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患之得到孫庭堅的戰報,不由心中大怒,沒想到一個小小的鹿園城居然有這般難纏的人物,居然擒了王耽,居然在最後關頭力挽狂瀾扭轉了戰局,使得原本已經兵敗的鹿園倭桑瀛守軍一舉轉敗為勝。李患之自從用兵以來,尚未遇到過這樣的事情,他要看看這是什麼樣的人,居然有這麼大的本事。
李患之命許儔、雲破軍謹守柳園,自己帶領百名羽林禁衛快馬加鞭向鹿園而去,一日光景便趕到了鹿園城外的天明帝國軍大營,待進得大帳,孫庭堅跪倒見禮,口中說道:“臣,兵敗辱國,罪莫大焉,請陛下處置!”
“處置了你,王耽就能回來了?鹿園城內的倭桑瀛人便自己出城投降不成?”李患之看著跪在帳中的孫庭堅臉色冷峻,語氣微寒的說道。李患之見孫庭堅胳膊上打著綁帶,料定他也是受了傷,於是緩了緩語氣繼續說道:“你的傷不要緊吧?王耽是如何被擒的?那倭桑瀛人守將是何等樣人,居然有此手段?”
孫庭堅聞女皇下問不敢隱瞞,將當天的事情如實回奏一番,最後說道:“臣所受乃是輕傷,不礙事,隻是這倭桑瀛人守將詭計多端,善於使用暗招,故而臣等一時不察導致轉勝為敗,實在是羞愧難當!還請陛下責罰,臣心方才可安!”說罷,再次叩首。
李患之聽聞孫庭堅所言,心中雖然惱怒二人大意無用,但孫、王二人乃是跟隨自己經年日久的老軍務,雖無大功,但也辛勞勤懇,何況現下軍中士氣不振,再臨戰處置大將,於軍不利,於是李患之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孫庭堅說道:“你與王耽也是久隨朕用兵之人,何至於如此的大意?此番兵敗,確是你二人之罪,但朕念你久隨朕躬,多付勞苦,這一次便從輕處罰,免去你一年俸祿,記下這次過失,降三級留用,令你戴罪立功,若是再有過失,二罪並罰!你可心服?”
“臣謝陛下隆恩,臣兵敗辱國,雖死尤輕,陛下如此處置已經是開了天恩,臣心服口服,日後必當肝腦塗地以報陛下之恩!”孫庭堅聽聞李患之的話語,知道這已經是女皇陛下念及舊功開了天恩,不由感激涕零,聲淚俱下。
“好了,起來吧,聽你所言那倭桑瀛的將領井田村二也是稀鬆平常,隻是詭計多端,你與王耽二人都是耿直之人,未做防備也是情理中事,朕既然來到,豈能容他再度猖獗,朕今晚便要攻破這鹿園城,拿這井田村二的人頭祭奠我天明帝國戰死的將士!”李患之命孫庭堅起身,想著這次的兵敗,不由心中慍怒,一雙鳳目眯成了一條線,兩道攝人的寒光卻是呼之欲出,孫庭堅聽女皇的語氣,看其表情就知道女皇陛下心已經是動了殺意,這倭桑瀛的守將今晚恐怕是難逃一死的結局。
轉眼間便到了掌燈時分,李患之叫來孫庭堅吩咐道:“你去點齊兵馬,先行去鹿園城南附近埋伏,偃旗息鼓莫言聲張,待看城內火起,便率軍猛攻城門,這次定要一舉拿下鹿園城,若再有失,朕定不輕饒!”
“遵旨,陛下放心,臣此番豁出性命也要攻破鹿園城,隻是...但不知陛下如何讓城中起火?”孫庭堅聽聞李患之的計劃,知道這位女皇定是要行裡應外合之計,隻是女皇陛下剛來到大營半日,鹿園城內如今防守嚴密,根本混不進人去,她如何施行裡應外合之計?心中好奇之下,不禁開口問道。
“朕自有辦法,你不必多問,隻管按朕的吩咐行事便是!”李患之並沒有給孫庭堅詳細說明,而是擺了擺手讓其退下準備去了。待打發走了孫庭堅,李患之又叫來侍衛隊長吩咐道:“孫庭堅今夜率兵去攻取鹿園城,你等在此不要妄動,沒有朕的旨意,所有羽林不可離開大營半步!違令者斬!”
