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之下,幽暗墨藍的天空下著淅瀝細雨,夕裡要塞的大門再次打開,李患之與雲破軍一前一後走進了要塞之內,朝著關押河源上穀的牢房走去。
雲破軍對李患之所說的話如墜霧中,百般追問之下,李患之無奈隻得將實情相告,雲破軍聽罷將信將疑,直到李患之揮手之間將一塊巨石化為齏粉,他才不得不相信李患之所言非虛。
一時間,李患之在雲破軍心中又變得更加的神奇了許多,返回的路上兩人淋著細雨,聊了許多關於這能量的事情,雲破軍是這個時代的人物,他並理解何為能量,李患之隻得用一些比喻給他細細講解,讓他心中大致明白了這股能量的強大。
最後李患之告誡他不得向他人透露半句,不然定會引起軒然大波,即便是李患之現在貴為女皇,也不知道該如何收場。
雲破軍豈能讓李患之為難,當場發誓不經李患之的同意,絕不向人透露半句今夜之事,就算是結義大哥許儔都不會告知,李患之方才放心。雲破軍趁著沒有旁人在側,便借機和李患之聊起許多私下裡趣事,引得李患之也是嬌笑連連,雲破軍看著被雨淋濕了衣裙的女皇,那濕漉漉的衣裙貼緊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顯得格外動人,再加上李患之銀鈴般的嬌聲笑語,不由讓雲破軍有些心猿意馬,漸漸看的癡了,李患之見他這般盯著,也不由臉色緋紅,不自覺的躲避他炙熱的目光,氣氛突然顯得有些尷尬,二人便這樣的氛圍中一路漫步回了夕裡要塞。
李患之卻是想起繩文番的援兵明日下午便到,還需要用到河源上穀,急匆匆換了件衣服,便讓雲破軍與其一同前往河源上穀所在的牢房一趟,雲破軍此時也是更衣已畢,便跟隨李患之往牢房而來。
兩人來到關押河源上穀的監牢前,命守衛打開牢門,見河源上穀蜷縮在角落之處沉沉睡去,命人將其叫醒,雲破軍又叫人搬來一張座椅讓李患之坐下,而後肅立在女皇身後。
李患之看了一眼癱坐在地,剛剛醒來還有些意識模糊的河源上穀,輕笑著用倭桑瀛語說道:“河源上穀,你沒想到自己會有今天吧?你派遣大將江戶梅悟侵我天明帝國,可曾想過有一天朕會親統大軍掃平你的阪津番,將你擒拿至此?”
河源上穀晃了晃微微發沉的腦袋,仔細打量眼前的女人,一張絕美的臉龐,妖嬈的身姿,氣質動人不似人間凡品,仿如天宮仙子降下凡塵,他一時竟然看的有些意識模糊,開口問道:“你...你是天國女皇?”
李患之輕笑道:“沒錯,朕便是天明帝國的女皇帝女,你對我天明帝國犯下的滔天大罪,可有受死的覺悟了嗎?”
“我身為阪津番的番主,隻不過是做出了最有利我領地的事情,何罪之有?至於江戶梅悟殺死的天國人,那是他個人的行為,再說哪裡有戰爭不死人的?倭桑瀛哪個番主派遣的大將沒有殺過你們天國人,你為什麼便盯上了我?”河源上穀心中一直不明白為何天國的大軍一到倭桑瀛就直奔他的阪津番,對自己窮追猛打,直到將自己的番領覆滅,他心中既恨又奇,現在雖然身陷囹圄,死期將至,也要問個明白。
“哈哈哈,你還真是糊塗,朕之誌向又何止你阪津番一隅之地而已,朕要的是整個倭桑瀛的臣服,朕要令倭桑瀛成為天明帝國的永世屬國,將你們這些所謂七大番主和各世家的主家全部擊潰,讓你們為了入侵我天明帝國付出應有的代價,替死於你們屠刀之下的上百萬天國人討還一個血債!”李患之聽聞河源上穀的問話,頓時一通嘲諷般的冷笑,臉色變得凝重起來,一字一句語氣冰寒的對其說道。
河源上穀聽完李患之的話語,臉色瞬間蒼白無比,眼中滿是驚恐之色,他哆嗦著嘴唇說道:“你...你說什麼?你要將我倭桑瀛人屠戮殆儘嗎?你簡直是魔鬼!”
