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賊回來的第二天就和陳燕妮分頭行動了起來,孫賊開始去忙碌婚禮的事宜,而陳燕妮這邊則是去查看安保公司的近況以及批發城的進度,兩人每天都是各自忙碌,完了以後晚上在一大家子的人回到院子裡麵彙總情況,
奶奶和孫海也是在孫賊他們回來的第二天下午又回到市裡來了,村裡和奶奶一輩的另一位老人走了,
奶奶回來有些唏噓的拉著孫賊的手說道,
“乖孫兒啊,豬方言拚音發音為zhi四聲,)娃兒他婆也算是不受罪了,哎,這在炕上幾年了都下不來炕,遭老罪了,
現在走了也好,再不受那個罪了,就是你婆我這一代的人啊,現在村裡還活著的沒幾個了啊。”
聽奶奶說起這個豬娃他奶奶,豬娃兒算下來也是孫賊的小學同學之一,豬娃兒是他的小名,因為小時候他總是玩尿尿泥,還抹的到處都是,他家人索性就叫他豬娃兒,和豬一樣不愛乾淨,
至於他的大名孫賊還真不記得了,反正村裡人都是豬娃兒豬娃兒的叫著的,從小叫到大了,現在豬娃兒算下來可能還要比他大一歲,
現在他長大了依然是邋裡邋遢的,同齡人開始叫他黑豬了,隻有老一輩人叫他還是豬娃兒。
黑豬是大隊那邊的人家,他婆的情況孫賊知道,前幾年的時候在自家院子裡麵摔了一跤腿斷了,
他家的生活水平也就那樣,沒錢做手術,也就沒去市裡,就是拉著架子車去鎮衛生院打了個架子固定了一下大腿,然後讓回家保守治療了,
所以那老太太從回了村裡以後,大腿骨頭一直沒長好,到死也就一直在炕上沒下來過了。
“唉,個人有個人的命啊,要不是乖孫兒你的話,我老婆子估計早兩年也該走了。”
聽到奶奶這麼說,孫賊反手把奶奶的手捂在他的手心裡麵,
“哪有的話,婆,現在的日子越來越好了,這不我和燕妮還說等我們這場婚禮辦完了,就帶著你去首都去呢,
到時候咱們一大家子人都去,不管是是住那邊還是當旅遊都行,你不是一直想抱重孫兒麼,在過兩年你也就抱上了,所以你看啊,婆,這好日子還在後麵呢,彆說這些喪氣話。”
陳燕妮他們聽著孫賊和奶奶的對話,在一邊也都是紛紛開口說道,
“就是,阿婆,我哥說還要帶你上外灘呢,到時候還能坐大飛機坐大輪船呢。”
“嗯,娘,孫賊說的對,好日子在後麵呢。”
“奶奶,我們努力努力,爭取讓您老人家來年抱上重孫子。”
“就是,姨你現在過的啥子日,那是村裡他們彆人能比的?賊娃子說的沒錯,你就安心享福吧,等著抱重孫子吧,你的好日子都在後麵等你呢。”
聽到一桌子的人都在安慰自己,奶奶那點惆悵很快就被衝散了,歎了一口氣才說道,
“唉,人老了總是會不自覺的把彆人身上的事情帶到自己身上來,你看豬娃兒他娘,那嘴上是沒饒過人,以前在村裡的時候,經常聽她嫌棄老太太拖累家裡,怎麼不去死了呢,
可是等老太太真的走了,她哭的比誰都傷心,拉都拉不起來,這是圖啥呢,也是難為她了。”
車老二在一旁聽到奶奶這麼說,也是接話說道,
“算下來黑豬他爹他娘也算是孝順了,雖然黑豬他娘動不動嘴上在村口要是抱怨老太太,可是這門多年來,
在老太太身邊把屎把尿的,沒有給老人家少一頓飯,短一件衣服,伺候了這麼多年,也不容易了。
可惜了,要是黑豬他爹前幾年也跟著我出來的話,也不至於說當初他娘沒錢做手術,說不定做了手術的話,他娘還能多活幾年呢。”
聽到車老二這麼說,孫賊等人也是紛紛搖頭,要知道村裡不是人人都願意出來市裡乾活的,要不然也不會有農村懶漢這麼一說了,
有些人真的隻是把地裡的農活做完,就坐等收麥子了,其他的事情一律不乾,這就是以前很多農村青壯年的現狀,
而這一現狀隨著孫賊和車老二兩人的出現,才逐漸的被打破的,村裡現在不說家家戶戶蓋新房吧,但是跟著車老二出來的人,很多人乾了幾年都開始蓋二層樓了,這才把村裡的很多人逼著沒辦法了,才出來跟著乾活了。
啥叫逼著沒辦法呢,就是你家婆娘天天在你耳邊叨叨,說你看鄰居家的屋簷都比咱家的高了,人家男人都知道出去賺錢蓋房子,你就天天睡炕上混吃等死等等。
要知道在農村,鄰居家的屋簷要是比自己家的高了,很多人都會覺得被壓了一頭,所以也會被逼的要加蓋樓層,有能力了就要比鄰居高一些,再不行最次也要和鄰居平行,就這麼點講究。
“嗯,二叔說的沒錯,可惜了。”
聽到孫賊這麼說,陳燕妮看到院子裡的氣氛比較壓抑,索性就轉移了話題,
“其實說起來有錢真的可以續命的,就我知道的,國外有很多年紀大的富豪,都有專門的私人醫療團隊,一天二十四小時待命的,就是為了自己如果有個突發病狀了,第一時間可以搶救自己。”
這樣的事情對於西北小城的眾人來說,的確是個新鮮事,因為在這邊,彆說私人醫生團隊了,
就是村裡來市裡看病,有時候都是奢望,就像黑熊他婆一樣,腿摔斷了,如果有錢的話,做個手術說不定還能站起來,
可是家裡沒錢也做不了手術,所以乾脆市裡都不來,沒有醫療的乾預的話,能不能下地走路,隻能是看個人運氣了。
“哇,那豈不是要花很多錢?”
車老二聽得嘖舌,陳燕妮則是緩緩的搖頭,指了指孫賊說道,
“其實也沒多錢,就比如現在如果呆子他願意的話,他也能養得起。”
聽到陳燕妮這麼說,車老二當即就笑了,對著孫賊說道,
“那我以後可要把你小子跟牢了,萬一以後我有個什麼事了,我也要跟著沾光啊。”
此話一出,頓時院子裡麵的人都笑了,車二嬸更是一個手就擰在了車老二的腰間,把他擰的嗷嗷叫。
結果孫賊還沒出聲呢,陳燕妮突然雙手一拍,
“對啊,我怎麼把這茬忘了,這個事還真能做的到,而且還花不了多少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