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瞬間,阮小萌那原本怯懦、閃爍的大眼睛,猛地亮了起來!仿佛有兩簇名為“無畏”的小火苗在熊熊燃燒!
她的小胸脯用力一挺,原本抓住吳韻袖子的手也鬆開了,整個人散發出一種“老娘天下第一”的迷之自信氣場。
她深吸一口氣,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目標明確,徑直走到了——夏琪麵前!在夏琪突然有種不祥預感的注視下,喝下勇氣泡泡水的阮小萌,終於將心中蓄謀已久的想法吼了出來,聲音之大,甚至壓過了附近的音樂:“夏琪姐!”阮小萌叉著腰,鹿耳朵因為激動而豎得筆直,小臉因為藥效和情緒漲得通紅,氣勢洶洶地宣言,“我要當大姐頭!小韻子的正房隻能是我!我要當主母!”吼完這句石破天驚的宣言,她不等夏琪反應,又風風火火地衝到旁邊一臉懵圈的吳韻身邊,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另一隻手指著他的鼻子,用全場都能聽到的音量“警告”道:“小韻子!你給我聽好了!你已經有我了!還有夏琪姐和紫菱姐!三個!夠多了!絕對絕對不可以再喜歡彆的女孩子!那個…那個趙蕊小魔女不算!她太危險了不算數!或者被彆的女孩子喜歡也不行!!!一個都不許有!不然…不然我就休了你!嘿嘿!”她最後還自以為很凶地“嘿嘿”了兩聲,試圖增加威懾力,殊不知那模樣更像隻炸毛的小鹿。
整個酒會現場,以他們為中心,半徑十米內,死一般的寂靜!連樂隊都忘了演奏!無數道目光從好奇、敬畏瞬間切換成了呆滯、震驚、看好戲!
夏琪的臉,已經從鍋底黑進化成了黑洞!她早就知道這小妮子對吳韻居心不良,平時偷偷摸摸搞點小動作也就罷了,沒想到她居然敢!當!眾!宣!布!主!權!還把她和江紫菱都“安排”得明明白白!
她夏琪堂堂煉丹宗師,不要麵子的嗎?!“阮!小!萌!”夏琪從牙縫裡擠出三個字,聲音冷得能凍裂鋼鐵。她一步上前,閃電般出手,精準無比地一把揪住了阮小萌那隻還在得意抖動的鹿耳朵,用力一擰!
“嗷——!!!疼疼疼!夏琪姐饒命!”阮小萌瞬間從“勇氣ax”狀態被打回原形,眼淚汪汪,剛才的“主母”威風蕩然無存。
吳韻站在原地,感受著四麵八方射來的、含義極其複雜的目光:羨慕?同情?幸災樂禍?內心隻有一個念頭在瘋狂刷屏:完了!這下彆說新靈石袋了,之前那三十二個會不會組團來要回去啊?!我的長期飯票…危!
吳韻那抹“不虧”的欠揍笑容還沒來得及收起——而鬨劇還在進行。
某位被桌上“迷幻狐步散”五彩糖霜吸引的後勤部胖廚師,誤將其當作甜點裝飾吞了下去。下一秒,他圓潤的身軀猛地一僵,眼中世界陡然扭曲旋轉,斑斕的色塊在眼前飛舞!他感覺自己瞬間化身為踏著星辰、傾倒眾生的絕世舞王,雄赳赳氣昂昂地衝進舞池中央,雙臂大開大合,開始了自認為瀟灑不羈、實則如同醉酒霸王龍的狂野獨舞!
“哇——嚓!”“哐當!嘩啦——!”災難性的連鎖反應瞬間爆發!他一個自以為飄逸華麗的“天鵝湖式”大旋轉,沉重的身軀帶著呼嘯的風聲,精準地撞翻了第一張堆滿精靈蜜汁烤翅和奶油漿果塔的長桌!沾滿奶油的烤翅和碎裂的塔皮如同天女散花般飛濺!緊接著,他踉蹌著試圖穩住“舞步”,又一個猛虎下山般的“探戈滑步”,粗壯的手臂橫掃而過,第二張擺放著水晶酒塔和精致冷盤的長桌轟然傾覆!冰涼的酒液混合著魚子醬、鵝肝醬,兜頭蓋臉澆了旁邊三位正舉杯談笑的城防軍官一身!最後,在眾人驚恐的注視下,他為自己的“舞王謝幕”蓄力,做了一個自以為高難度的淩空跳躍轉體——結果龐大的身軀如同失控的攻城錘,帶著絕望的呼嘯聲,結結實實砸在了第三張堆滿巧克力噴泉和慕斯蛋糕的桌子上!
“噗嘰——!”厚重的奶油蛋糕、融化的巧克力、碎裂的慕斯如同泥石流般糊滿了三位軍官剛被酒水洗禮過的臉和嶄新筆挺的製服。整個舞池區域一片狼藉,尖叫與咒罵齊飛,奶油與酒水共舞。胖廚師躺在一堆甜品廢墟中,滿足地打了個飽嗝,對著天花板上旋轉的水晶燈露出了陶醉的微笑:“掌聲…掌聲在哪裡?”
如果說胖廚師的破壞力是物理層麵的aoe,那麼另一邊上演的則是精神層麵的“公開處刑”。
一位自詡風流倜儻的城防軍小隊長,試圖在夏琪這位氣質冷豔美人麵前刷存在感,殷勤地接過夏琪“微笑”著遞來的“口香糖”——“實話實說口香糖”被他當成了美人特殊的青睞。
他得意地嚼了兩下,清了清嗓子,正準備吹噓自己曾“徒手撕碎三個魔將”的“英雄事跡”來博取好感——
“呃…嗝!”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猛地攫住了他的喉嚨和意識!藥效發作!下一秒,在所有人尤其是他的頂頭上司)目瞪口呆的注視下,這位小隊長臉上的得意瞬間化為一種詭異的、近乎虔誠的“坦白”表情,聲情並茂、語速飛快地開始了他的“真情告白”:“其實…那天我看見刃翼雷鵬的影子就腿軟了!什麼徒手撕魔將?老子當時褲子都濕透了!那三個魔兵是被倒塌的城牆壓死的!跟我一毛錢關係都沒有!”
“撫恤金…王二狗那份…我拿了三分之二去賭場翻本了…輸光了…他老娘生病快死了?關…關我屁事!反正報告上寫的是‘遭遇小股魔獸襲擾,英勇殉職’!”
“還有上周…被那頭鐵甲犀追得繞著城牆跑了三圈!報告?老子當然寫的是‘戰術性示弱,成功將狂暴魔獸引入預設陷阱區’!屁的陷阱區!它自己撞到廢棄的魔能炮上炸暈的!老子這叫…叫…智慧!對!智慧!”他越說越興奮,手舞足蹈,唾沫橫飛,仿佛在做什麼了不起的述職報告。
整個酒館鴉雀無聲,隻剩下他洪亮而“坦誠”的聲音在回蕩。他那位頂頭上司的臉色,已經從鐵青進化成了紫黑,額頭青筋暴跳如同扭曲的蚯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