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的陽光透進房間的窗子,潑灑在床邊的毛絨地毯上,夏季的涼被拖在床腳下,仿佛因為沒有作用而有些怨氣,無精打采的散亂堆疊成一團。
德瑪拉風格的四腳帷幕大床上,帷幔半挑,李患之半露酥胸,隻穿一件睡裙躺在床上仰望著屋頂,想著昨晚和雲破軍發生的事和說過的話,一時間居然有些茫然。
昨夜雲破軍一時情到深處,居然吻了她,而她的內心經過這麼久的時間,也已經轉變成了真正的女人,於是並沒有躲避雲破軍的吻,二人一吻之後,李患之反應過來,終於是推開了想要有進一步動作的雲破軍。
“不能這樣,現在不是時候!”李患之麵含嬌羞,有些幽怨的輕聲對雲破軍說道。
雲破軍見李患之並未動怒,態度還這般溫柔,心中大喜,他知道女皇陛下是願意接受他的,於是急忙問道:“那何時是時候?”
李患之抬頭看了一眼這位小自己幾歲的英俊少年,不由搖頭苦笑道:“初見你之時,我便覺得與你有些什麼事情會發生,不想卻是這男女之事...”
她緩緩站起身形,來到雲破軍近前,伸出白皙的手掌輕撫雲破軍的臉頰說道:“我之前對你說過,我的誌向尚未達成,待到那時我定與你長相廝守,你願意等我嗎?”
“願意,等一輩子我都願意!”雲破軍最後的話語直到此時依然縈繞在李患之的心頭。
“一輩子嗎?”李患之緩緩坐起身形,下了床榻,坐在床邊看著窗外的景色,有些怔怔的出神。
自己身份特殊,若以常人的思維,身為女皇首先要考慮的是帝國的繼承人,但自己身具異能,從得到那股能量到現在,李患之絲毫沒有感覺到自己身體有任何老化的跡象。
按理說當時自己這具身體的年紀已經是二十歲了,如今過去七年,就算是保養的再好,作為一個女人而言,身體上也會出現一些細微的變化的,可是李患之卻沒有任何的變化,或者說身體卻是越來越健美細嫩,這完全不符合正常人的狀態。
“難道這能量還能讓人永葆青春嗎?”不止一次,李患之在檢視自己身體之時這樣想過,七年過去,這身體的狀態仿佛給了她一個答案。
她常常覺得自己體內那股能量就像一團永不熄滅的生命之火,隻要它還在熾烈的燃燒著,自己就不會生老病死。
這樣的感覺開始隻是模糊的,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和那股能量的越來越強大,李患之明顯能夠察覺到自己的感覺是正確的。
尤其是前一段時間她發現那股能量中心產生了那熾白色之後,這種感覺越發強烈,一度讓李患之有些難以置信。
若是她真的成了不死不滅的老怪物,那如何應對心愛之人?難道看著身邊人一個個死去,自己卻是成精一般的獨活世間嗎?
故而她對男女之情一向不願去想,何況她身為女皇,肩負國家大任,更無暇顧及此事,但是雲破軍幾次三番表現出來的情意,李患之也不能視若無睹,昨夜一吻,打破了李患之一直緊守的那絲界限,才算放下了心中的包袱,徹底接受了雲破軍。
李患之雖說對雲破軍說要等大業得成方可與其長相廝守,但也算是正式和他確定了情侶關係,還花了一會工夫對其講解了自己和赫魯多夫的關係,雲破軍才知道李患之乃是想利用此人達到滲透基爾夫帝國的目的。
有了李患之的解釋和保證,雲破軍才算安心,歡天喜地的退出房外回去歇息了。他走後,李患之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自己癡癡的躺在床上卻是一夜未眠,直到天光大亮。
今天便是羅佳格親王赫魯多夫書信中約定的見麵日期了,李患之知道對方不會無緣無故的突然前來約見,一來是因為最近天明帝國介入了西瑪共和國的事件,二來也必定是帶來了什麼基爾夫帝國的信息,在這樣的時刻,李患之實在是無暇顧及男女私情。
就在李患之的發怔中,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很快已經來到下午時分,李患之梳洗打扮已畢,吃過了一些簡單的食物,便見許儔手拿一封書信前來。
“陛下!有人送來一封書信,說是什麼親王的書信!請您過目!”許儔單膝跪在李患之麵前,低頭將書信雙手呈上。
“起來吧!”李患之伸手接過書信,隨口命許儔起身,而後展開書信觀看,但見上麵寫了見麵的地點和時間,李患之便隨意將書信放在書案之上,隨口對許儔說道:“你準備一下,一會隨朕出去一趟,叫上幾名禁衛隨行即可,不用告訴破軍了!”