“不,朕不是如你們一般的人,朕要統治倭桑瀛,便不會屠殺倭桑瀛人,你們所犯下的累累罪行,我天明帝國不會作,相反朕還會給普通的倭桑瀛人一個安靜和平的國家,讓他們好好的生活,朕要殺的是你們這些所謂的番主們,你們才是掀起這場戰爭的罪魁禍首,滅了你們這些東西,倭桑瀛也好,我天明帝國也罷,才能有長治久安!”李患之在座椅上欠了欠身,盯著河源上穀的眼睛說道。
“你...”河源上穀沒想到這位天明帝國的女皇帝如此年輕,便有這般的宏圖大誌,他本以為對方不過是一個小丫頭的一時任性,要報複倭桑瀛才起兵攻伐,不日便會撤兵,現在看來自己當初的想法完全錯了,對方是做好了一戰鼎定倭桑瀛的準備。
此刻河源上穀才明白,不是對方一直針對他的阪津番,而是阪津番隻是一個開始,七大番主的領地將會無一幸免的,被這位二十餘歲的年輕女皇一一攻占,倭桑瀛將徹底淪為天國的附庸。
“你...你不能,你不能...你不能...”河源上穀好像一下便失去了全部的力氣和抵抗的意誌,他喃喃的念叨著,隻是雙眼變得再無神采,空洞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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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患之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河源上穀身為番主,抵抗的意誌自然不是建川康那樣的人可比,如今她先以實力為基礎將對方擒獲,再將自己的計劃相告,讓對方徹底絕望,之後便可以令其聽自己的安排行事了。
於是李患之站起身形走到河源上穀的近前,蹲下身子柔聲說道:“朕的誌向定會實現,如今你的阪津番已經名存實亡,明天繩文番的梅園澤二就要帶領援軍到達這裡,朕想讓你助朕一臂之力,將其擒住,而後便可以不費吹灰之力蕩平繩文番了,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幫這個忙呢?”
“什麼?你想要我幫你對付梅園澤二?”河源上穀聽聞李患之的話語頓時一驚,他才想起來明日正是梅園澤二之前來信說的抵達日期,隻是自己現在已經淪為了階下囚,還能做什麼呢?他十分不解的看著李患之,仿佛要從她絕美的臉上看出答案來。
李患之輕輕搖了搖頭,對著他笑道:“你如今已經被朕所擒,淪為階下之囚,手無寸鐵,指揮不了一兵一卒,朕豈能奢求你去對付梅園澤二?朕隻是讓你辦一件事,不會費什麼工夫。”
河源上穀聽李患之這樣說,頓時感覺有種不好的預感,他不由急忙問道:“是什麼事情?需要我這個階下囚來辦?”
李患之見他動問,輕輕站起身,踱了兩步回過頭看著地上的河源上穀說道:“明日午後梅園澤二的援兵便會抵達夕裡,若是見城頭之上都是我天明帝國的士兵,你說他還會來嗎?所以朕想請你出城去接他一接,讓他儘去疑心,放心大膽的來到夕裡,進入朕給他設下的埋伏之中,屆時等朕擒下梅園澤二,你便是大功一件,朕會考慮對你從輕處罰,也許留你一條性命也尤為可知!”
生的希望總是讓人難以抗拒,在明知必死的情況下,突然燃起一點生命的火光,任誰都會努力去想抓住這個機會,李患之深通人性,她輕描淡寫的話卻重重的擊打在河源上穀的內心,她知道河源上穀是個什麼樣的人,麵對生死存亡之際,他一定會再次賭一把,賭那一絲生的希望。
果然,李患之的話說完,河源上穀的眼中再次閃過一絲光亮,他知道這位年輕的女皇帝的話並沒有給他什麼承諾,但是他不想浪費這一次能夠生的機會,他內心的賭性再次發揮了巨大的作用,他猶豫了片刻,乾脆雙膝跪在李患之的身前叩首言道:“隻要陛下給我一個機會,我一定將梅園澤二騙進夕裡城內,到時候還不是任由陛下發落,請陛下饒我一條性命,我今後願意為陛下赴湯蹈火,為奴為仆啊!”
