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服務員端上刺身拚盤,孔浩宇自然地將裝有芥末的小碟移到自己麵前:"芳菲不愛吃芥末,我替她擋著。"
說話間,已用公筷夾起一片三文魚,細心剔去邊緣的魚皮,又仔細檢查有沒有魚刺,才放進肖芳菲的碗裡。
他的動作行雲流水,仿佛這是早已重複過無數次的日常。
肖媽的目光像細密的網,捕捉著眼前的每一個細節。
"小孔平時工作那麼忙,還能記住芳菲的喜好?"
肖媽突然發問,語氣裡帶著試探,特意強調"忙"字,想試探這個年輕人說辭的真假。
"阿姨,芳菲的事我都記在心裡。"
孔浩宇掏出皮質筆記本,泛黃的紙頁上記滿字跡,"上個月她比賽,我提前三天就開始檢查機車的每個零件。"
肖媽注意到他說到"比賽"時,眼神不自覺地流露出緊張,這讓她想起女兒每次比賽前夜,自己也是這般徹夜難眠。
當小孔展示為肖芳菲改裝機車的圖紙,用專業術語解釋防撞架的原理時,肖媽的茶杯在杯墊上輕輕磕出聲響。
原來這個年輕人,真的在認真守護著女兒熱愛的一切。
用餐過半,肖芳菲起身去洗手間。
孔浩宇立刻站起來幫她拉開椅子,等她走出包間,才重新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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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您退休後還在忙社區工作?"
孔浩宇突然發問。
"芳菲說您當年是廠裡的技術骨乾,我特意請教了裴總,他說社區健身器材老化的問題,我們集團可以讚助檢修。"
他從公文包取出打印好的方案,連施工日期都標注得清清楚楚。
肖媽盯著那些規整的字跡,喉嚨突然發緊,這個年輕人連她的牽掛都放在心上。
離席時,孔浩宇堅持要送母女倆回家。
他細心地將肖媽扶到單元門前,猶豫片刻,他又拿出裴洛南給的沉香手串,"阿姨,這是給您的,聽說能安神助眠。"
肖媽摸著精致的手串,眼眶瞬間發熱。
看著轎車尾燈消失在巷口,肖媽突然開口,聲音帶著笑意,"和醫生的相親可以推了。"
她望著女兒耳後若隱若現的火焰發卡,輕輕歎了口氣:"有些人啊,藏在細節裡的真心,比說一萬句喜歡都動人。"
一小時後,肖芳菲望著窗外的霓虹,拿起手機打給孔浩宇:"今天......謝謝你。"
"謝什麼?為自己的女朋友服務,天經地義。"孔浩宇回道。
肖芳菲的聲音越來越小,"謝你記得那麼多細節,連我媽的喜好都摸得清清楚楚。"
孔浩宇輕笑一聲,"因為要演得更像,所以要了解你,了解關於你的一切。"
此時,肖媽的聲音傳來:"小孔這孩子,媽認可了,明天把他叫來家裡吃飯,我要露一手糖醋小排。"
孔浩宇聽見了,嘴角不自覺上揚。
窗外,城市的燈火璀璨如星河,肖芳菲倚在窗邊,回想起餐桌上孔浩宇的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動作,那些精心設計的細節裡,藏著的分明是比謊言更真實的心意。
或許這場始於謊言的相遇,從他在機車油箱上畫下火焰圖騰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注定要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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