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拇指擦過她腕間的脈搏:“防止能力增幅過載時傷到自己。”
黑晶護指最後被戴上,納米纖維自動收緊,完美貼合她手指的每一處弧度。
“很多人不會挑裝備。”
他的聲音很低,卻字字清晰:“連自己的能力都摸不透,更彆說選對武器。”
袖劍的刃口在陰影中泛著寒光,他最後調整了一下腕帶的鬆緊。
“你的能力既然需要接觸才能生效。”
手指輕輕敲了敲她腕間的紫霧手環:“那這套裝備至少能支撐你用到突破原力第五階。”
整個過程中,栩晚都異常安靜。
她隻是看著顧晟專注的側臉,看著他微微蹙起的眉頭,看著他說話時喉結的起伏。
霓虹的光斑在他輪廓上跳躍,映得那雙赤瞳格外明亮。
最後一個卡扣扣緊時,顧晟抬頭,猝不及防撞進她的視線裡。
“發什麼呆?”
他挑眉,指尖還搭在她腕間:“看清楚了嗎?”
回答他的是突然收緊的手臂。
栩晚整個人撞進他懷裡,將臉埋進他的胸膛。
這個動作來得突然,讓顧晟一時怔住。
——原來他帶她來這裡,是因為早上那句隨口問的“你的能力是什麼”。
他記得她說過“需要接觸才能生效”的每一個字。
或許,問那個問題時,他就想好了要為她準備些什麼。
有些話說不出口,有些情緒無法命名。
最終,她隻能收緊雙臂,用這個擁抱代替所有言語。
頭頂傳來一聲幾不可聞的歎息。
掌心覆上她後腦,很輕地揉了揉,像是安撫炸毛的貓。
————————
“發現分部十二席,請求指示。”
通訊器裡的電流聲刺啦作響,混雜著烏底嘈雜的背景音。
陰影中的蝕光會成員緊盯著不遠處的角落,呼吸麵罩下的聲音壓得極低。
“她身邊是否還有人。”
通訊器那頭的聲線像是被機械過濾過,每個字都帶著金屬摩擦的嘶響。
“是。”
監視者的喉結滾動了一下:“疑似——‘深淵’。”
通訊器突然爆出刺耳的電流雜音,像是某種電子設備被強行乾擾的聲響。
監視者的瞳孔驟然收縮——
這絕不是正常的信號中斷。
五秒鐘的死寂後,通訊器裡傳來新的指令,聲音裡帶著某種被刻意壓抑的震顫:
“保持距離,"濁鷹"已帶隊出發,正在前往你們的位置。”
監視者呼吸一滯。
濁鷹——那個永遠戴著半張金屬麵具的高層,帶著蝕光會最精銳的獵殺小組。
據說直接聽命於蝕光會真正的掌權者“暗巢”。
就連總部十二席在他麵前也要低頭。
“你們隻需要標記位置......”
通訊器裡的聲音突然變得異常清晰:“......以及回收分部十二席的大腦樣本。”
“是!”
監視者關閉通訊,發現自己的手套已經被冷汗浸透。
他抬頭望去,烏底擁擠的過道裡,至少二十個偽裝成商販的監視者正從不同角度觀察著目標。
有人借著擦拭武器偷瞄,有人通過反光的金屬表麵監視,還有人假裝醉酒,實則用植入式攝像頭記錄著一切。
顧晟似乎毫無察覺。
他漫不經心地整理著栩晚的袖劍,然後帶著她緩步離開。
兩人穿過販賣機械零件的攤位,繞過醉醺醺的傭兵。
身影在扭曲的霓虹中漸行漸遠,最後消失在通往地麵的鏽蝕樓梯口。
監視者對著通訊器低聲命令,聲音裡帶著壓抑的顫抖。
“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