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的一聲巨響,寧姣沉溺在無邊無際地識海中的意識,昏昏沉沉的,像是做了一個極為長久的夢。
新鮮的空氣和莫名的味道侵擾著她的鼻息,少女的尖叫和玻璃碎裂的聲音刺擾著她的大腦皮層。
就是在這樣的一片混亂中,寧姣睜開了自己的眼睛。
入目便是繁複潔白的蕾絲紗頂,頭腦巨疼,身體陷在柔軟的床裡一時間竟然起不來身。
隨著一道簡短而熟悉的電子“滴”聲,寧姣蹙起了精致的細眉,本來就疼的腦子在接受這個世界的相關信息時更疼了。
寧姣不自覺地想要伸出一隻手捏捏太陽穴,可是剛有動作她眉心不由得一滯。怎麼說也是經曆過許多大大小小、稀奇古怪“初醒”的場麵的,這個情況寧姣自然地側過臉去,一張眉眼嚴峻的俊美的麵容映入眼簾。
感受了一下,兩人現在還是坦然相見的狀態。
寧姣這時也顧不上頭疼了,掙紮著起來,眼疾手快地撿起地上裙子。一邊分析著腦中的新記憶,一邊穿著衣裳。
這個世界的時空竟然落位於近代,正是處於封建社會剛剛結束,民主共和思想開始深入人心的時代。
在這個新舊交織的時代,人心紊亂新舊思想激烈對抗,一些落敗的舊貴族還沒有適應階級下降帶來的變化,像是一尊尊行走在新事物和新世界裡的精致舊雕像。
隻剩外在的那層金皮還可以維持著暫時的地位。
而原身就是這樣一個舊時代典型的代表。
驕傲任性,思想陳舊,心思充滿了舊社會教化女子的惡毒和刻薄,拘泥著過去格格的身份,帶著一些頤指氣使的愚蠢。
而女主可以說是和她完全相反的,接受了新思想新教育的女大學生,一心隻為祖國的未來的前進。
男主是另外一種代表,脫身於舊貴族,主動接受新事物新思想,成為了家族在新時代巨變裡屹立不倒的支柱和掌權者。在這之中,男女主因為一次新聞會相遇而邂逅,後麵兩人通過所作文章神交已久。
慢慢地兩人的心越靠越近,信仰趨同,理念一致,感情深溫,在新舊交織戰爭頻發的年代裡為了共同理想而奮鬥,最終在曆史的選擇下幸運地跟隨了一批相同追求的同誌,迎來了人生和理想實現的曙光。
他們在和平的年代裡幸福地生活了下去。
而原身腦子裡裝的全是小情小愛,拘泥於男主的愛情,甚至不惜算計男主成為了他那——固執愚蠢的早死原配。
算計?
寧姣擺弄著手裡複雜的衣裳,額角直跳,真是沒想到她會有不會穿衣服的那一天。這個原身不願意放棄自己身為格格的舊身份,整天穿著刺繡複雜層次豐富的衣服,算計人的時候也不記得穿一身好脫的衣裳。
但凡有點兒腦子的就知道,這衣服鐵定是她自己脫的。
寧姣累了,她隻是隨便套了一下,反正馬上還要演呢。
隨著一陣兵荒馬亂的腳步聲和交談聲,寧姣又趕緊回到了床上,開始按著劇情扮演著受害者的嬌弱模樣,一副被人欺負了慘的樣子楚楚可憐地落淚。
景律鳴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這副混亂的場景,床前站滿了女仆,女人委屈怯懦的哭聲像是壞了的琴弦,他煩悶地捏了捏眉心,昨夜他準備休息,然後一個女仆端來了一碗湯
是了,沒錯。
景律鳴冷冷瞥向身邊還在哭泣的女人,晶瑩的淚珠劃過羊脂白玉般的下巴,落在淩亂的衣衫被褥上,他隻覺得荒唐可笑,他這算是被人算計了。
“寧姣灩,告訴我,是不是你乾的?”
女人聞言轉過頭來,漂亮的眼睛哭得紅紅的,像是可愛的小兔子,此刻不可置信地望著他,“律鳴哥哥,你怎麼會這麼想?我律鳴哥哥難道你不想對我負責嗎?我怎麼會拿我自己的貞潔開玩笑呢?”
“律鳴哥哥嗚嗚~~”
貞潔寧姣覺得一陣惡寒,沒裹小腳倒裹了小腦。
後麵就更熱鬨了,景律鳴的母親上來了,事情明晃晃的展現在她麵前,除了震驚其實她還是很高興的。作為男女主愛情路上的一顆絆腳石,景母的角色重要程度也是排得上號的,她看好的兒媳婦一直都是原身。
原身之所以可以經常留宿景家,也是雙方父母默認的。而且,寧家雖然落寞了,名頭已經不響亮了,但是這家中還是富庶無比的。再說了,原身深愛著景律鳴眾人皆知,誰不想娶個事事為自己兒子著想付出的兒媳婦?
而且還是從小看到大的,知根知底。
本質上,她們是同一種人,所以,景母自然是滿意寧姣灩的。雖然兩人確定關係的由頭比較不能見光,但是卻是很有效,她大兒子年紀也不小了,也到了該成婚的年紀了。
於是,景母看到這個場麵,臉上從開始的些許慌亂變的鎮定從容了一些。直接使人去扶還在嗚咽哭泣的寧姣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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