“遵旨!”侍衛隊長見女皇下旨,不疑有他,答應一聲,退下傳旨去了。
李患之安排好了一切,自己換了一身黑色衣裙,將發髻高綰於頭頂,拿一根玉簪插定,也不帶兵刃,一個晃身便出了大營的範圍,以他的能力,根本沒人發現他已經離開大營,他在夜幕之下如同一隻黑色的蝴蝶一般,整個身形飄忽不定,幾個閃動之下已經是來到鹿園城附近。
他尋了一處暗影之地站定身形,定睛打量眼前的鹿園城,隻見城牆皆為圓木綁定而成,高三丈有餘,城門乃是細圓木以鐵條捆紮而成,上麵塗了銅油,看起來油光發亮,此刻已經是大門緊閉。
整個鹿園城外圍並沒有護城河之類的設施,城頭之上三步一崗、五步一哨,還有兩隊倭桑瀛士兵在來回交叉巡視,城防雖然不佳,但是守衛森嚴,也算是嚴整有度。
李患之看罷多時,心中默默思忖“若是我強闖城防雖然不難,但必然驚動整個城防,喧鬨之下於我軍不利,我不如悄然潛入進去,尋到那守將井田村二,將其殺了,再救出王耽,而後放一把火,剩下的事情就交給孫庭堅解決了,也算他戴罪立功!”
他心中計較已定,隻是輕輕一動身形,整個人消失不見,下一刻他已經出現在城內一條小巷之內,他左右看了看四下無人,從巷口半探身形向城中大路望去,隻見一條容納兩輛馬車並排行駛的石板路直通南北,兩側均是一間間房舍,有些酒肆由於還未到宵禁時分,屋內尚亮著燈,裡麵傳出一陣陣嘈雜的叫喊聲,聽起來像是互相嘲諷的男人們在大聲嘶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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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街上行人寥寥,幾近無人,李患之卻不知城內的府衙所在何處,卻是無法打探,他正在思慮是否要飛上半空查探一番,卻見遠處燈影晃動,五名倭桑瀛士兵持槍行來,看樣子應該是巡城的士兵。
李患之心下大喜,微微一笑,暗道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隻需向這些倭桑瀛人詢問一番便知府衙的所在了,於是他再次躲在巷內,隻等這隊軍兵經過。
不過多時,這隊軍兵便來到小巷路口,李患之故意發出一點聲響,而後便躲在小巷陰影之中,那五名倭桑瀛士兵聽聞巷內有動靜傳來,急忙大喝一聲“什麼人!?”而後一個個提槍向巷內逼來。
待進得小巷之內,拿燈火一照,隻見一名身穿黑衣的絕色女子站在牆邊,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們。這五名倭桑瀛人立時感覺自己仿佛飄飄欲仙,好似靈魂都要飛出頭頂一般,一個個互相看了一眼,臉上浮現出一絲淫笑。
“哈哈哈,原來是一位花姑娘啊,這位小姐,這麼晚了,你獨自在此乾什麼?不如我們一起走吧,讓我們陪陪你?”一名為首的倭桑瀛人士兵滿麵猥瑣之色,嬉皮笑臉的向李患之走來。
李患之見這幾個色狼已經上鉤,於是用倭桑瀛語嬌聲說道:“幾位大哥,我是城守井田村二大人的侄女,今日來探親的,平日未出府門,路途不熟,今天出來買些東西,不巧走錯了路,又逢日色已晚,我便迷了路途,回不去了,可否問問這府衙向哪裡走,我回到府中定當厚謝!”
“呃?村二大人的侄女?你們聽說了嗎?”那名為首的倭桑瀛人之兵一聽李患之的話語,頓時腦中淫蟲跑了一半,若真是村二大人的侄女,他們可招惹不起,怎麼還敢行不軌之事,隻是他卻半分不知道村二大人有侄女這幾天來到城內,於是向身後幾名士兵問道。
“這...?隊長,村二大人的事情,我們哪裡知曉,我看我們還是不要找麻煩,告訴她就是了,若她所言屬實,我們要是得罪了這位小姐,那豈不是自找苦吃?”一名士兵湊近到那隊長身前低聲說道。
“恩,你說的對,看來今天這個豔福是無福消受了!”那名隊長點點頭,有些無奈的說道。他吧嗒了兩下嘴,看樣子頗有些失望,搖了搖頭繼而對李患之說道:“嘿嘿,這位小姐,府衙距離此地很近,從這裡轉過前方的路口,向西行十五間便是!要不要我們帶你過去?”
李患之打聽清楚了府衙的位置已經沒有心情再和這幾個倭桑瀛人廢話,隻見他白皙的手掌一番,閃電般彈了幾下,幾道無形的氣勁飛射而出,瞬間沒入了幾名倭桑瀛人的體內,那幾個倭桑瀛人還沒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便一個個身體癱軟下去,雙眼翻白下去死於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