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缺眉頭緊鎖。
他的目光下意識地看向之前被鬥篷人一刀劈崩了的通道入口。
那裡已經被大塊大塊的碎石堵得嚴嚴實實,隻留下一些細小的縫隙。
“這地下室.....還有其他出口嗎?”
任缺輕聲問道,聲音壓得極低,生怕驚擾到那些怪物。
許璿也將目光投向那被堵住的路,同樣眉頭緊鎖,臉上滿是憂慮。
她微微咬了咬嘴唇,思索片刻後說道:“實驗室的人一般不從這邊出入,所以,實驗室那一邊肯定還有其他出口,隻是要經過的話......”
要經過,就隻能從那群怪物臉上攆過去了。
想到這裡,任缺忍不住在心裡暗暗叫苦。
“唉,饒了我吧。”
任缺歎了口氣,無奈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腦袋。
他本來就不擅長如此持久的戰鬥,剛剛與鬥篷人那一番激烈交鋒,已經耗費了他大量的精神力。
此時,根本沒有機會去補充消耗的精神力。
要想從那群怪物身邊帶著許璿硬衝過去,還要做到毫發無損。
任缺在心裡暗自衡量,得出的結論隻有一個字:難。
這也算自作自受了。
不過當時情況緊迫,為了保護許璿,也實在是沒有其他辦法。
自晚上出來之後,到現在經曆的一係列事情,他算了算時間,應該已經大早上了。
任瑩那邊估計還等著自己回去吃飯呢。
“嘖,還是搖人吧。”
任缺無奈地咂吧了一下嘴,像是做了什麼重大決定一般,伸手從懷中掏出了狩夜令。
“嗯?”
任缺眉頭陡然一挑,臉上露出驚訝的神情。
隻見狩夜令上閃爍著微弱的光芒,提示有新消息,點開一看,居然是顧晟發來的。
想來是剛才在冰庫裡與那鬥篷人酣戰正烈時,顧晟發過來的,當時注意力全在戰鬥上,壓根沒注意到。
“完了,要丟臉。”
任缺不由得小聲地碎碎念起來。
要是被顧晟知道自己搞不定這點狀況,指不定要被調侃多久。
昨晚自己好像還當著其他人的麵爆出了顧晟在祁明城的女人緣,這下就自討苦吃了呀。
“怎麼了?”
許璿一直留意著任缺的舉動,見他一副叫苦不迭的神情,忍不住輕聲問道。
她還以為任缺是在苦惱不知道如何突破眼前的困境,離開這個危險之地。
聞言,任缺搖了搖頭。
“不是,我隻是在想,待會怎麼表現出我做了很多事的樣子。”
任缺用狩夜令給顧晟回了一條消息,便收了起來。
許璿微微歪著頭,眼睛裡滿是疑惑,不知道任缺在講什麼東西。
許家氣勢恢宏的宅邸深處,裝飾奢華的議事廳內,氣氛壓抑得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
許家家主端坐在主位之上,麵色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
他目光如炬,緊緊盯著下方垂首站立的手下,冷冷開口問道:“那邊現在怎麼樣了?”
聲音低沉而威嚴,仿佛帶著一股無形的壓力,讓整個房間的空氣都為之凝固。
站在下方的手下身形微微一顫,小心翼翼地回答道:“碧海天的人都已經疏散完畢,不過......我們聯係不上那個人了。”
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忐忑,頭垂得更低了,似乎不敢直視家主那淩厲的目光。
“哼!”
許家家主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茶杯都被震得跳了起來,發出清脆的響聲。
“讓你們做點事,就這麼難?一個任缺都處理不了,還搭進去那麼多人手!你們到底是乾什麼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