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回可算是忍無可忍了,即刻到公會聊天室質問。
垃圾山乞丐:“耐心的釣魚佬,你這是什麼意思?競技場連著打我七次?你不知道我們是一個公會的?”
釣魚佬輕描淡寫地回複:“不好意思,刷挑戰任務,卡點了,係統卡了。”
副會長天氪星孔明立刻出來和稀泥:
“原來是意外啊!乞丐你千萬彆往心裡去,大家都是兄弟,沒必要因為一點小事鬨得不愉快,要不你以後白天彆打競技場了,等晚上再打,那樣打你的人就少了。”
許瞬無語。
過了一會,他到神域內視察情況,又發現一顆剛剛成熟的紅果被偷了,偷取者——
又是耐心的釣魚佬!
許瞬徹底爆發了,在公會頻道直接開噴:“耐心的釣魚佬,你他媽偷果子也是手滑卡點了?專挑老子的紅果偷?”
釣魚佬依舊淡定:“哦,沒注意看,順手點了。不好意思啊。”
墜落凡塵又冒出來:“哎,算了算了,肥水不流外人田,總比被天宮的人偷了好吧?”
天氪星孔明:“就是就是,都是自己人,彆計較了。”
隻愛睡覺:“點錯也沒辦法嘛。”
七度時空:“其實就一顆紅果,也不是什麼大事。”
其他人也紛紛附和。
看著屏幕上這些和稀泥、拉偏架的話,許瞬隻覺得一股冰寒徹骨的怒氣直衝頭頂,卻又被一種深深的無力感緊緊包裹。
他死死攥著手機,指節因過度用力而發白,胸膛劇烈起伏。
隱忍?零氪?策略?
在絕對的實力和人多勢眾的惡意麵前,這一切仿佛都成了笑話。
他感覺自己就像被困在一張無形的大網中,越是掙紮,身上的絲就越是纏得緊。
而這張大網的編織者,其實並不是某一個具體的人,而是整個上位者階層,事情的本質,說穿了,不過是上層勢力對下層的壓迫而已。
第六天,情況絲毫沒有好轉。
神恩樹、競技場、礦山,三個資源命脈被持續針對,甚至變本加厲。
更多天界神宮的中層玩家加入了圍獵他的行列,似乎鐵了心要將他徹底壓垮,斷絕他晉級複賽的希望。
許瞬試圖在公共頻道與“開心就好”辯駁:
“你們天界神宮就這點氣量?明明是你們的人先挑事,現在仗著人多勢眾就想把我往死裡整?”
開心就好回複得很快,語氣帶著居高臨下的漠然:
“遊戲規則允許,有什麼問題?不服氣?不服氣你就充錢變強啊!打不過又舍不得花錢,隻會在這逼逼?窮就要有窮的覺悟,老老實實挨打,彆在這亂叫。”
這番話如同尖刺,深深紮進許瞬心裡。
他再次回到公會頻道,希望能得到一些支持,哪怕隻是道義上的。
但會長的回複令人心寒:
“你怎麼又來了?天天講這些有意思嗎?誰打你你就打回去!現在我們公會整體實力不如彆人,忍一下怎麼了?你抱怨太多會影響整個公會的!打不過你為什麼不充錢呢?玩手遊就這樣,要麼氪金,要麼挨打,很簡單的道理。”
許瞬看著這段話,一股極致的憋屈感幾乎讓他窒息。
這分明是富人的傲慢,與“何不食肉糜”有何區彆?
這場辯論從一開始就注定沒有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