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傳來窸窣的響動。
栩晚裹著被褥坐起身,栗色卷發垂落在雪白的肩頭。
布料從她腰間滑落,露出一截?柔韌的腰肢曲線?。
那裡還留著幾道淡紅的指痕,若隱若現。
“還疼嗎?”
顧晟的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窗框。
“有點。”
她的指尖撫過手臂內側的吻痕。
顧晟轉過身,目光掃過她鎖骨上未消的齒印。
“現在知道你有多要命了?”
“嗯......”
栩晚微不可聞地應了一聲。
她眨了眨眼,惡作劇般地讓被褥突然滑落。
顧晟嘴角猛地一抽。
“彆得寸進尺,小心我教訓你。”
聽著這般唬人的話,栩晚卻一點不怕。
某人對她身體的反應,可比嘴上誠實多了。
栩晚的指尖撫過鎖骨上的痕跡,忽然勾起唇角。
“主......人?”
尾音像把小鉤子。
這個稱呼讓室內的溫度陡然升高。
“先去辦正事。”
“這不是正事?”
“啪——”
清脆的拍打聲伴隨著一聲嬌呼。
顧晟已經轉身去拿襯衫,背影挺拔得近乎刻意。
疼。
但疼得恰到好處——像是被刻下了獨屬於他的印記,皮膚下還殘留著灼熱感。
她低頭看著那片泛紅的痕跡,忽然抿唇笑了。
這算什麼?
“彆指望我幫你穿。”
顧晟拎起衣架上的風衣,布料揚起一道暗色的弧。
“我還要......”
啪嗒——
顧晟的手指懸在空中,風衣墜落在地毯上,發出一聲悶響。
他緩緩轉身,看見栩晚支著下巴趴在床邊,栗色卷發垂落在肩頭。
“你該不會......”
顧晟眯起眼睛,喉結不明顯地滾動了一下。
“該不會什麼?”
栩晚歪著頭看他,膝蓋上還留著昨晚浴缸邊緣壓出的紅印。
顧晟突然意識到,這或許——是掙脫枷鎖後,最真實的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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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燼城的街道上浮著一層朦朧的濕氣。
顧晟走在前麵,風衣下擺隨著步伐微微晃動,餘光時不時掃向身側——
栩晚安靜地跟在半步之後,領口一絲不苟地扣到最上麵一顆。
遮住了包括疤痕在內的所有痕跡。
她的步伐利落平穩,仿佛昨夜那個在他懷裡發顫的人隻是幻覺。
——一切正常。
太正常了。
顧晟眯了眯眼,故意放慢腳步。
“腿不酸?”
栩晚的腳步微不可察地頓了一下,又立刻恢複:“我能堅持。”
標準的應答格式,連聲調都控製得恰到好處。
但顧晟分明看見她耳尖掠過一絲緋色,轉瞬即逝。
他忽然覺得,之前的命令下得不完整。
應該再加上一句——“不得以下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