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嗒。”
門鎖合攏。
“隨便坐,這兒安全。”
舒依腳後跟一蹭蹬掉高跟鞋,光腳踩上冰涼的木地板,啪嗒啪嗒往裡走。
任缺粗略掃了客廳一眼。
地方不算小,除了角落堆了點健身器械和幾個散開的快遞箱子,地板基本乾淨。
隻是那沙發區......
長排沙發堆積著三兩件衣物。
最刺眼莫過於底下那件深色、杯罩蓬鬆的蕾絲內衣。
單人沙發扶手則搭著破洞牛仔褲——
褲腳的裂縫和垂墜,恰巧遮掩著底下揉皺的……吊帶邊黑影。
任缺的視線停頓在蓬鬆的深色內衣與吊帶之間。
……他舌尖無聲地頂了下腮幫內側。
就這?
還能隨便坐?
他無聲地歎了口氣,選擇背靠在門板上。
隨手劃開終端,給任瑩發了條訊息:“沒追上,顧晟回去找你了沒?”
消息狀態遲遲未顯示已讀。
任缺瞥了一眼時間:“……丫頭估計還夢著。”
他收起終端。
“怎麼不坐?”
舒依換了身行頭晃出來。
說是換,其實也隻是褪去了那件緊身裙,套了件寬大的黑色純棉t恤。
下擺剛遮住腿根,那半截腿又直又長。
一邊領口滑落,露出光潔的鎖骨和圓潤的肩膀。
任缺沒吭聲,隻用下巴朝沙發方向點了點。
舒依順著他示意的方向一看,頓時有些窘迫。
幾步衝到沙發邊,一把抓起那些散落的吊帶和內衣一把撈起塞到一旁。
“咳。”
她掩飾性地清了清嗓子:“喝點什麼?”
“隨便。”
任缺這才走到沙發邊,挑了個相對乾淨的位置坐下。
............
“諾,珍藏的。”
舒依拎著一瓶深紅酒液和兩隻晶瑩剔透的高腳杯,踩著輕快的步子回到客廳。
杯腳碰撞發出清脆的“叮”響。
任缺的目光掠過酒標上那個極其罕見的花體簽名,眉梢微不可察地一挑。
“哦?”
他語氣裡帶上一絲真實的訝異:“這玩意兒……灰燼城的黑市都未必能見到一瓶,這都給你挖到?”
不過轉念想到對方的身份,又覺得合理。
臨世人總有各自的辦法。
“存貨可不多了,且喝且珍惜。”
舒依熟練地旋開軟木塞。
深紅色的液體帶著醉人的醇香汩汩注入杯中。
她將其中一杯推過茶幾光滑的表麵,滑向任缺手邊。
自己卻毫不在意那講究的品酒規矩,直接抄起自己那杯,仰頭就灌下一大口。
抬臂的動作牽起寬大的衣擺,露出一截白皙的大腿。
任缺眉角一挑,沒說什麼,端起自己那杯同樣一飲而儘。
冰涼的液體滾過喉嚨,留下灼熱的後勁。
他指尖無意識地在冰涼的杯壁上摩挲了一下。
......怎麼有些覺得,這女人在有意無意地撩撥他?
“好東西。”
他放下空杯,呼出一口醇厚的酒氣。
“是吧。”
舒依輕笑一聲,又給自己倒上半杯。
深紅酒液在杯中晃動,映著頂燈暖黃的光暈。
她這才晃著酒杯,切入正題:“你……剛才在追殺那個人?”
任缺點點頭,又搖了搖頭。
舒依麵露疑惑。
“是在追他沒錯。”
他身體微微前傾,手肘撐在膝蓋上:“但一開始,是他在追彆人。”
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意——
顯然那“彆人”對他而言至關重要。
舒依舉杯到唇邊的動作頓了頓。
她識趣地沒有追問“彆人”是誰,隻是再次為任缺的杯子倒酒。
彎腰的動作讓本就寬鬆的領口滑得更低,一片膩白細膩的肌膚暴露在燈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