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青黛又把當時那個偷竊被抓的目擊者在蕭家所說的話拿出來聽了一遍,發現了一個很重要的事。
在讓那個目擊者仔細描述人物特征的時候,他不止一次地提到過。
“我真的不記得他長什麼樣子,當時他拿手電筒照著我,那光晃我眼睛,我隻記得他穿的破破爛爛,給我的印象跟乞丐一樣。”
所以說那個男人的經濟狀況很差,那麼現在這個所謂的神藥,很有可能是他用以維持生機的辦法。
因為害怕藥效會引起旁人的覬覦,所以每年隻做一批,賣完就停止。
而賣到的錢就用來維持他的開銷,直到所有錢全都花完,他的手頭乾淨了,生存受到了威脅,才會再次製藥拿出來賣。
這樣的話,他賣藥的時間不固定也就可以理解了。
也並不是隨心所欲,而是根據自己手頭的經濟狀況。
將自己的推測給傅老爺子之後,他思考著點點頭,認同地開口,“很有可能就是這樣。”
根據這些推理,他們已經可以分析出來很多有用的東西。
“錢對他來說隻是一種維持生計的東西,他本人或許並沒有很在乎金錢,對物質享受不熱衷,或許隱居在小鎮上也是想追求精神層麵的安寧和滿足。”
如果在乎錢的話,當時看到卿卿身上的項鏈,他就不會放過。
而且他這個神藥完全可以去更大的地方售賣,能得到的錢也比賣給小鎮上的人要更多,翻上幾十倍也不是沒有可能。
但是他卻選擇以一種普通人能接受的價格低價售賣給一些將死的老人、被病痛纏身的人……
想必每次出來時掙的錢也不多。
“還有一件事,在此之前,我們都沒有聽說過‘神藥’的事,說明他每次製造的動靜都很小,傳播的範圍也不大,說明這個人非常會隱藏,而且,他可能會定期更換住址。”
這個很好理解,如果某個小地方出現一個看病特彆厲害的人,那時間長了,大家口口相傳,很快就會擴大名聲。
以後誰家孩子生了病,知道的親戚就會勸他,說:“某某鎮住在什麼地方有個老中醫,他看病特彆厲害,你星期天帶孩子一起去看看。”
像這樣下去,以後知道他的人就會越來越多,來找他看病的人同樣。
所以隻有頻繁的更換住址,才不會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至於上一個待過的地方,隔個三五年過去,當地的人都忘記得差不多了,就算有人提起來,也是唏噓兩句。
傅老爺子說完後,蕭青黛拿起放在旁邊的手機,給蕭牧生發了條消息過去。
…
清水鎮。
地處南方,雖是十二月份,但這裡太陽高照,看不出半點冬天的氣息。
坐在車裡還要開著空調。
站在路邊的男人正在跟手機另一端的人說些什麼,眼神在對麵馬路上左右尋找。
突然,他好像看到了自己的目標,眼睛稍亮了些,對著手機問了一句,“是輛路虎嗎?”
或許是得到了肯定的答複,他知會了一聲。
“我看到了二爺,我這就上去。”說完掛斷電話,匆匆往那輛車旁邊走去。
拉開車門,隨著一起擠進去的還有外麵熱騰騰的空氣。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查清楚沒。”
男人關上車門,態度很恭敬的,“二爺,您來之前我們下麵的弟兄都找了好幾天了,沒一點線索,如果不是他留下來的藥和幾個目擊者,我們都要以為他是不存在的人了。”
車上一共四個人,拋開那個被叫做‘二爺’的,其餘三人聞言連忙跟著附和。
“這人也太能藏了,就從來沒遇見過這麼能藏的人。”
“是啊,他反偵察能力絕對是一流的,老手了這是。”
說話時,不知道誰的手機響了一下,是微信的新消息提示音。
副駕上的男人轉動眸子,視線落在放在前麵的手機上,他抬手,車內所有說話聲都瞬間停了下來,安靜至極。
他盯著手機上的信息看了幾秒,按滅屏幕後抬眸,“你們找人去查一下,他這幾年每次出現賣藥的時候,都賣了多少,每年買他藥的人都有幾個,名單給我統計下來。”
那三人得了命令,挨個下車去辦事了。
車內就隻剩下男人一個。
他還坐在副駕駛上,人走完後,自己也打開車門下去了,大概是想繞到駕駛座上去。
但下車後也沒著急過去,往停車的周圍看看,尋了一棵樹下的陰涼地蹲著,從口袋裡掏出火機,蹭一下點燃。
也不知道是從哪摸出來的煙,就這麼點燃了,煙頭剛被點著的時候猩紅,他咬在嘴裡,把火機收起來,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這是個很小的鎮,對麵是家奶茶店,隔壁是賣煙酒的,另一邊是小水果攤,都是自家開的,店麵和住處連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