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還能忍忍。”
白韶然現在頭腦有些發熱,但她也反應了過來,熟悉各類事務的她自然知道自己現在麵臨著什麼。
“先找個地方躲雨。”
顧晟極力地壓下那如潮水般湧上心頭的焦慮,左顧右看,發現前麵不遠有個小屋,仔細一瞧,這應該是那些拾荒者臨時搭建起來用以遮風擋雨的簡易居所。
心中稍定,顧晟立刻帶著白韶然來到這裡,推開那扇略顯陳舊的門時,一股潮濕氣息瞬間彌漫開來,看來平時拾荒者也不會呆在這些小屋,一般都是應急用的。
顧晟小心翼翼地將門窗關好,隨著那“砰”的一聲輕響,外界那嘈雜的雨聲似乎終於被隔檔了些許,那原本紛亂的世界仿佛瞬間安靜了下來,隻剩下屋內兩人微微急促的呼吸聲在空氣中交織回蕩。
“怎麼樣,還好嗎?”
顧晟滿臉關切地望著眼前的白韶然,他自己從未經曆過這個階段,對於臨近突破時那感覺完全摸不著頭腦。
更彆說此刻的白韶然還要拚命壓製著體內原力那難以遏製的躁動,他緊緊盯著白韶然,眼中滿是擔憂與焦慮。
“我在努力嘗試控製它,那些原力不斷地膨脹,我現在有些難受……”
白韶然緊緊咬著牙關,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她的聲音雖然微弱,但其中所蘊含的堅韌卻讓人動容。
每一個字都仿佛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可見她此刻正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哎,都怪我,我真不該讓你用能力去做這些危險又費力的事的。”
顧晟用力抓了抓自己的頭發,臉上露出懊悔不已的神情。
“彆這麼說,這都是我心甘情願去做的。”
白韶然微微張開嘴,艱難地吐出這句話,她的呼吸愈發急促,胸口劇烈地起伏著。
顧晟沉默著,他的思緒如同那洶湧澎湃的海浪,在腦海中一波又一波地翻騰著。
每一個念頭都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刃,試圖在記憶的海洋中尋找到與楊海生的某次關鍵對話,仿佛隻要找到了那一絲線索,就能找到幫助白韶然的方法。
白韶然的突破已經是迫在眉睫的事,現在不管去哪邊拿突破藥劑都來不及,他真的想不出還有什麼辦法能夠幫到白韶然。
他不禁疑惑,為何自己無需突破極限,卻能讓精神力不斷地擴張,讓自身的能力得以進階?他一遍又一遍地在腦海中梳理著各種可能的因素,試圖從中找出一些端倪。
此時,耳邊傳來白韶然那略顯痛苦的聲音,那聲音仿佛一根根細針,直直地刺進了顧晟的心底,頓時他心亂如麻。
“有了!”
顧晟緊閉的眼睛忽然睜開,此刻仿佛迸發出熾熱的光芒,一個驚人的想法瞬間浮現在他的腦海之中。
“把手給我。”
顧晟沉穩有力的嗓音此時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白韶然聽到顧晟的聲音,絲毫沒有猶豫,將自己的手伸出,那隻手白皙而修長,宛如一件精美的藝術品。
顧晟按住她的手,在白韶然的手心割開一道深深的口子,刹那間,鮮紅的血液如泉水般汩汩而出。
隨後,一股黑色的陰影如同鬼魅般迅速纏繞在他的手上,侵蝕著白韶然流出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