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柔和的陽光緩緩穿透百葉窗的縫隙,在裴洛南的病床上灑下一片片斑駁的光影。
裴洛南半靠在病床上,專注地批閱著文件,這是他受傷期間堆積下來的工作事務。
就在這時,床頭櫃上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屏幕上顯示著那個熟悉的加密號碼。裴洛南的眼神瞬間銳利起來,接通了電話。
“裴先生,有新情況。”電話那頭的人語氣中隱隱帶著一絲緊張,“之前被抓的那兩個混混,在被關押期間,有人偷偷給他們服用了一種假死藥。”
裴洛南握著筆的手不自覺地緊了緊:“詳細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們仔細調取並分析了醫院的監控錄像,發現是一個穿著護工服的人趁著病房外混亂的時候,悄悄混進了病房。
當時負責值班的醫生和護士不知為何都被支開了,等他們察覺到不對勁返回病房時,那兩個混混已經陷入了深度昏迷狀態。”
對方頓了頓,“根據我們的推測,他們的計劃是讓混混假死,然後趁著運送屍體的機會,神不知鬼不覺地逃出醫院。”
裴洛南的思緒迅速回到了那天在紡織廠的驚險場景。
那兩個混混當時的行動明顯經過精心策劃,背後必然有一股隱秘的勢力在操控和指使。如果不是他提前有所警覺,安排了人手加強對醫院的防範,隻怕這次真的要讓對方的陰謀得逞了。
“不過,幸好您之前吩咐過要加強戒備,我們及時識破了他們的詭計。”電話裡的聲音帶著一絲慶幸,“現在那兩個混混在醫院由警方嚴密看守。但問題是......”
“警方從他們嘴裡問不出任何有用的線索,是嗎?”裴洛南話語中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篤定,替對方說出了後半句。
“是的,他們的嘴硬得就像石頭一樣。不管警方用什麼方法和手段,這兩個人始終保持沉默,什麼都不肯說。”
對方的語氣中充滿了無奈,“現在警察局裡的人一點有效的突破口都找不到。”
裴洛南微微閉上雙眼,陷入了短暫的沉思。
片刻之後,他睜開眼睛,冷靜而果斷地說道:“繼續密切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一絲一毫都不能放過。另外,全力查清楚那個扮成護工的人的真實身份,還有他們獲取假死藥的具體渠道,這兩條線索非常關鍵。”
掛斷電話後,裴洛南的眉頭緊緊地擰在了一起,臉色也變得愈發陰沉。
這件事情遠比他最初想象的要複雜得多。
能夠弄到如此罕見的假死藥,還能買通醫院裡的相關人員,讓他們配合行動,對方的勢力滲透範圍之廣、程度之深,遠遠超出了他的預估範圍。
更讓他感到困惑和擔憂的是,這兩個混混究竟在拚命隱瞞什麼?他們背後的主使到底是誰?又有著怎樣不可告人的目的?
正想著,病房的門被輕輕推開,顧繁星端著一碗還冒著熱氣的粥走了進來。
她穿著一件簡單的白色上衣,頭發隨意地紮在腦後,臉上帶著淡淡的疲憊,但看到裴洛南時,還是立刻露出了溫柔的笑容。
然而,當她看到裴洛南陰沉的臉色時,笑容微微一滯:“怎麼了?這麼不開心?”
裴洛南猶豫了一下,不想讓她擔心,說道:“沒事,是公司的一些事情,有點棘手而已。”他故意轉移話題,“你怎麼來了?九兒那邊不需要照顧嗎?”
“杜飛在看著呢,他把九兒照顧得很好。”
顧繁星在床邊坐下,目光落在那一堆文件上,眉頭不禁皺了起來,“不是說好了要好好休息嗎?怎麼又開始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