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名:組織能力者禍害灰燼城治安,被當場格殺。
——死因:蝕源彈擊穿心臟。
其女,哈格娜娜,同犯,罪名是協助製作用於抵抗追捕的特殊裝備。
判決:同罪並處。
這些冠冕堂皇的罪名,自然出自狩夜自己的記錄。
其中幾分真,幾分假?
除了當時的親曆者,後來的旁觀者又如何能窺見事件的全貌?
顧晟手指無意識地收緊,隨後退出界麵。
終端被屏幕朝下扣在窗台上。
他抬起眼,望向窗外。
迷蒙的街道死氣沉沉地延展,不見儘頭。
這裡早已沒有什麼生機。
一座由鐵鏽、謊言與獨裁澆築的城市,能有多少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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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時分,一盞孤燈在屋內投下冷白的光暈。
任缺從箱子裡扯出一件嶄新的黑色披風甩上肩頭,沉身坐進沙發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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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自己人,我就不繞彎子了。”
他的目光依次掃過顧晟、任瑩和舒依,語氣是從未有過的低沉:
“我現在的目標,是一個手臂上紋著黑色三角的人。”
他稍作停頓,聲音壓得更低:“私事。”
任瑩抬起頭,燈光在她眸中映出不安:“哥,都過去這麼久了......說不定那人早死在哪個角落了。”
在這座城市,死亡是最不稀罕的事。
任缺搖頭,語氣斬釘截鐵:“不,那家夥......絕不可能就那麼簡單死掉。”
這句話更多是說給舒依聽的。
顧晟早已知情——
他們一家當初未能全部離開灰燼城,其中有一個原因,正是那個人。
“黑三角?”
舒依微微偏頭:“城南這一帶我從沒見過類似特征的人。”
她無奈地攤了攤手:“也有可能,他把紋身藏起來了。”
“放心。”
任缺的指尖無意識地敲著膝蓋:“紋身隻是一個標記。”
“隻要讓我見到,我一定能認出來——哪怕他沒露臉,但那雙眼,我這輩子忘不了。”
空氣凝滯了一瞬。
一聲低歎打破沉寂。
“那最好早做準備,這裡也不安全了。”
顧晟的話將所有人的視線都拽了過去。
他抬起臉,神色沉凝:“昨天帶任瑩回來時,那個叫鈞梟的......跟到了終點站。”
“他知道我們在城南這片,如果他用精神力找一圈——”
他的目光掃向窗外沉沉的夜色:“沒準......他現在就躲在某片陰影裡,正盯著我們。”
舒依猛地一顫,幾乎是本能地朝任缺靠了靠。
任缺皺眉,指節的敲擊聲戛然而止。
“那確實難搞。”
他目光下意識瞥向任瑩。
問題的關鍵在於,她絕不能落單——身邊必須時刻有任缺或顧晟其中一人。
感覺到眾人的注視,任瑩縮了縮肩膀:“要不......我開著裝甲車出去避一陣?”
隻要設備充足,她也能將自己置於相對安全的位置。
但如今,狩夜封鎖了灰燼城。
哪都不安全。
“任瑩還是由我照看。”
顧晟左手扯了扯胸前的繃帶:“儘早解決他就是了。”
眼下也確實沒有更好的辦法。
人手終究是少了。
任缺點點頭:“行,明天我帶舒依去城北探探,順便搞點事,保持聯係。”
他站起身,活動了下肩膀:“好了,現在——睡覺!”
隨手朝沙發方向一指:“舒依,你暫時睡那兒,回頭再給你收拾房間。”
舒依眼睛瞬間睜圓。
“啊?”
她幾乎是從沙發上彈起來半截:“我可是新人誒!就這待遇?”
任缺像是根本沒聽見,彎腰從櫃子裡扯出一條棉被扔過去:“又不是不給你被子......”
“不是這個問題!”
舒依接住飛來的被子抱在懷裡,臉頰氣得微微鼓起。
顧晟和任瑩對視一眼,默契地轉身回了各自房間,留下客廳的兩人。
任缺看著還杵在原地的舒依,眉梢微挑:“那咋的,想和我睡?”
舒依瞬間噎住,整張臉唰地紅透。
她猛地將懷裡的被子往上拽,嚴嚴實實地捂住了大半張臉,隻露出一雙慌亂眨動的眼睛。
聲音隔著一層布料,又悶又輕,幾乎聽不清:
“......也、也不是......不行......”
任缺挑眉的動作僵在半空,嘴角那點弧度倏地凝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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