言罷,他對著李患之連連叩首,堂堂一番之主,居然這般貪生怕死,苟且偷生的模樣,讓李患之心生鄙夷,不過河源上穀的這種態度和行為正是李患之想要的,故而她並沒有表現出厭惡的神情,而是笑著擺了擺手說道:“起來吧,既然你答應了,那朕也就不為難你了,你也是一番之主,豈能待在這種地方?”
李患之說著,朝門外喊了一聲“來人”,兩名羽林禁衛立時走了進來,靜聽女皇的吩咐。
“將他帶出去,讓他沐浴更衣,再給他吃些東西,嚴加看管,千萬不能讓他跑了或者自殺,不然朕定不輕饒!”李患之指著河源上穀對兩名羽林說道。
“是,遵旨!”兩名羽林齊聲應答,進了房內將河源上穀拉起來,半拖半扶的帶出了牢房。
李患之見事情已了,也與雲破軍走出牢房,她看了看已經停了雨的天空,回頭對雲破軍說道:“你也回去休息吧,今天朕對你說的話你要記得,今後小心行事,另外你...你不要和我太過親昵,讓人誤會不好!”
雲破軍覺得女皇最後那句話有些小女人的嬌氣在裡麵,不由有些想笑,於是強忍笑意說道:“是,謹遵陛下的旨意,我定然守口如瓶,絕不外泄,至於和陛下的關係,臣自有分寸,一定不會讓你為難的!”說到最後,他一改前麵正兒八經的語氣,變得有些潑皮的說道,言罷也不等李患之吩咐,轉身快步溜了。
李患之見他這般模樣,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又想起剛才雲破軍那頑皮模樣,不由嬌笑起來,遠處的羽林從未見過她這種神態,都不由有些發怔,李患之見羽林的表情趕緊收了笑意,示意他們回去休息,自己才返回住所去了。
一夜就這樣過去,翌日清晨,李患之早早便派出斥候對繩文番來援方向進行哨探,並命守城的軍兵一律換上倭桑瀛人的服飾,若是有倭桑瀛人前來,不得說話,否則嚴懲不貸!又命雲破軍與許儔各領一軍伏於城中兩側營房之內,待倭桑瀛人進城之後便一起殺出。
安排妥當,李患之便換了一身倭桑瀛男子服飾,坐在城主府中專等回報,到了中午時分,斥候飛馬來報,言道繩文番大軍已到夕裡要塞之東十裡之地,已經派出軍兵前來通報。
李患之聽聞稟報,急忙命人將河源上穀帶進房內,又傳來兩名真正的倭桑瀛士兵,跟隨河源上穀一同出了府外,李患之命人備馬,她自己也上了一匹戰馬跟在河源上穀的身後,帶了一隊換好倭桑瀛服飾的羽林禁衛,出了要塞在門外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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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過了刻時,便見遠處幾匹戰馬飛奔而來,待到了近前,對方見了河源上穀在馬上問道:“我們是繩文番梅園番主的侍從,你們河源番主在哪裡?我們的援軍馬上就到,要向河源番主通報!”
河源上穀在馬上用餘光掃視了一眼身旁喬裝打扮的李患之,他心中知道,如果此時自己說出半句走漏風聲的話語,這位天國女皇立時便會取他的性命,於是他穩穩心神,麵上強做笑意說道:“我就是阪津番主河源上穀,我的親家在軍中嗎?”
“大人!我們番主大人在邊境的浪明縣與左右兩軍彙合之後,便一同向夕裡而來,目前正在軍中,現在正在向這裡趕來,依在下所見,應該再過兩刻鐘便可以到達了!勞您稍候了!”那名繩文番前來通報的將領聽聞眼前之人便是河源上穀,在馬上欠了欠身,以示施禮,而後不卑不亢的說道。
“恩恩,那就好,我正好想和他聚一聚,商討一些重要的問題,現在就請你回去通報一聲,就說我在這裡恭候他的大駕了!”河源上穀一臉笑容的對那將領說道。
那將領低頭行了一禮,說了聲“如您所願!”而後帶領手下幾名軍兵打馬而去,看來是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前去向梅園澤二通報去了。
李患之在一旁觀看了整個的過程,並沒有什麼異常,看著那打馬而去的繩文番將領,不由冷笑,心中暗道“隻要你梅園澤二趕來夕裡,我必讓你插翅難飛,你們兩個親家正好可以關在同一間房內,好好的相談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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