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開!哈哈哈,又是大!這把我贏家是我!”
雨夜的街道上人影悉數,滴滴答答的雨水不斷從屋簷上滑落。蹦躂的雨水激起了沉寂已久的沙石。為本就不明亮的街道再次糊上了一層模糊的濾鏡。這實在算不上是一個好天氣。潮濕的雨水加上肆虐的冷風,也難怪這條名為古晨大道的街道上看不到行人的身影。
隻是,如果你站在寒風中仔細聆聽的話,你就會聽見無數道嘈雜且混亂的語句。這些語句無不充滿著肮臟與沉淪,似乎很是對應現在的天氣。
你要問為什麼滴答的雨聲都掩蓋不了世俗的沉淪,那麼我隻能告訴你:你不是一個合格的費列茲曼人,一個合格的費列茲曼人都知道哪裡是天堂都知道哪裡是地獄。
麥爾西酒館在古晨大道中閃亮著明暗的燈火,它獨獨矗立在寒風中,絲毫沒有受到雨夜的影響。它裡麵還是接連不斷的傳出人們的呐喊與高呼。聽著裡麵的動靜,沒人會不認為那裡是天堂。
一位頭戴絲綢稻草帽的女人站在麥爾西酒館的招牌下,她昂著頭顱豎著耳朵,像是在聆聽酒館內的動靜又像是在凝望麥爾西這三個大字。
閃爍的燈火透過紙糊的窗戶照灑在女人的臉上,滴答的雨水也侵蝕了女人的白襪。這似乎是在告誡她:如果你還像這樣停滯不前的話,那可不行。
滴答!
一滴狡詐的雨水滑過屋簷正落女人那一塵不染的絲綢稻草帽上。這是最後通牒。她現在必須要做出選擇。
哢擦。
女人做出了選擇,她選擇了推門而入,選擇進入這間屬於男人的天堂。
在女人走進的一瞬間,全場嘩然。搏命的賭徒紛紛停下了手頭押注的籌碼,酗酒的醉漢也從破舊的沙發上艱難起身,就連晃著搖酒壺的酒保也被定在了原地。
他們都被這個不速之客打亂了原本的計劃。
“凱瑞,什麼時候麥爾西酒館允許女人走正門了?難道這是你為我們準備的特殊禮物嗎?如果今天是聖誕節的話。”
“弗爾漢,彆廢話了,你現在要做的就是選擇該死的大小,然後下注。你知道的,我必須趕在雨停下之前回去。”
“嗝~美女,是迷路了嗎?要來陪我喝一杯嗎?我可不像那些家夥一樣把正門後門掛在嘴上。我隻會把男人女人掛在嘴上。嗝~”
“哦?你要請我喝一杯嗎?你帶了彩色小藥丸嗎?如果沒帶的話,請容我拒絕。”
“哈哈哈,想不到美女懂的還挺多。嗝~來吧,我這裡什麼都有。如果你需要的話。”
聽見周圍不善的議論聲,女人並沒有出現排斥或厭惡的表情,而是露出了和他們相差不大的笑容,從她的表情來看,她似乎並不討厭這裡。但是這裡和她可完全不搭。這裡可沒人會頭戴絲綢稻草帽子,這裡也沒人會穿白色襪子。
聽著醉漢的話,女人邁出腳步一步步朝他而去,而那名醉漢也心照不宣的為女人留出了一個狹小的空間,在這個空間裡,他們什麼都能做。
“西塔漢,我勸你不要招惹不該招惹的人。你難道沒看見這頂富貴逼人的絲綢稻草帽嗎?”
“這位女士,請留步,請問您是從何而來?又為什麼會出現在古晨大道的麥爾西酒館呢?”
名叫凱瑞的酒保放下早已停止晃動的搖酒壺,他打開前台的柵欄門,走向女人,同時喝退了想更近一步的醉漢西塔漢。他恭敬的站在女人身前,滿臉微笑的問出了這個問題。
“我從哪裡來的重要嗎?麥爾西酒館一聽就是喝酒娛樂的地方,我出現在這裡很奇怪嗎?我不能喝酒娛樂嗎?”
