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硯之身形肉眼可見的僵了下,表情陰翳。
似惱羞成怒,又不似。
他淡定的將報紙拿正,睨了虞嫿一眼。
“怎麼,沒在娘家受白眼?”
虞嫿嘁了聲,嘴硬,“沒有!”
容硯之陰陽怪氣,“看出來了,沒有。”
虞嫿:“……”
懶得理會男人的陰陽,虞嫿上了樓。
後來虞嫿又回了虞家幾次,每次都不太開心。
有次虞江月惹怒了她,她下手就重了些,結果下場就是被全家責怪,趕她離開。
她失落地回到水榭莊園,覺得周圍一切都是虛無的。
沒有人愛過她。
也許一開始,她就走錯了一步,不該回虞家。
虞家,給了她希望,又總是讓她憋屈。
以前她是生活在牢籠裡的困獸,不懂人類感情,也不懂悲歡離合,她接觸過不少人,可那些人並沒有教會她什麼。
在被接回虞家時,她相當於一個懵懂的孩童剛步入社會,彆人都說她在外流浪多年不簡單,可隻有她自己知道不是的,她單純的不能再單純。
她隻是想要親人,隻是想要爸爸媽媽而已。
越想越難過。
沒忍住,她喝酒了。
她深知懷孕不能喝酒。
那時她想的是,流掉就流掉吧,這樣她一身輕,誰也不要了,一個人逍遙自在去,也不回虞家了。
宿醉一場,敬自己的愚蠢。
直到她半醉半醒間,容硯之回來了。
阻止了她喝酒。
那酒喝的一點都不痛快。
所以她又把委屈發泄在了容硯之身上。
男人卻不似往常懟她。
正因如此,她才像個無病呻吟的笑話。
酒沒了,唯一能夠發泄的情緒也沒了。
她討厭容硯之。
不就是為了她肚子裡的孩子嗎?
怕她喝多了,孩子會沒……
他家香火就沒了。
反正不是在意她。
——
壓抑的情緒,一直到生下容墨的那一刻,虞嫿才終於有機會可以釋放。
於是,在容墨滿月酒那日,大家歡慶時,她一個人躲在後山喝了很多很多酒,沒有人會再打擾她,也沒人有資格管她……
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孩子身上,也不會觀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