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閃動著銀色的電芒,映的昏暗的雲層忽明忽暗,雨越來越大,伴著海風的嘶吼,澆打著海麵,波濤仿佛憤怒的回擊著雨滴,發出一陣陣嚇人的巨響,浪高有時超過了丈許,潔白的浪花拍打雙方戰艦的船身,瞬間飛舞紛亂。
天明帝國海軍艦隊四十餘艘大中型戰艦一字排開,船身的海軍型神威火炮已經探出了船艙的炮口。倭桑瀛土灣番海軍艦隊大型投石戰船的上的絞盤拉動的吱嘎作響,發出一陣讓人牙酸的響聲。
“準備好,把投石固定住,彆讓投石滾動,沒被對方的戰艦打死,卻被自己的投石壓死,是最可笑的事情!”一名土灣番海軍佐弁帶著嘲諷的語氣向負責填裝投石的水兵說道。
“敵人已經進入射程,請示大人,是否開炮射擊!?”天明帝國炮艙之內的測距員向傳聲筒大聲喊道,請示所在戰艦的艦長是否開火。
雙方都已經做好了攻擊的準備,差彆就在於天明帝國的火炮射程遠超對方的投石器,而對方還不知道自己將麵對的是什麼樣的對手。
馬仁軌見對方已經進入了射程,他麵色嚴肅的向副官說道:“命令各艦,自由開火,風浪較大,讓這幫兔崽子給老子瞄準一點,彆他娘的浪費老子的炮彈!”
“是!”副官聞命向旗手傳達了命令,旗手奮力揮動手中的令旗,由於雨大視線不清,他一連重複了數次,才停下手中的動作。
各艦桅杆上的旗手見旗艦傳來命令,急忙向自己的戰艦指揮官報告,命令已經下達,天明帝國各艦的艦長再無顧忌,一聲令下,炮艙之內立時傳出一陣陣悶雷般的鳴響。
仿佛在回應天空中的雷鳴,天明帝國海軍艦隊各戰艦的射擊口之內,瞬間冒出一陣陣白色的煙霧,隨著一道道火光乍現,宛如雷鳴的隆隆之聲不絕於耳,炮彈拖著長長的尾焰,在陰暗的天空下,仿佛流星劃破半空,朝著倭桑瀛土灣番艦隊的方向飛去。
“這是什麼東西?”高橋野牧第一次見到這種東西,由於天明帝國兩次海戰都是全殲對方的海軍,除了少數被俘的倭桑瀛水兵之外,並未生還者向人描述天明帝國海軍的作戰情況和武器裝備,導致倭桑瀛人現在依然不知道天明帝國海軍所使用的武器到底是什麼,高橋野牧自然也不可能知道。
他隻看見對方的戰艦上一串串火光浮現,而後無數流星一般的火光朝著自己的艦隊飛來,他心中頓時一陣不妙的感覺升起,但是即便他是非常優秀的海軍將領,依然難以在未知的情況下做出什麼正確的決定,何況此時無論他再去做什麼,都已經為時已晚。
一顆炮彈擊中了土灣番一艘戰艦的甲板,隨著一聲天崩地裂般的巨響,隻一瞬間,那艘戰艦的甲板便被炸的四分五裂,木屑毫無規律的紛亂飛舞,船艙之內燃起了熊熊大火,炮擊落點附近的水兵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便被爆炸的氣浪掀上了天空,殘肢斷臂亂舞,鮮血飛揚飆濺,就連船隻的主桅杆都被炸斷,上麵的風帆不受控製的脫落下來,風帆的繩索斷裂,隨著慣性猛力的擺動著,隻一下便將桅杆上的旗手抽到了大海之中,被巨浪一卷,連聲音都沒有發出來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隨著“轟隆隆”的炮響,不斷有土灣番的戰艦被擊中,海麵上到處都閃動著火光,倭桑瀛水兵被炸死炸傷者不計其數,落水者更是數不勝數,一時間土灣番的艦隊陷入一片哀嚎慘叫的大亂之中。
