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賣會外，夜風帶著幾分涼意。
參與拍賣會之人紛紛離開，行色匆匆，相互提防，其中不乏有心懷叵測之輩，要行殺人越貨之事。
隻是被當做目標的均是一些實力較弱之人，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幾個聖境的大佬，身後均是無人跟隨。
張凡、餘曼莎和江穀雨三人也一同離開，江穀雨跟在二人的身後，這次他得到了內部消息，可是卻未能成功得到羅盤，心裡還是有些失落。
江穀雨壓著聲音問：“餘前輩，你說的條件是什麼？”
餘曼莎停下腳步，雙眸子裡沒有絲毫情緒。
“很簡單。”她說道，“我要你將悍元族的所有勢力、據點，隻要跟悍元族有關的情報，全部都調查出來。”
“這……”江穀雨覺得餘曼莎這純粹是在為難人。
調查整個悍元族的勢力？
這話說得輕巧，可悍元族是何等龐然大物，其根基深植，爪牙遍布，想要將其情報網一網打儘，無異於癡人說夢。
悍元族這樣的大勢力，若是說其他的某個方麵的情報，他還有機會接觸到，可全部的情況，彆說他江穀雨，就算是他的師父王文耀也不可能完成。
“你不要誤會，關於悍元族的情況，小世界中的你無法接觸，隻要還是現實世界中的，這個我覺得你應該可以做到。”餘曼莎見到江穀雨露出為難的表情，他馬上解釋說。
江穀雨的麵色這才恢複如常，如果隻是悍元族表麵的一些勢力情報，不涉及到小世界中，那麼他還是能夠做到，隻是有些麻煩罷了。
可那羅盤，關係著家族的存亡與興衰，是他無論如何都不能放棄的東西。
所以江穀雨隻能答應餘曼莎，隻是情報之事，並非一蹴而就，需要時間。
張凡明白餘曼莎的急切心情，他的族人皆死，手中無人可用，任她實力再強，也隻是單打獨鬥，特彆是情報方麵，非常吃虧。
有了江穀雨調查，那麼就能彌補情報這方麵的缺失。
張凡拍了拍江穀雨的肩膀。“江兄，這件事我也會儘力。”
江穀雨猛地抬頭，眼中滿是錯愕，沒想到張凡再次主動幫他。
張凡的語氣很平淡，“再說了，跟悍元族作對，本來就是我要做的。你的情報，對我也有用。”
江穀雨鄭重地點了點頭：“多謝。隻是我還有一件事情不明白，為什麼兩位要阻止我拍下羅盤，其中有什麼緣由嗎？”
張凡聽完後哈哈大笑，餘曼莎和他都已經看出來的，但唯獨江穀雨還是在迷霧之中。
這就是旁觀者清，當局者迷。
“你仔細想想，那羅盤破成那樣，為什麼底價就要十株龍須草？主持人為什麼一句話都不介紹，就好像篤定有人會買一樣？”張凡連續發問。
“因為那羅盤是再破也是第二境的法器。”江穀雨直接回答，可是說完話，他又意識到了。
江穀雨眉頭緊鎖，仔細想著張凡問的幾個問題，他這時候才察覺到不對勁。
“還有，餘小姐為什麼攔著你？因為一旦你出價，就等於告訴所有人，你認識這東西，並且非要不可。到時候，價格還不是任人拿捏？”張凡繼續分析。
“可結果呢，隻被人用二十株龍須草就買走了，這根本不合常理。”
餘曼莎此時開口：“怕的就是對方不是為炒作高價，而是為了羅盤背後的東西。”
“你的意思，是這羅盤根本沒被賣出去，從頭到尾就是個局？”江穀雨也不是蠢人，瞬間就想通了其中的關竅，他深吸了一口氣，看向餘曼莎時候，露出感激之色。
若不是餘曼莎及時阻止，那麼江穀雨落入到彆人的陷阱中了卻還不自知。
“八九不離十。”張凡點頭，“對方是在試探，看看到底有誰會為這個羅盤而來。”
“可惡！萬寶閣的人竟敢如此！”江穀雨氣得臉色鐵青。
萬寶閣是這次拍賣會的組織者，一個極為神秘的勢力，據說其閣主實力深不可測，至少是聖境後期。
“所以，你現在去找萬寶閣，是自投羅網。”張凡給他潑了盆冷水，“你該做的，是去找那個把消息透露給你的人。”
“把消息給我的人，那不就是萬寶閣的人嗎？”江穀雨喃喃自語。
“那不一樣的，直接去找萬寶閣，就等於承認你就是他們要找的人，而找那個消息透露給你的人，怎還有回旋的餘地，至少主動權還在你的手上。他們隻是懷疑並不確認。”張凡分析說。
夜風吹過，卷起地上的幾片落葉。江穀雨沉默了，與張凡認識了這麼久，他第一次才發現張凡的可怕，除了境界修為以外的東西。
餘曼莎聖境的陰魂，其心智遠超常人，江穀雨認為並不奇怪，可張凡的心智卻一點都弱於餘曼莎，這是讓江穀雨十分敬佩的。
直到現在，江穀雨才對張凡放下了心中的成見，麵對張凡，無論是實力還是心智，他都自愧不如。
過了好一會兒，江穀雨才長長吐出一口氣，像是做出了什麼重大決定。
“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們了。”江穀雨苦笑一聲。
“那個羅盤，是我江家的傳承信物，與我族血脈相連，能指引我族一處天大的秘密。百年前羅盤遺失，我江家便因此陷入混亂，內鬥不休，更有外敵覬覦，早已是風雨飄搖。”江穀雨頓了頓，聲音裡帶著一絲沉重。
“我拜入師父門下，一是為了修行，二也是為了借助師父的力量，尋找羅盤的下落。知道我與羅盤關係的人，除了師父之外，就隻有家族中人了。”江穀雨分析說道。
張凡和餘曼莎靜靜地聽著，都沒有插話。大家族的是非恩怨，他們見得太多了。往往一個家族的衰落，就是從內部的爭鬥開始。
江穀雨的聲音壓得極低，卻清晰地傳進兩人耳中，這個秘密，江穀雨埋在心裡最深入，但此刻卻告訴了張凡和餘曼莎，這也表明江穀雨徹底對兩人服氣。
“其實，我的家族，就在劍門小世界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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