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韶說著說著就咧開嘴角笑出了聲……然而此刻的狀況,分明最差勁了。
當他從下水管道口彈出個腦袋,發覺周遭都是一片死寂的時候……他就已經感到很奇怪了。
他和曉嫋姐姐在那下水管道裡頭,少說也待了得有十多分鐘……期間不僅僅是治療的事情,當然還因為曉嫋姐姐,在和自己談很重要很重要的事。
就當這期間被自己藏起來的蜜餅,是昏死過去了吧……就當這期間,那幫泡在水泥池裡頭的暴徒,是全都睡著了吧。
可骷髏腦袋,又去哪了呢。就算是他真的隻剩下個腦袋,沒有一絲一毫的行動能力,他最起碼也該叫喚上那麼兩聲吧。
而且更彆提……之前曉嫋姐姐,是將那骷髏腦袋給隨手丟在了那下水管道裡頭。
當然,隻不過是骷髏腦袋不知為何失蹤了……其實這都還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事情是,自己此刻抬頭,都還能看到的那漫天繁星。
……這就是此刻最不對勁,最令人感到不安的景象。
要知道,他們這會身處的地方,可是海城地府……是冥界啊!在冥界的天空,是看不到那些所謂的天體的,唯有陽間,才可能看得到這漫天繁星!
這樣思索著,珍韶終於握著鐮刀踱步至了工地的出入口。
接著,他便眉頭緊鎖的望著自己眼前的景象。
果不其然……和他預想的一樣。
前麵,已經沒有回去的路了……自己此時此刻,簡直就像是站在了一個深不見底的懸崖邊邊一般。
就像是那段離開這建築工地的路,被某種看不到的存在,硬生生的扯斷,撕裂……隻留給了自己這詭異到即便是低頭俯視懸崖底下,卻依然還能瞥見的繁星。
“拉其爾小姐,拉其爾小姐!”
“……”
珍韶緊緊的抿著唇……看來並不是自己做局將暴走的咪咪給算計了……反倒是自己和曉嫋姐姐,被那個家夥給狠狠算計了啊。
……混沌之神,卡俄斯,沒錯。就像自己之前與墨提絲醬推斷得那般,這是一種時空間性質的權能……
那此刻自己所看到的景象,八成都是卡俄斯的所作所為。
“拉其爾小姐——快看麥克白!”
麥克白?
問聲珍韶總算是舍得回頭,望向了那被自己捆在地上動彈不得的鳥人……然而卻又是遠遠的瞧見了……
在他現在的視角之下,原先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咪咪……此刻卻是不知為何,從它其中一顆腦袋的脖頸處……伸出來了一隻半透明,纖細的手臂……
……什麼鬼?!
珍韶頓時被嚇得麵無血色……可身體卻是比腦子要快,連忙一手拖著鐮刀,噠噠噠就快步奔向了咪咪。
他總算是出現了……
不對……他是誰?
彆管他是誰,你要做的,就是不擇手段……不擇手段,用儘一切能想儘的辦法……
思緒進行到這裡,幽幽的藍光再次自眼眶中閃爍……然而卻幾乎隻是一瞬之間……
血,流出來了。之前自己好不容易才止住的血,又流了出來……果然還是太勉強了嗎。
不能再這樣了,否則自己的身體,恐怕真的就會像曉嫋姐姐所說的那般,血肉橫飛,或是瘋狂膨脹……
因為最終沒能使用出那招「超限時間」,所以無可避免的……
她,終於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
“……你就是拉其爾吧。”
確切的說,那隻不過是一顆頭顱……被那雙從咪咪其中一顆頭顱的脖頸處所伸出來的雙手,捧住的……能夠看到後腦處連著白花花的脊柱的……頭顱。
臉……完全看不清。仿佛每個瞬間都在變化一般,朦朧,模糊……但大體上,能夠讓自己辨認得出……那是一張女性的麵孔。
頭顱開口發出了混沌空靈,雜亂無章,卻又能夠讓自己理解其表達含義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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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出現了……我猜,您應該就是鼎鼎有名的混沌原初神,卡俄斯先生,對吧。”
“你現在,應該叫我‘卡俄斯女士’。”
頭顱緩緩的開口,話音末了,發出一聲淡淡的輕笑。
“又或者,你可以稱呼我為……曾祖母。”
“……曾祖母嗎。”
倒也差不多是這麼回事……雖然珍韶的確是感覺自己在塔爾塔洛斯那塊的親屬關係,是真的挺難捋明白的。
首先是珍夜和塔納托斯……毫無疑問,他們是自己的親生父母。和他們同輩的有墨利,變態王子,蜜餅,或許還有骷髏腦袋……
其次,便是那三個出生一樣的混蛋……他們是和珍夜沒有血緣關係的,自己的兄長。而再從父母的輩分往上……便是黑帝斯先生,赫卡忒姨姨,倪克斯阿姨,墨提絲醬,以及珀爾塞福涅女士……哈。
終於理清楚了……倪克斯阿姨雖總被自己叫做阿姨,但其真實身份,是自己的親祖母……
鑒於自己這位祖母是一人誕下的塔納托斯,那麼自己這位祖母的父親,自然便是曾祖父了。
然而將這一切全都理明白後,珍韶卻是一撫耳畔的發絲,露出甜美的笑然後鞠了個躬,就這麼立立整整的對著卡俄斯脫口而出。
“晚上好啊,老不死的。”
“……?”
“啊不好意思……真對不起啊,一不小心把心裡話給說出來了。我的意思是,晚上好啊,老畢登。不知道你今晚將我所生活的地方,到處都整得一片狼藉,人心惶惶不說,居然還將我的小狗給傷害成了這副樣子……這會兒你他媽的還有臉特地來見我,是因為有什麼要緊的吊事情嗎。”
“……”
老畢登……好像也沒比老不死的好到哪裡去。而且總感覺這孩子越說,越口無遮攔……素質似乎是在直線降低。
……隻能說,這男孩不愧是塔納的親兒子。
“隨你怎麼說吧……但我的確是有事情得和你談談。”
“談牛魔。”
“……”
“咳咳,我的意思是……我談你……呸呸呸……還,請直接,說吧。”
珍韶的臉上,還掛著那副甜美的笑容。可若是卡俄斯靠得足夠近的話,便能看到這孩子,似乎是在暗戳戳的使勁死咬著牙關,額間也好似有隱隱約約的青筋爆起……
然而卡俄斯不僅沒注意到這一切,甚至還擅自認為……拉其爾這孩子似乎還挺好說話的。隻不過是有些沒素質而已罷了……沒直接衝上來動手,他就已經算得上是情緒十分穩定的孩子了。
到底還是不夠熟悉珍韶的為人。
若是對珍韶足夠熟悉的蕭難涼見到了那個平日裡待人溫和,總是顯得很有禮貌的小珍寶兒,表現出了此刻這般的神態,那定然是會毫不猶豫,啪嘰一聲就跪在地上。
他絕對是生氣了。而且還不止是一般程度的生氣啊……這樣的表現,很明顯……是獨屬於珍韶這人勃然大怒時的表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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