女人望著彎腰的凱瑞,她起步走向前台,然後拿起放下搖酒壺將裡麵還沒有調試好的酒水一飲而儘。全然不管凱瑞的表情和心態。
“女士,我想您誤會我的意思了。這裡是費列茲曼,這裡是古晨大道,這裡是麥爾西酒館。這裡有著所有人都要遵循的規則。無論您是來自何方,無論您是高貴卑賤,都要遵循費列茲曼的規則,都要默許麥爾西酒館的準則。所以我奉勸您要麼馬上離開。要麼遵循女人不能走前門的規則。”
凱瑞並沒有阻止女人喝酒動作,他依舊保持著謙卑和友善的態度,隻不過從他的話語中聽不出來。
“啊~這就是你們費列茲曼人的待客之道嗎?外麵現在正在下著讓人感到害怕的大雨,我隻想來這裡歇個腳都不行嗎?你說女人不能走正門,真是可笑。我想走哪個門就走哪個門。”
很明顯,女人並沒有聽進凱瑞說的任何一句話,她自顧自的在吧台上坐了下來,然後熟練的起開一瓶威士忌倒滿酒杯。那可是威士忌啊。
啪!
“臭女人,凱瑞讓你滾你就滾啊!如果你還打算賴在這裡,就彆怪我們對你采取特殊手段了。你知道的,這裡現在隻有你一個臭女人。”
還沒等女人拿起酒杯,就有幾個不長眼的色子徑直落入酒杯裡。同時一直吵鬨不停的賭桌上也傳來了對女人的咒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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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聽著肮臟的咒罵聲,看著杯中不斷下沉的色子她笑了出來,隻見她全然不顧周圍人的目光,淡定的舉起酒杯將威士忌一飲而儘。
“你叫凱瑞是吧?請幫我保管好我的帽子。我知道費列茲曼還有一條規則:如果你不知道該怎麼辦,請相信那該死的運氣。”
女人放下空酒杯,她慢悠悠的摘下一直戴在頭頂的帽子,露出金黃色的頭發。然後她走向一直站在原地的凱瑞告知他保管好這頂絲綢稻草帽,隨後,她便走向那張滿是粗獷大漢的賭桌。
“這位女人,我想你已經是一名合格的費列茲曼人了。祝您玩的愉快。”
看著絲綢稻草帽,凱瑞淡然一笑。
是的,在費列茲曼,所有問題都可以在賭桌上找到答案。當你踏上賭桌的那一刻起,你就沒有了性彆也沒有了身份,此刻你的名字隻有一個,那就叫—賭注。
“你們誰想和我賭一場?你?還是你?或者是你。你剛才不是叫的不挺大聲的嗎?”
女人坐在賭桌上,她隨意拿起一根香煙點燃,她用燃燒的火星掃視著周圍,她的眼神無比銳利,語氣也同樣如此。
女人的架勢很明顯震住了這些吵鬨的賭徒,從女人坐到這個位子上起,賭桌上就一片沉默。所有人都在用著貪婪和不理解的目光看著女人,從這些目光中能讀到,他們似乎是在想著如何將女人瓜分。
他們的沉默也不過是陷入了完美的幻想。
“臭女人,收起你那高傲的架子。你準備拿什麼和我賭?”
名叫弗爾漢的男人率先打破了沉默。剛才就是他辱罵女人來著,現在也是。
“嗬嗬,當然是我和你們賭咯,你們難道不想要我嗎?”
聽見弗爾漢的話,女人嫵媚一笑,她將一條大腿伸在賭桌上,然後彆有深意的拉了拉裙擺。潔白如雪的肌膚照亮了所有男人的臉,隻是還沒等這些男人仔細觀摩,她就收回了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