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雲蔓延遮擋了月光,血戰之後的金雀嶺山道之內,空氣中飄蕩著一股刺鼻血腥,隨著筱義左兵衛陣亡墜馬,倭桑瀛人的大軍徹底失去了抵抗的意誌,他們慌亂奔走,被隨後而來的天國騎兵躍馬衝殺,一陣刀劈馬踏之下,連大營都無法據守,所剩萬餘殘軍隻得穿營而過,向南方的宿城逃去。
結果等他們逃至宿城,卻發現這裡早就被天國的另外兩路兵馬攻破,城頭上遍插天明帝國的旗幟,城門打開的一刻,左英升與杜明率領數萬大軍奔湧而出,與後續追殺而來的天國騎兵對這些倭桑瀛人殘軍展開圍殲,一番一邊倒的屠殺之下,倭桑瀛人隻餘兩千餘人死命衝出重圍向南邊的春潭城逃去,宿城就此易手,被天明帝國時隔十數年後重新收複。
李患之一邊命人張榜安民,一麵上奏朝廷,城內百姓得知倭桑瀛人被朝廷大軍殺得片甲不留,宿城從此重歸朝廷管轄,均是掩麵痛哭,喜極而泣。三日後,李患之整軍安民已畢,便召集諸將商議進軍之事。根據這幾日斥候來報,倭桑瀛人敗軍逃至春潭城,春潭剩餘的萬餘守軍在得知筱義左兵衛戰死之後,立刻放棄春潭城,全軍向東麵的宜撫轉移,打算合兵一處再做打算。
而宿城的戰果傳出,潞州其餘各地的倭桑瀛人均是大為震驚,以筱義左兵衛之能尚不能勝天國皇太女,被殺得幾近全滅,他自己都死在了兩軍陣前,那這些小勢力的將領們完全不認為自己有實力對抗天國大軍的征伐,現在一個個驚慌失措,正在暗通款曲打算再次彙聚一處以圖頑抗,也有個彆清醒之人,即刻命自己麾下軍兵收拾行裝,準備東進佗城港,乘船返回倭桑瀛邦國,以免遭受滅頂之災。
這個初冬對於倭桑瀛人來講,正所謂時局紛亂,惶惶不安。可是天國大軍卻隻是駐守在宿城,一連十餘天沒有一點出兵的跡象,倭桑瀛人雖然摸不清頭腦,但是也為贏得一絲喘息之機而慶幸不已,最終商議之下,這些小勢力的將領們還是決定進軍宜撫與殘存的鬼目藩軍合兵一處將打一家,否則極易被天國各個擊破,那時恐怕再想聯合對敵都無法做到了。
於是除了已經起行準備渡海回國的個彆勢力,其餘九家小勢力將領各率麾下兵馬前往宜撫集結。幾天下來,宜撫再次聚集了五六萬兵馬,各家將領公推鬼目藩筱義左兵衛麾下大將,宜撫駐守將官秀源武藏為聯軍統帥,各路兵馬均聽其調度指揮,以圖對抗天國大軍。
倭桑瀛各路勢力推舉秀源武藏為統帥,一來因為鬼目藩雖然遭遇重創,但是春潭前來之軍加上宜撫原有駐軍尚有兩萬餘人,依然是各路勢力中實力最為強大的軍事力量;二來,鬼目藩軍乃是目前在天明帝國境內唯一一支七大藩主的軍隊,其餘勢力之人出任統帥恐怕不能服眾;三者,秀源武藏能力出眾,當初在筱義左兵衛麾下便是最為被其看中的將軍,隻是駐守通往沿海通道要地宜撫,才沒有參與金雀嶺會戰,故而現在各家勢力推舉秀源武藏也是名正言順之事。
秀源武藏三十六七歲年紀,正是年富力強之時,一雙精光四射的眼睛,高挺的鼻梁,方口短須,一副精乾之相。他出任聯軍統帥之後,一麵即刻派斥候打探天國大軍的動向,以便自己及時作出決策。一麵厲兵秣馬,高築防禦工事,打算深溝高壘據守堅城,絕不出城與天國大軍會戰,以免遭受那位神鬼莫測的天國皇太女算計。
宜撫城地勢特殊,處在兩座山脈斷口的窪地之內,水流湍急的祁陽河從宜撫西門外奔流而過,形成宜撫城天然的護城河,如此特殊的地勢造就了宜撫堅城的地位,作為扼守通往潞州東西兩個方向的咽喉之地,是潞州西部通往東部沿海佗城港的必經之地,如果從南北兩個方向繞過宜撫去佗城,要多走數百裡的距離,故而隻要堅守住此城,秀源武藏相信天國皇太女便無法繼續進軍。
而且天國大軍一路從寧城而來,攻城略地一路遠征,大軍所耗費的軍資糧草必定甚巨,一旦遷延日久,就會因為糧草不濟而退軍,所以秀源武藏堅信隻要不出戰,隻要堅守一段時間,就可以堅持到天國退兵,到那時再擇機出兵隨後掩殺,必定可以獲勝。
於是他命令各勢力的將領從他們所在的城鎮向宜撫運送糧草物資,作為支援倭桑瀛聯軍的後勤物資,打定主意以逸待勞堅守不出。雖然各勢力的將領們心裡對此命令不情不願,但是迫於形勢,也隻得暫時聽命施行,於是倭桑瀛占領區的各路勢力紛紛開始向宜撫轉運物資,一時間倒也是忙的熱火朝天。
直到半個月後才算告一段落,物資也算是暫時齊備,足夠宜撫城中這五六萬大軍數月使用,秀源武藏見此情形,心中終於安穩了許多,這些日子他不斷派人打探天國大軍的動向,可是那位天國的皇太女就好像根本沒有東進的打算,而是悠閒的駐守在剛剛收複的宿城,整軍安民,製造各種隨軍器械,就是沒有一點起兵東進宜撫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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