李患之怕雲破軍吃醋,故而吩咐許儔隨她前去,就連段雄威夫婦也沒有召喚,便帶著許儔及十名羽林禁衛悄悄出了貨站,隨手叫了一輛租用的馬車,向城南方向而去。
待來到城南街邊一家茶館,李患之下了馬車,命許儔帶羽林在門外等候,自己輕搖蓮步進了茶館之內,隻見這間茶館麵積不大,約有三丈見方,內設了五六張餐桌,幾乎每一桌都有客人,有的一男一女對飲喝茶聊天,有的孤坐獨飲,卻是一臉享受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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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患之知道這間茶館,這些天她在華治城閒時也走過不少地方,很多閒雜事情她都喜歡打聽一下,這間茶館開業並不久,乃是西瑪共和國與天明帝國通商之後才開業的,因為天國的茶葉享譽西瑪共和國,這間店的老板才開設了這間茶館,華治城的居民非常喜歡這來自中土大陸的特產飲品,生意果然火爆起來。
這裡人多眼雜,但是人來人往多了,各色人物也都時有出入,即便像李患之這樣的異大陸人士,也不會引起太多的關注,隻是李患之相貌絕色傾城,想要完全不引起關注也不太可能。
就在李患之剛剛走進茶館之時,便被守著門口一桌的兩個男人看在了眼內,其中一個便站起身形走了上來,對著李患之行了一個貴族禮而後笑著說道:“尊貴的小姐,看您的樣貌應該是中土大陸人士吧?相信您初來我華治城,應該有很多事情想要了解吧,我是本地人,願意給您充當向導,不知道您是否需要呢?”
李患之抬頭看了看這名男士,此人的身高足有八尺之上,身強體壯,穿著一身黑色的德瑪拉貴族服飾,頭上帶著一頂紳士禮帽,留著兩撇小胡子,一臉和善的表情,但從那一雙微眯的眼睛中卻透出一股淫靡的光。
“謝謝,不需要,我是來找人的!”李患之不想找麻煩,隻是淡淡一笑說道。
她不笑還好,這一笑差點將那男人的魂勾了去,那男人更是不肯離開,一伸手攔住打算離開的李患之,繼續說道:“小姐不要這麼急著離開,這家茶館很不錯,售賣的正是從您們中土大陸販賣而來的特產茶葉,我是城中商業貴族德魯家族的核心成員,有意與您洽談一下采購這種茶葉的事情,不知道小姐有沒有興趣?”
“沒興趣,我不賣茶葉,你找錯人了,請讓開!”李患之的臉色已經變得冷了下來,她正待要給這個討厭的男人一點教訓,就聽那男人身後另一個男人說道:“你沒聽到這位小姐的話嗎?讓開!”
隨著這個男人的聲音,一隻粗壯的大手一把抓住了那個男人的肩膀,那名騷擾李患之的男人臉上瞬間出現一陣痛苦扭曲的表情,隨之而來的便是一陣叫罵。
“你他媽的是什麼人?居然敢對我動手動腳?你知道我是誰嗎?不想活了嗎?你...”那男人轉過身指著身後的赫魯多夫一頓如雷暴跳,可還沒等他說完,一隻拳頭便“呼”的一聲打了過來。
“嘣”的一聲悶響,正好打在那名男子的鼻子上,頓時鮮血順著這家夥的鼻孔飛射而出,疼的他一聲慘叫摔倒在地上。
他的另一名同伴嚇得轉身跑出了茶館,瞬間不知所蹤。李患之看著他們狼狽的模樣,頓時一陣嬌笑。
“你倒是看了一場熱鬨,禍是我惹下了,看來這裡不能待下去了,跟我來!”赫魯多夫一把拉住李患之的手腕就向店外走去。
待出了茶館之外,赫魯多夫擺手叫過來一輛馬車,便讓李患之隨他上車,李患之也不猶豫,回身向守在門外的許儔等人擺了擺手,示意他們隨後跟上,便上了赫魯多夫的馬車,一路飛馳向城外而去。
許儔見女皇陛下上了對方的馬車,心急如焚,他喝令手下禁衛即刻牽來馬匹,催馬向那輛馬車的方向隨後而去。
“親王殿下,不得不說你剛才的行為有些魯莽!搞得我們現在不得不再馬車裡談論國家大事了!”李患之坐在馬車之內,看著對麵的羅佳格親王赫魯多夫,似笑非笑略帶調侃的說道。
赫魯多夫也不由尷尬的一笑,但隨一臉深情的對李患之說道:“親愛的女皇陛下,這些日子不見,我對你的思念仿佛無儘的大海,見到有人對你圖謀不軌,我怎麼能忍得住呢?”
“哈哈哈,算了吧,親王殿下,你這次來不是和我談情說愛的吧?如果不是為了西瑪共和國的事情,朕看你絕對不會大老遠的跑來華治城見朕吧?你那位姐姐的嚴厲我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你因為和我的關係過於親密,被你那位女皇姐姐罷免了內廷大臣的職務,如果沒有她的允許,你怎麼可能到這裡來!?”李患之聽赫魯多夫說起花言巧語,不由嬌笑,但還是毫不留情的將他的老底揭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