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陸景年在南鶯鶯床邊坐了一整夜,
可是直到第二天中午,南鶯鶯都沒有醒過來,
陸景年有些慌了,急忙讓流雲找來了穆大夫。
“夫人……情況是穩住了,應該是沒有性命之憂的。”
“雖然脈象有些弱,也不至於醒不來呀。”
“昨日我開給夫人的方子,可有按時給夫人服藥?”
“服過,夫人也喝下去了。”
浣月立即答道。
“這就奇怪了,不應該啊,按道理,最遲今日一早人就應該醒過來的。”
穆大夫眉頭緊鎖。
“是不是……是不是因為昨日失血過多,所以鶯鶯才一直醒不過來?”
陸景年一改往日的冷靜,聲音顫抖不穩。
“回相爺,失血過多可能會導致夫人晚醒。”
“但昨日血已經止住,我的湯藥中也加了補血的成分。”
“夫人到底年輕,醒來……不應該這麼久。”
“這樣,我再給夫人行次針。”
“好,有勞了。”
陸景年立即退到一邊。
行針完畢,穆大夫吞吞吐吐地說道
“此次行針,若夫人傍晚還未醒來……在下,也愛莫能助了。”
“什麼意思?你不是說鶯鶯沒有性命之憂嗎?什麼叫愛莫能助?”
陸景年眼睛血紅,語音透著說不出的陰冷。
那老大夫一個哆嗦,結結巴巴道
“在下的意思是……”
“夫人,夫人身體倒是無礙。”
“什麼時候醒來……許是跟她……”
“跟她求生的心思有關。”
“夫人先前便神思鬱結,此番……此番受創,”
“或者……或者心理上需要些時間。”
老大夫躬著身站在旁邊,不敢抬頭看陸景年。
“都出去吧。”
半晌,陸景年冷聲道。
“是。”
一眾人趕緊應聲退下。
陸景年有些感覺不到自己的呼吸,
也感覺不到自己的心跳。
頭腦一片空白原來是這種感覺。
床上的南鶯鶯麵如死灰,毫無生氣,
陸景年拉著她的手輕輕貼在自己臉上,喃喃道
“鶯鶯,你彆丟下我,我知道自己錯了。”
“你醒來罵我,你打我,隻要你醒來。”
“你醒來好嗎?我不能沒有你,鶯鶯……”
日頭漸漸西沉,暮色緩緩籠罩了相府,
陸景年的心也慢慢墮入了那陰霾之中,
南鶯鶯絲毫沒有要醒過來的跡象,
仍舊是那張灰撲撲的臉,嘴唇慘白,
唯有先前被咬破的傷口有些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