。
被這麼個心理作用折磨了這麼多年,又有不知多少個夜晚被這樣的噩夢所驚醒……所以珍韶當時,真的是狠狠的鬆了口氣。反應過來的時候,感覺自己的身體都變得軟趴趴的,沒啥力氣了。
原來,他的身體一直都是這樣嬌小柔弱的啊。
隻不過是一瞬的鬆懈,卻讓他終於不再時刻緊繃著神經,去擔憂,防備那隨時可能到來的殺身之禍……那一刻,他真的有點想哭。
搞什麼嘛,珍夜。什麼活下去嘛。人家分明……沒想殺死我的呀。開玩笑也不能這樣子吧……真是讓自己做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噩夢,又白流了那麼多不安的淚水。
不過,原諒你好了……畢竟今天,可是你的生日呀。
然而這種鬆懈卻並沒能持續多久……讓珍韶不得不再次緊繃起神經的,是來自於塔納托斯的……顯得異常荒謬,不切實際的話。
他說,他很想見自己。最近就想見上自己一麵。
屆時,自己可以把這些年受過的心酸苦楚,委屈和埋怨,全都發泄在他的身上……而且他還承諾,自己所欠缺的,本該是自己的,他全都會加倍償還。
……什麼意思。
讓自己到時候和他遭遇上的時候彆留手?然後他自己為了能彌補自己當年沒能狠下心徹底乾碎自己的遺憾,也會加倍全力以赴咩?
……不是,這對嗎!咱們就非得這樣不可嗎!你堂堂死神塔納托斯,如今在和自己的親生骨肉打電話的時候,都拿出了那認真堅決的語氣來展示敵意……你應該這樣嗎?
自己到底是做錯了啥這麼招惹這老死神恨啊!乾嘛這麼認真,殺雞還得非用牛刀不可啊!合適嗎!
珍夜你不是都已經找回來了嗎?冤有頭債有主,她以前的罪責自己如今是不用背鍋了的吧!那還至於到這種非要下戰書的程度不可嗎?
難不成……隻是因為自己還活著?這就讓你感到不爽了?
沒錯……雖然當時塔納托斯完全沒有這個意思,真的隻是希望能彌補父女間缺失的感情與陪伴……但在珍韶的耳朵裡聽著,可分明就是這麼回事。
結合塔納托斯當年給自己的一貫印象,還有他對自己大部分時候的態度,再加上他臭名昭著,惡名遠揚的行事風格,珍韶得出結論……他還是想宰了自己。就算不是要宰了自己,也是非要把自己拐回塔爾塔羅斯不可。
當時給珍韶嚇得腦子裡那根緊繃著的弦都斷了……除恐懼之餘,還有困惑,以及極度憤怒。
因為我是你的孩子,所以我就必須任你擺布對嗎?我就算是不出現在你的眼前礙你的眼,如今隻是打了通電話而已,以後都未必會再這樣了啊……你卻還是要趕儘殺絕嗎?
於是他不過大腦,縱使他實則已經嚇得兩腿發軟,張口卻是譏諷般的笑了出來。
那好啊,來吧,戰鬥爽吧。反正和自己的親爹使出全力鬥個你死我活,在你們塔爾塔羅斯也算得上是優良傳統了,對吧。紮格列歐斯能當上你們那鬼地方的扛把子,還不是因為人家當年實力穩壓老爹黑帝斯一頭。
而且珍韶……已經和當初那個隻會擔驚受怕,在夜裡被噩夢驚醒的軟糯小年糕不一樣了哦!他現在變厲害了……而且,他的身邊也有著蕭難涼和墨提絲醬……
“珍珍,你的臉色看起來很不好哦……是不是和塔納托斯有什麼誤會?我或許能讓我的哥哥替你們好好調解一番……”
“沒關係墨利。我和蕭難涼能處理好。”
……還在逞強。
臉色都發白了。這是珍珍少數連情緒和表情都一塊快要控製不住的情況。
墨利諾厄歎了口氣,好吧,是我多管閒事。那就不摻和你們父子之間的事了……說笑的,怎麼可能啊。
事後就先偷偷讓紮格替自己打探一下風聲好了。
至於現在嘛……珍珍表現得太過焦慮了,這樣不太好……得想辦法先轉移一下她的注意力之類的……
“啊。”
墨利諾厄想到這裡時,卻是看著珍韶的手,突然一愣。
……左手無名指上,戴著戒指呢。
什麼時候的事?!分明昨晚的時候都還沒有的吧!
“等會,珍珍,你什麼時候結的婚?”
“啊?!”
聞言在場正旁觀著的,同時心思各異的兄妹倆頓時瞳孔地震。
不是,話題跨度有點太大了……
珍韶知道墨利是瞧見了自己左手無名指指上所佩戴著的那枚低調的小戒指了……雖然珍韶一直有在靠著自己過長的衣袖試圖遮掩,但最終還是一個不小心沒能瞞住他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