“不好,對方的武器太過厲害,我們不是對手,趕快撤退!”高橋野牧做出了一個非常明智的決定,他見對方在遠超自己艦隊射程之外便可以攻擊到自己的艦隊,並且能夠造成這樣威力的打擊,這就絕對不是自己這支海軍艦隊可以對付的,若是繼續打下去,不出一個時辰,自己這支擁有數十艘戰艦的土灣番海軍,便會和倭桑瀛了另外兩支已經消失的艦隊一樣被全殲。
他熱愛海軍,也珍惜生命,他要給土灣番,給倭桑瀛留下海軍的種子,明知不敵還要死戰絕對不是明智的選擇,故而高橋野牧沒有任何的猶豫,即刻下令全軍轉向,順著風的方向向東南方向撤退。
“什麼?媽的,對方連軍港都不要了?向東南方向跑了?”馬仁軌接到了望手的報告簡直不敢相信,這支海軍的指揮官未免也太沒有覺悟了吧,居然一個照麵發現不好立馬撤退,根本沒有一點想要拚命的意思,就連自己的軍港都不顧了。
“好,這他娘的是真的果決之人,老子佩服!既然這樣就放他一馬,改天遇見,老子再送他上路!”馬仁軌也隻能搖了搖頭認了。
“大人,我們為什麼不追擊?”副官有些不解的問道,若是以馬仁軌的脾氣,絕對不會輕易放對方逃走,何況自己一方占有射程的優勢,隻要抵近對方,就可以一陣齊射將對方擊沉。
“追擊?我說你小子是不是虎啊?這是什麼天氣?這是什麼地方?你就追擊?”馬仁軌看了一眼副官,翻了一個白眼,好像看傻子一樣對他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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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官被馬仁軌罵的一臉懵逼,有些不解的問道:“這...這怎麼了?”
“你跟了我這麼久一點長進都沒有?雨天風浪頗大,視野不清,敵人受到重創慌亂撤退,航線很難判斷,這片海域的情況不明,我們冒然追擊一旦擱淺觸礁怎麼辦?還他娘的追擊?嚇唬嚇唬開幾炮就得了,真要追擊出現損失豈不是畫蛇添足?”馬仁軌一臉嫌棄的對著副官數落,但卻將弊端給他講解的清晰明了。
副官聽罷才恍然大悟,點了點頭,雖然被馬仁軌罵了一頓,但卻是滿臉笑意的傳達命令去了。
天明帝國的海軍艦隊並沒有去追擊對方,而是象征性的開了幾炮,等到對方逃遠了,便折返回土灣番軍港,將殘餘的守軍殲滅,之後便占領了軍港,馬仁軌這次不但是海軍的主力儘出,而且還攜帶了十餘艘運兵船,其中搭載了李患之調撥給他的數千名陸軍士兵,暫時歸由他統一指揮。
馬仁軌命這些陸軍占領港口,並設立防禦設施,有海軍艦隊在海上協防,加上這些陸軍精銳的駐守,進攻其他地方可能不現實,但是守住這處軍港卻是綽綽有餘。
不過雖然這一次攻下了土灣番軍港,但是女皇陛下交給的任務並未完成,土灣番的海軍雖敗未滅,主力尚在,馬仁軌一麵命人守衛軍港,一麵命人取來海圖,查看附近海域最有可能藏匿艦隊的地方,他覺得土灣番海軍一定不會逃太遠,肯定是在附近某個海域躲藏了起來,伺機再來搶奪軍港。
翌日,海上的大雨終於停了下來,馬仁軌立刻派出偵察船向自己預測的幾處海域進行搜查,經過幾天的時間,一艘偵察船終於在土灣番軍港東南五十海裡的一片小群島,發現了土灣番海軍艦隊的蹤跡。
不過根據偵察船的報告,這處群島地形複雜,靠近群島的海域水深較淺,大型的船隻很難靠近,隻有一處海灣可以通過吃水較深的艦船,估計是當初特意修建的通道,偵察船怕被對方發現,不敢過於靠近,故而群島內部的情況也不是非常清楚,不過通過觀察可以發現不時有對方的船隻進出,可能裡麵有修建完整的軍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