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禦在看到門內活生生站著的陸西梟時笑意驀然凝固在了臉上,瞳孔也失控地驟縮。
向來不形於色的他直接失去了麵部管理。
陸西梟饒有興致欣賞齊禦的反應,將齊禦的表情變化儘數收攬,嘴上沒事人一樣故作不明地關心:“齊先生沒事吧?怎麼見我一副見鬼的表情?是還沒習慣我和黎黎的關係嗎?”
死而複生,可不就是見鬼了嗎?
對上陸西梟彆有深意的雙眸,齊禦暗暗穩定心神,臉上的種種情緒在片刻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但還無法恢複平靜的眼神卻出賣著他。
他深深盯了陸西梟一眼,徑直轉身離去。
聽著齊禦遠去的腳步聲,陸西梟輕勾了勾嘴角,眼底卻泛著冷。暗道心理素質還挺硬。
為什麼沒死?!
齊禦內心在瘋狂地重複怒喊,情緒翻湧得厲害。他陰沉著臉,回想剛才陸西梟那揣著明白裝糊塗的樣子,確定自己中計了、暴露了。
沒想到陸西梟這麼快就懷疑到了他身上。
阿黎還不知道,說明陸西梟沒有證據,亞伯已經死了,整個加利都在他的掌控中,隻要唯一還知曉的狄克也死了,那他暗中勾結亞伯險些致陸西梟於死地的事就不會有人知道。
想到這兒,齊禦已經完全冷靜下來。
他折返回房間,拿出備用手機給替身亞伯打電話。他所有電子產品的安保係統都出自的溫黎手,除了溫黎,沒人能窺探到他的**。
之後他若無其事重新下樓去吃早餐。
本該和溫黎吃上一頓愉快美好的早餐,卻被破壞得淋漓儘致,齊禦一點胃口都沒有了。
陸西梟在此時走進餐廳。
在餐具碰撞的聲響中,陸西梟閒聊的口吻慢條斯理開口:“看到我還活著,很意外吧?”
齊禦聞言,抬眸看向對麵優雅吃著早餐的陸西梟,並未接話,隻是冷冷注視陸西梟。
陸西梟對上齊禦毫不掩飾殺意的目光,繼續道:“我和黎黎暗殺加利洲長那次,你在送給黎黎的那塊手表裡安裝了定位器對吧?”
齊禦有點沒想到陸西梟居然發現了。
“你不用否認,我派人調查了那塊手表的購買記錄,你買了兩塊,你應該是在我昏迷做手術的期間將兩塊手表給調換了。你應該不止對我下了這兩次手。”陸西梟肯定的語氣道。
年前在M國,杜邦父子拿他和溫黎互相威脅那次,將他和西蒙都列為狙殺目標,暗中險些殺了西蒙的狙擊手顯然也是齊禦安排的。
他當時懷疑的方向一點也沒錯。
齊禦用餐的動作緩緩停下,到最後完全停住,他手拿餐具,一言不發地盯著陸西梟。
陸西梟笑笑,語氣輕鬆:“我沒在錄音。”
他其實就是在錄音。
如果能直接錄下證據,能省不少事。
陸西梟:“我原本打算裝個死,想將你的所作所為嚴重化,最好能讓溫黎替我報仇,親自手刃了你,那樣才解恨,你死不足惜,但我如果這麼做,和你自私自利的小人行為又有什麼區彆?我愛她,所以我永遠不會做任何傷害她的事,也永遠不會對她有一丁點的欺瞞。”
齊禦拿著餐具的手一寸寸無聲收緊,眼神暗了又暗,陸西梟的話戳痛了他的心,對比之下、他的愛和品行都顯得那麼地上不得台麵。