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一，這大塊頭小子交給我，你放心不?”
“不是師父，萬一他爹真找過來了……”
“害，彆管那洋人的死神了。就跟我說你放不放心就是了。”
“……放心。”
“好，那就這麼說定了嗷。等過幾天出看守所了，這小子從此以後就待在海城地府跟我混了。那些個什麼常住的批文之類的，你趁早給這小子搞定了，成吧。”
“……成。”
“啊靠老頭！你搞什麼啊！還想搞軟禁是吧！我不乾！我要回家！我媽好不容易才回來了我都還沒去看過她！”
“沒有沒有，小子。每年我都會給你十天的時間回去探親的。要你實在是想你爹或是你媽，那就讓他們多來海城看看你不就好了。”
“……握草！握草啊！老頭！你他媽的不能這樣子啊！怎麼能不經人同意就把人家強製性的留在自己身邊呢，你他媽的犯法了你知不知道！”
“月餅，你喜歡吃什麼餡的。”
“……蛋黃蓮蓉。”
“不好意思，沒有哈，隻剩個五仁的了。”
“老頭！！！”
“小子啊，修行就是這樣。不能貪圖於享受，從而隨心所欲，放縱自己。我要教會你的第一課，就是克製，隱忍。讓那些以往對你有吸引力的身外之物，不再牽動你的欲望和情緒，要真正能控製住自己的心……你要記住。唯有做到真正意義上的喜怒哀樂不溢於言表，將風花雪月的欲望看做了可有可無的雲煙，屆時的你，才算是真正擁有了與你身上的力量與之相配的神性……”
伊瓦爾雖然聞言還是一副十分氣憤的樣子。但他顯然又分得清什麼話對他有好處……很快，他看向老起的眼神都開始變得不對勁了，說話的態度也好上了不少。
“什……什麼嘛老頭。莫名其妙就開始胡謅這種讓人一頭霧水的大道理……”
“不錯，看來你也是聽進去了幾分。孺子可教也。”
“因為確實……好像還有點道理的樣子……老頭啊，我問你個事啊。你以前活著的時候，是不是還是個挺厲害的角色的?”
“榮譽也好，罪孽也罷……一切過往都宛如雲煙，如今不提也罷。你隻需要記住，我是個真心想要通過修行和教育，來讓你這乳臭未乾的黃毛小子變得更好的老頭子就行了。”
“……”
“來，獎勵你肯聽話的。蛋黃蓮蓉餡的。”
“啊?你剛不說沒有了嗎……”
“老糊塗了，忘了口袋裡提前給你留了一個。開心吧。”
老姬原本還很擔心的。師父要把這小子一直留在身邊，日後肯定會有不麻煩的……那要是死神塔納托斯真找過來了，責任肯定就是他們海城地府這邊的了。
不過，看這小子……似乎才一上午的時間，就和師父的關係處的還不錯的樣子了。要是等到時候塔納托斯真乾過來了……沒準這小子還不想走了呢。
畢竟不是誰都有那個資質能被公孫起老先生一眼相中，收為徒弟的。而既然已經下定決心要成為了他的師父，那麼公孫起老先生自然也隻會教對於徒弟有好處的事情。
總之……老姬現在也懶得再想這些事了。真等塔納托斯那家夥乾過來了再說吧。
這會，已經“修行”了一上午的伊瓦爾，總算是有閒工夫好好坐在地上，和那鬼畜的老頭一塊啃月餅，享受一會難得的休息時光了。
他總算是有機會將注意力放在閻王爺姬先生，和這老頭的對話上了。
“師父，您明天上午就可以回家了。這次不用交罰款了。”
“哈，謝謝阿一啦。對了阿一啊。有個事我想問你啊。”
“嗯，師父請說吧。”
“我感覺得到這棟樓裡頭，還有一個不得了的外來姑娘住了進來。你清楚這事嗎?”
“是赫卡忒女士……對哦師父。您提醒我了。我今天不僅要來和您打個招呼，還要再去見見她……”
“沒事阿一。不用特地去找她了。”
“為什麼?”
“因為人家……”
老起一邊說，一邊微微抬高了視線，望向了老姬身後的位置。
“已經不請自來了。”
“……”
老姬頓時扭頭，就看到了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自己身後的赫卡忒……
“午安，姬先生，伊沃，還有……白起老先生。”
“哦，你好啊，了不起的洋人姑娘。”
老起似是不感興趣般對著這位異域的神隻擺了擺手，又打了個哈欠，便不再以正眼瞧她。
不過見狀赫卡忒倒也沒有表現得多沮喪。本來她就不是來見公孫起，又或者是老姬的。
不過正巧碰上了，姑且還是聊兩句吧。
“姬先生，方便借一步說話嗎?”
“……請問有什麼事?”
“是關於……墨提絲，還有一些彆的工作上的問題。”
“嘖……赫卡忒女士。今天可是休息日誒。工作上的問題，咱不能等到三天後再說嗎?”
“但是……”
“比起這個，我家阿珍已經替我好好試過那個所謂不可控，實則傻白甜墨提絲小姐了。你沒必要這麼擔心。”
已經試過了?什麼意思……見過麵了?打過一場了?
“那個，我冒昧的問一下……現如今墨提絲和蕭難涼所身處的位置是……”
“陽間。”
“……太危險了。你們不能在還完全沒搞清楚墨提絲的目的之前，就這樣縱容他們。”
“所以我今晚就打算親自去陽間見見那一位墨提絲。這樣說的話，您會稍微安心一些嗎?”
老姬撓著後腦勺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