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地的厚實床單遮擋了視線,奧特斯看不到外麵的情況,外麵也看不到他。
獵人很有耐心,獵物也一樣。
時間的流逝奧特斯無法清楚感知,他隻能大概猜測過去了多久,缺乏參照物的話人的體感時間會混亂。
他的手表在床頭櫃裡麵,沒有戴。
嚴格來說,他的寶貝手表價值跟這棟老房子差不多。如果排除每年要交的房產稅,那可不是小數目。
對奧特斯來說,他的寶貝手表在家庭地位排序中要高於他的車、他的魚竿等競爭對手。跟他手裡握著的手銃平分秋色。
努力讓自己胡思亂想的奧特斯,用自己的方式排解壓力,避免過於緊張帶來什麼不必要的麻煩。
敵人在不要臉的當老六,那他這個伏地魔也不能示弱。誰先憋不住誰是豬!
一陣警笛聲打破了一人一怪物的狩獵遊戲,奧特斯重新聽到了怪物的腳步聲,它在快速移動。從自己房間外的走廊,向樓梯方向移動。
奧特斯……依然沒動。
警察到了?很好,奧特斯希望他們有應對怪物的準備,帶好了火力足夠勁的家夥。要不然,單純的警用騎槍能震懾一般人,對怪物就不好說了。
最重要的是,奧特斯發現怪物那聽起來急匆匆的腳步聲又一次戛然而止。對方又在一個熟悉的距離讓自己的腳步聲消失。
一次是巧合,兩次那就是必然。這個距離顯然是有說法的,奧特斯覺得像是某種經驗養成的習慣?
警察都到了這家夥還想騙他出來,奧特斯不抱僥幸心理,對方肯定有什麼辦法確認他之前在房間裡。
很奇怪的是,它明明有這個清楚的認識,為什麼沒有翻箱倒櫃的尋找?奧特斯躲床底並不高明,它隻要揭開床單就有驚喜。
還是說,它有什麼限製。
腦子裡想了很多,奧特斯的身體卻暗暗緊繃。樂觀點想法可以有,不樂觀的也不能落下。對方可能是有限製下沒辦法翻箱倒櫃,也可能是單純喜歡跟獵物玩捉迷藏。
惡趣味嘛,相當一部分惡劣的獵手都有這毛病。
做好兩手準備,死也死的明白。
本來安靜的夜晚,隨著警員們抵達變得嘈雜。奧特斯能想象到鄰居被吵醒後憤怒的撥打投訴電話,然後被客服人員絞儘腦汁糊弄過去的畫麵。
可惜,從聲音來判斷警員們的目標不是他家。
似乎是他隔壁的格蘭特家?這家古板的維多利亞人出事了?難道是蹲他房門前的怪物乾的?
那這家夥作案了不趕緊跑,還敢進他家接著蹲他?
雖然這是個‘自由’的國家,你一個犯人也不能這麼自由吧?難道是哥倫比亞式居合威懾力不夠啦?
胡思亂想的奧特斯等啊等、等啊等。最終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直到饑餓感重新喚醒他,陽光肆意照射到房間裡。
外麵的人聲恢複往日的喧囂,奧特斯也沒有聽到怪物的聲音。
他挪到邊緣位置,用手往外推了一下拖地的床單。明媚的陽光下,一顆麵目猙獰的腦袋跟奧特斯對視,讓他瞳孔地震。
“媽的法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